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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雙重間諜!

什麼?

一方面我們是上帝的使者,另一面我們又是死神的幫兇。

真的嗎?

我們為病人治病拯救他們的生命時是為上帝工作;而我們為醫學卻可以用活體做實驗,除了警察以外我們的職業是唯一可以合法殺生的,是當之無愧的死神幫兇。

那麼?

那麼我們死了以後既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獄,醫生的靈魂必定四處飄蕩。

主任看著我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跟我說話,可是偏偏說出來的東西卻是這麼無稽。我知道他一定有事情求我,這是他的習慣。每次叫我做一些奇怪有趣的事情必定說出套不知所謂的東西。所以這次我只不動聲色地聽著他的話。

主任脫下身上的手術衣,又向我面前湊了湊。

喂,小杜。我的話你明白了嗎?

不懂。

明天早晨六點你來找我,我會讓你知道的。

主任是個奇怪的人,如果以臭味相投來說,我應該也屬於奇怪的人吧。記得當時我還在學校時,主任曾經回學校教我們區域性解剖課,他當著我們男男女女幾十個人的面把從屍體上割下的一塊肌肉纖維放在了嘴裡咀嚼了起來。當時除了我所有人都跑到實驗室外面狂吐起來,結果實驗屋裡只剩下我一個人與他臉對著臉,我盯著他的嘴看了好久。

那肉是酸的吧?

主任嘆了口氣,從袖口裡拿出那塊肉。

為什麼現在的孩子都那麼沒有幽默感呢?

後來才聽說那是主任的拿手好戲,每次教新生時必玩的一個把戲,屢試不爽。從那時起我認定他是個怪人,而主任也是在那時認定我是個怪人,所以當我走進他的辦公室,主任一眼就認出我。喂,小子終於來實習了,你可要做好吃人肉的準備喲。就這樣我們竟成了醫院裡少有的忘年交。

第二天清晨,我和主任被車拉走。車是警車,方向好像是往郊區。我抱著主任的手術包坐在車裡一聲不響,主任不時轉過頭來看看我。

沒告訴你什麼事就把你叫著,怕不怕?

我搖了搖頭,從後視鏡裡望了望司機陰沉的臉,我沒敢說挺好玩的。

主任點了點頭,其實他知道我一定不會害怕。他也望了望前面的司機就沒有再說話。

從小到大,我還是第一次來到刑場。小時候看過拉死囚的車,解放車上站著形形色色的男女,他們一率光著頭,身上掛著牌子。大學時在解剖室看過好多死囚的屍體,在中國死囚的家屬無權收回死囚屍體。死囚的屍體國家負責處理,家屬只可以向政府索要死囚的骨灰,但會收費。一些無家屬或者家屬不要的屍體,政府就會將其交給醫學院作為學術用途。死囚的屍體很好認,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臉上一個大碗口大的洞。那就是槍洞,每次上實驗課時都會對著那洞想像,隨著一聲槍響,子彈射入後腦內並高速旋轉。人的大腦馬上被絞得稀爛。顱內壓在幾分之一秒內極速升高,所以當子彈從臉部飛出時,人腦就像被針扎破的氣球,瞬間從內部爆炸,鮮紅的血與白色的腦漿會噴出很遠,聽說子彈在頭內旋轉速度太快,那兩種顏色的黏稠液體噴出時都會冒著熱氣。

沒想到第一次來到刑場,竟然就會來到刑場的裡面。站在刑場的感覺和第一次站在手術檯上的感覺很相似,主任說手術室是天堂之門,那刑場就是當之無愧的地獄之門。我和主任躲在刑場裡面的拐角,主任小心地向外張望一臉地興奮。我問主任:

我們來做什麼?

一會去取屍體的眼球。

給那個老太太?

嗯,主任點了點頭。回頭對我說,沒辦法,我們替人治病就是這樣。人家有能耐弄到,我們就得給人家治。

哦,那一會槍打哪?

主任沒有回答,在醫學上死亡的定義是腦死亡。如果死刑不是打頭會涉及到人權問題,所以這個問題多餘問。

主任最後問了一句,怕嗎?我搖了搖頭,兩個人就靜悄悄地盯著刑場了。

今天只有一個死刑犯,刑場外面冷冷清清,一切都是特殊安排過的。死刑犯跪在地上,身邊的警察一身戎裝,戴著大的可以蓋住臉的墨鏡。一聲預備口令,警察手中的步槍比住了犯人的頭。再次聽到口令時,警察的槍瞬間轉移到犯人的後心口。

一聲巨大的槍響,犯人的身子一震,胸前濺放紅花。犯人斜著倒下了,警察站在那裡靜靜地等待。原來死是這麼迅速,想我們在手術檯上往往要站上一整天才能從死亡線上拉回一個生者。過了一會,有個警察探過頭來衝主任點了點。主任一拉我,走,到我們了。

刑場外面已經沒有了人,場內也冷冷清清,我和主任縮頭縮腳地走在色彩斑斕的黃土地上,第一次有壓抑的感覺。屍體旁邊停了輛車,應該是搬運屍體的。那車正好擋住了我和主任,車上的人背對著我們在閒聊。主任麻利地戴好手套,對我比了個手勢,我們蹲在屍體旁邊開始工作。

我的工作並不多,只在必要時候遞個工具。我蹲在那裡眼睛看著那個屍體,他的手銬已經拿掉,可是手還背在背後,腿互相壓著。他死得很安詳,好像是舞臺劇上死掉的戲子。胸口上血跡染紅了藍色囚衣,但血量並不是很大。突然主任抬頭問我,你剛才看到了嗎?我搖了搖頭。主任抿著嘴不再說話,他已經摘下了第一個眼球。主任把那個眼球交給我時罵了一句然後問我。

小杜,你剛才又看見沒有?

我看著他搖了搖頭,主任將右手的手術刀換到左手,右手揭開了屍體上衣。死囚的胸口正中有一個碗口大的洞口,隨著屍體的輕微動彈從裡面不斷地滲出血來。主任放下衣服不再說話,又開始手上的動作。不過我發現主任的手有些顫抖了。

終於兩個眼球都已經拿了下來,主任和我都吐了口氣,彷彿過了幾個世紀其實不過十幾分鍾。主任站起身來,從兜裡拿出塊手帕蓋在了屍體的臉上,回身使勁拍了幾下麵包車身。那面的兩個人就走過來衝主任點了點頭,開始往車上收拾屍體,我和主任又按原路回去,那個陰著臉的司機依然等在那裡,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回到醫院,我和主任一起在手術室洗澡,兩個人都不怎麼說話。突然主任問我,餵你看我這怎麼了。我走過去,看著主任指著的地方,胖胖的胸口上什麼也沒有。主任依然指著,就是這心臟偏右的位置,是不是有一個出血點。胸口正中的地方已經被主任搓得通紅,什麼也看不出來。主任還是徑自地搓著,怎麼搞得,怎麼紅了。我先洗完出去,剛要穿上白大衣時,主任在裡面喊了一聲,把那衣服扔了吧,我再給你件新的。

我沖洗手間裡的主任喊,主任,我們今天算是誰的使者,誰的幫兇呀?

沒有答案。

老太太的手術很成功,畢竟主任是眼科專家。老太太住在一個人的幹部包間,屋裡屋外放滿了鮮花水果。我一邊給老太太解開頭上的紗布,一邊聽老太太嘮嘮叨叨。唉,這還不都是我那兒子呀。別人都衝著他的面子來看我,我這個老太太能有幾個人心疼呀。我兒子忙呀,天天在外面開會。我可不能瞎,要不然給兒子添麻煩就不得了了。老太太想揉揉眼睛,被主任制止了。老太太只好把眼睛眨來眨去,主任呀,不行。我這眼睛還是看不清楚,我怎麼一點都看不清呢?主任聽了連忙走過去,拿起小手電筒對著老太太的眼睛照了幾下,咦了一聲,又伸出隻手在老太太面前晃了晃,能看清嗎?老太太眯著眼說,看不清。主任愣了愣退過身子拿起了病歷。這時老太太卻喊,看清了!看清了!這是誰買了那麼多菊花,怪不吉利的。主任又走過去,結果老太太的眼睛又是模糊一片,幾個來回過去,我和主任終於明白了。老太太只是看不清主任,別的卻已經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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