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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昊坐在轉椅上,瞪著呼延雲,斜歪著身子像被抓到考試作弊的學生,然而片刻之後,他也正如被抓到考試作弊的學生一般,臉上強撐起特別肆無忌憚的笑容。

“呼延先生的話,我聽不懂。”

呼延雲說“:那我不怕麻煩,再講一遍:你剛才說的那番話裡,充斥了太多太多的謊言。”

“呼延先生,我是一位律師。”張昊板起面孔,彷彿是第一次告知對方這個重要資訊,“如果你涉嫌誣陷和誹謗,那麼可能有我們雙方都不願意看到的後果。”

“張昊律師,我既然說你的話裡充斥了謊言,就一定有足夠的證據。”呼延雲道,“我知道,你這個職業就是靠撒謊吃飯的,坦白地說我並不反感謊言,很多時候,謊言裡流露出的真相往往比真話還要多,我只是不喜歡那些過於愚蠢、一下子就可以拆穿的謊言,從這個意義上講,也許我真正反感的只是愚蠢,愚蠢是一種傳染病,會拉低方圓九平方米直至九百萬平方公里的智商,不過在我這個小房間裡,我還是希望任何人走進來之前,把腦袋泡在水裡洗洗——除非您自信您的邏輯推理能力真的比我強。”

張昊脖子根的血管有點微微發脹,但還是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低聲說:“我絕對不敢和呼延先生比邏輯推理的能力,只是希望您指點我一下,讓我這個蠢人明白,我撒了什麼謊,又是在哪裡露出了破綻。”

“你的謊言從進門那一刻就開始了。”呼延雲坐回鋪著白色茉莉花布單的沙發,神態怡然,“你說那個叫於躍的,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商人,好吧,我的確沒聽過這個名字,不過我知道於文洋參加的幾個大賽的最近一屆舉辦地點,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是在盧森堡舉辦的,國際數獨大賽是在哥本哈根舉辦的,愛迪生髮明獎是在蒙特利爾舉辦的,‘自由飛’的大中華賽區是在中國臺灣基隆舉辦的……其中也有些複賽是在迪拜或奧斯陸這種燒金窩子舉辦,更加重要的是,雖然參賽者是組成中國代表團前往上述賽區的,但國家並不出一分錢,所有參賽者的報名費和差旅費全都是自付。我保守的估計,單單這四個大賽,參與費用全拿下來至少要50萬,一個夢寐以求把大眾汽車升級的家庭,居然能拿出這麼多錢來支援兒子參加這麼多高大上的比賽,還能供他去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留學,甚至在支付我的勞務費用方面讓我隨意開價,那麼,要麼這個於文洋根本沒有參加上述大賽,要麼就是於躍透過輕車簡從,刻意掩蓋自己絕不平常絕不普通的身份,請張大律師做一下這道選擇題如何——答案是A,還是B?”

張昊慢慢抬起左手,咬住拇指的指甲,狠狠地咬了起來,咬了一會兒,似乎覺得這終究是一道無法迴避的選擇題,只好放下已經被咬得犬牙交錯的指甲,抬起頭說:“好吧,呼延先生,這個問題我承認我是想故意淡化……於躍先生有著非同尋常的身份,但是由於當事人的要求,我必須保護他不想為外人所知的東西,如果他想說,我相信他終有一天會當面告訴您的。請您諒解。”

呼延雲點點頭:“你這麼說,我能接受。”

“我還有其他的謊言嗎?”張昊問道,猶如一條剛剛被放出籠子就齜出牙齒的豪豬。

呼延雲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當然。”

“願聞其詳。”張昊的臉上浮現出挑釁的表情。

“剛才你說,當年小女孩出事那天,於文洋和高震曾經帶著遙控車去了地下車庫,想試驗一下,在訊號不佳的地方能否透過遙控器操縱遙控車,是這樣嗎?”

張昊點點頭。

“張律師,請別見怪,我問得直接一點,你玩過遙控玩具沒有?”呼延雲把身子往前探了探。

張昊搖搖頭。

“那我給你科普一下,所有的遙控玩具,說白了都是兩部分構成:發射機和接收機。發射機是透過遙控器外部的控制開關和按鈕,經過內部電路的調製、編碼,再透過高頻訊號放大電路由天線將電磁波發射出去;接收機是安裝在車模或船模上用來接收無線電訊號的。它會處理來自發射機的無線電訊號,將所接收的訊號進行放大、整形、解碼,並把接收來的控制訊號轉換成執行電路可以識別的音訊訊號或是數字脈衝訊號,傳輸給車模上或船模上的其他電子部件,如舵機電路和電子調速器電路,從而完成我們發出的動作指令。”呼延雲攤開手,“所以,訊號好不好取決於遙控器與遙控車之間的距離以及它們之間是否有障礙物存在。跟第三方的訊號無關——也就是說根本不存在什麼地下車庫訊號不好的問題,這跟手機接聽或者WI-FI訊號根本是兩碼事!”

張昊有點發呆:“這……這個我不懂啊,這可不能說我撒謊啊。”

“中國人具備科學素養的比例只有3%,你不知道我不怪你,難道警方也不知道這麼簡單的常識嗎?”

“警方在調查這一案件的過程中,好像也質疑過於文洋和高震的說法,但是他倆說他們都不是很懂遙控玩具的原理,所以才想到去地下車庫試訊號的。”張昊突然發現呼延雲的目光有一點出神,“呼延先生,您在想什麼?”

“我在想……”呼延雲從椅子上站起,望著外面瓦藍色的天空,用右手食指輕輕釦著寫字檯,“如果照你所言,那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張昊皺起眉頭:“呼延先生,請說得明白一點好嗎?”

呼延雲拿出手機,劃拉了兩下,遞給張昊。

張昊一看,是國際最重要的航模賽事‘自由飛’大賽即將在莫斯科舉辦的新聞。

“這是昨天的新聞。”呼延雲說,“也許你不知道,‘自由飛’是每三年舉辦一屆的,換言之,你說的那起小女孩命案的發生時間,恰好是上一屆舉辦的年份,如果你的訊息不錯,於文洋獲得“自由飛”中國賽區亞軍應該就是該年的事情。一個航模亞軍,連遙控器的基本原理都不知道,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張昊啞口無言。

“還有你的第三個謊言——”

張昊抬起頭,眼睛裡流露出有點畏懼的光芒。

“你的第三個謊言,就是段新迎用菜刀砍高震這件事——”呼延雲剛剛說出這一句,張昊就立刻大聲地抗議:“呼延先生,有些事情我在講述中可能隱瞞甚至……略微改動了細節,但是段新迎用菜刀砍高震這件事,我可是半個字的謊話也沒有,全程你可以查證!”

從張昊進門到現在,呼延雲和他的對話,堪稱典型的見招拆招,而且戰無不勝,然而當張昊這一次出招之後,呼延雲卻沉默了下來,這倒讓張昊有點驚訝,甚至不適。

半晌,呼延雲慢慢地說:“好吧,這個我可能說得有點唐突了,大概不是你撒謊,而是有世人都揣測不到的險惡……”

世人都揣測不到的險惡。

上午的陽光將房間照得一片明亮,因而那些陽光照射不到的死角也就越發陰暗。

張昊完全聽不懂呼延雲話裡的意思,然而呼延雲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這第三個‘謊言’——請原諒我姑且將之稱為謊言,還是等我仔細調查之後再下結論吧!”

張昊卻一下子就聽到弦外之音:“這麼說,呼延先生是準備接手這個案子嘍?”

“不要高興得太早。”呼延雲說,“來之前,你和於躍應該調查過我的背景,知道我的習慣,一旦我接過案子,那麼等於啟動了一輛沒有停止鍵的挖掘機,我只會追求真相與正義,即便結果對我的當事人不利,我也會一查到底。所以,我建議你回去再和於躍先生商量一下。”

“可是,我們只想委託您找出段新迎的犯罪證據,遏制他的犯罪行為,沒有讓您介入其他事情。”張昊的口吻也變得有些冰冷。

“您要我做的是攔截一個罪犯——”呼延雲徐徐說道,“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罪。”

“我可以斷定——”

張昊的話被呼延雲打斷了。

“您如果真能斷定,就不用找我而是找刑警了。”呼延雲盯著他的眼睛,“您什麼也斷定不了,您唯一能斷定的就是該給於躍先生打電話徵求意見,看看他對我的聘請是中止還是繼續。沒有其他選擇。”

張昊嘆息著走到外屋,拿出手機打電話,回來說道:“於先生想見見您,當面說這個事情,請呼延先生移步到他家裡,車就停在樓下。”

呼延雲看了看他:“上個月,市長的秘書打電話說,有個對外保密的案子,希望我協助調查,我的回答是:如果是我有事情找市長,那麼我去市政府接待處登記排隊耐心等候,如果是市長有事情找我,那麼請市長到我家裡來。”

“結果呢?”張昊不無諷刺地問。

“尊臀坐的椅子,就是市長坐過的位置。”呼延雲平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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