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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司令馬上對程鳳台嗤之以鼻:“去!老子為了你那點破事還去找一趟俄國人?給你這二道販子當二道販子?”說完向程美心一撥弄手:“去把你那隻拿來給他。中午留下吃飯!”後一句話還是對程鳳台說的。

程美心臉上微微地一凝滯,扭臉瞅了一眼程鳳台,含笑答應著就去臥房取戒指了。從書房到臥房,短短一截樓梯,高跟鞋踏在地毯上咚咚悶響,走廊上曹三小姐與她問安她也沒有心情敷衍。進了臥房摔摔打打地找出那隻藍光鑽戒,從自己手上把原來戴的褪下來,重新戴上大鑽戒比了又比,原來那只是手指上開了一朵小銀花,這一隻戴上去,像是手指間挾了一顆大星星,璀璨奪目,高下立見,心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眨了好幾下才嚥了下去。這還是她當年跟隨曹司令東征西戰,曹司令特意給她的嘉獎,她平時還捨不得戴呢!但是程美心畢竟是程美心,絕對不會為了這種事情違背曹司令,曹司令說要送人,她心裡再不情願也沒有二話的,沒有這樣的涵養和省事,她也做不到曹夫人了。專門找了一隻天鵝絨首飾盒,把戒指摘下來用眼鏡布擦乾淨了嵌進去,心裡是把程鳳台罵得狗血噴頭,等到在餐桌上把戒指交給他的時候,卻是一派慈愛,還囑咐了許多話。程鳳台在程美心的溫柔目光下只覺得脊樑骨涼颼颼,要不是從小與她一塊兒長大深知性情,肯定也要被她的態度所矇蔽了。

下午去商宅,商細蕊果然留在家中,不止商細蕊,鈕白文今天也在,向著立在一旁的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指指戳戳,年輕人淡青色的長褂,腰上懸了一把胡琴,被衣襬半遮半掩蓋在下面。這是鈕白文終於覓到寶,前來交差了。周香芸等小戲子們練著功,一壁還盯著那年輕人瞧,就聽商細蕊在問他:“哦,拉了十四年了。”

程鳳台一到,鈕白文忙把商細蕊身邊的位子讓開給他坐。程鳳台與鈕白文問過好,也不多客氣就往商細蕊身邊一坐,一手搭在他大腿上,喝著他杯子裡的茶。那年輕人看上去才比周香芸他們大不了幾歲,倒拉了十四年的琴,不知得從多小的歲數就開始學了。

商細蕊也說:“好像太年輕了。學了十四年和拉了十四年,那可是大大的不同啊!”他看著鈕白文笑道:“我學琴那會兒就知道:百日笛子千日蕭,小小胡琴拉斷腰。”

鈕白文一張嘴還未說話,那年輕人先微微一笑,恭敬又淡然地說:“總聽人說商老闆名冠九州,問鼎梨園。好些科班出身的唱了半輩子旦角兒,也不及商老闆半路改行唱三年的功夫深。今日一見,才知道商老闆原來也是很年輕的。”

他這話一說,鈕白文和程鳳台有一絲驚訝之餘,只看著商細蕊發笑。商細蕊也沒料到這小子一開口就叫板,頓時犯了二彪子,啪啪解了自己短衫的兩顆領釦,開始捲袖子,張口喊道:“小來!把我的胡琴拿來!我要和他切磋切磋!”

鈕白文“哎喲”了聲,不知道怎麼攔著是好了,驚笑道:“蕊官兒!沒有你這樣的啊!”。一面眼巴巴瞅著程鳳台,程鳳台簡直腦仁兒疼,把商細蕊拽過來,附耳道:“商老闆,你告訴我,你是要個鬥琴的伴兒呢,還是要個唱戲的伴兒。”

商細蕊道:“當然是唱戲的!”

程鳳台道:“那就唱著聽啊!你和他鬥琴做什麼!他贏了你輸了你,能說明什麼?別沾上點戲就跟個鬥雞似的,累不累!坐下。”

商細蕊想了想,也覺得自己有點瞎胡鬧,獨奏和伴奏其實也不是一回事,可是心裡依然不忿,一點周香芸:“小周子!來陪他練練!”自己坐下來嘬著茶壺嘴,抬起眼睛認認真真地盯著他們,還沒動呢,又是出了一頭的汗了。

周香芸穿著淺藍色的練功衣,臉一紅,手腳無措的,好靦腆這一點,這倒是隨了他商師父了。與那年輕人眼神一碰,臉紅得更厲害,問商細蕊:“班主,唱哪段啊?”

商細蕊道:“隨便,快唱。”

關起門來,商細蕊就是這個糙脾氣了,再磨嘰下去,商細蕊又要罵人了。周香芸是越急越想不起來,而其他小戲子只是望著他幸災樂禍地笑,並不支招。這時候就聽那年輕人道:“就來個《大保國》吧。二黃小開門。”說著,撩開衣襬,慢慢地從褲腰帶上解下他那支胡琴。

等到胡琴見了天日,鈕白文便得意地瞅著商細蕊,看他要做何反應。商細蕊吃了一驚脖頸一硬之外,沒有別的大反應,但是接下來的胡琴似乎也不必要聽了,他臉上露出一種悻悻然的表情。待那邊兩個後生唱完了拉完了,鈕白文笑道:“怎麼樣,商班主,寧老闆的眼光什麼時候都沒錯過吧?”

商細蕊訕訕然道:“原來這是九郎的……”寧九郎把何少卿留下的遺物都傳送給這小子了,這一手弦上活計必然是沒得什麼可挑剔。商細蕊問道:“你是從天津來的?”

年輕人道:“在寧老闆那住了兩年,偶爾伺候他老人家玩一嗓子,勞他指點指點我。”

商細蕊道:“九郎有什麼話要你帶麼?”

年輕人道:“寧老闆讓我安心跟著商老闆,說我性子又犟又怪,好得罪人。商老闆和別的角兒不一樣。跟著商老闆,這碗飯才能夠吃得舒心。”他一頭說著話,一頭打量著商細蕊的神情。商細蕊受到了讚揚,便晃晃腦袋,臉上立時表現出喜色,光這一點就和別的角兒不一樣,別的角兒都是很會裝樣子,喜怒不形於色的。

商細蕊想了想,道:“好,你專心跟著我,你是九郎薦來的人,我七你三先拿著。”

鈕白文掌管一個戲班,對經濟比較敏感,聞言動靜比誰都大,硬讓那年輕人給商細蕊鞠躬道謝,歡喜道:“你這小子造化大呀!你知道這是多少錢?就是給一成,做夢都該笑醒了!好哇!你又沒人要養活,以後可是大財主了!別都瞎花了!”

年輕人只是淡淡地向商細蕊點了點頭,也沒有感恩戴德的樣子。商細蕊自己也是不在乎錢的人,不以為意地站起來拍拍褲子,笑道:“十月節我同雷雙和他們唱《戰宛城》,這下胡琴我就不管了,能專心備戲了。”

鈕白文也笑道:“您看,最後還得勞動寧老闆,才能把事兒辦妥。我好歹也算交了差啦,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商細蕊連連稱是,鈕白文道:“那咱們說好,你《戰宛城》的票給我留五張,我帶孩子們去看看,可別讓我鑽後臺啊!”

商細蕊滿嘴答應著,心想你還五張票呢,好大的口氣!到時候別說坐席票了,跟包的伺候的那麼些人,後臺鑽得進去就算是萬幸!將鈕白文送出大門口,自己牽著程鳳台的袖子回房去睡中覺,那年輕人還立在院子當中,商細蕊一回身,才想起來問他:“對了,你叫什麼?”

那年輕人道:“黎巧松。”

當時商細蕊是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姓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當是木子李,大姓,隨處可見的,進屋與程鳳台往床上一倒,程鳳台今天早起訛詐,到了下午也覺得困,躺著閤眼說道:“本來今天我要送你一件禮物,但是鈕爺已經送給你一件大禮了,我就不給了。”

這是存心要逗商細蕊,商細蕊果然識逗,在床上翻來覆去鯉魚打挺地鬧,鬧了一陣不見效果,整個人趴在程鳳台身上,敦敦實實地往下打樁子,都快把程鳳台的肝給墩吐出來了,拍拍他屁股道:“在褲子口袋裡,你自己去掏。”商細蕊用腳丫子把程鳳台的褲子勾過來,掏出一隻首飾盒,開啟一看,裡面正是那枚藍光戒指。

程鳳台支著頭笑道:“這個比你票友送的那隻怎樣?”

得到這個大寶貝,饒是再怎麼見多識廣的人,也要驚詫一記了。商細蕊的快樂卻不在於此:“哈哈!這不是程美心的那個嗎?你怎麼弄來的?”

程鳳台道:“吹了個牛皮騙來的。”

商細蕊樂死了:“她生氣了嗎?”

程鳳台嘆氣道:“氣啊,肯定氣瘋了啊!”

商細蕊仰面躺下,試圖把戒指戴手上,然而男人的骨節畢竟粗一點,戒指套過第一個關節就卡住了。他把手戳到程鳳台面前,程鳳台道:“明天找個銀樓把戒圈改改大。索性改成男式的吧,這一隻是女式的,反正你戴著上臺也看不出來款式,改成男式的,平時也能戴。”

“女式就女式!”商細蕊看著戒指就得意洋洋地樂呵:“我要戴著它唱《戰宛城》!氣死程美心!——她要是知道戒指在我手裡,會怎麼樣?”

程鳳台笑道:“就被你氣死了唄!然後剁了你的爪子。”說著朝他手背親了一口:“你怎麼那麼恨我姐姐,我姐姐這人雖然不厚道,可是還挺會敷衍,也不是那種亂吃醋的女人。你倆到底怎麼結的仇?”

商細蕊支支吾吾不多說,只含糊道:“看你姐夫給我好東西,心裡不爽快吧!背後說我壞話!造謠!”

程鳳台心想你被人造謠還造少了嗎?蝨子多了不怕癢,這還值得恨上了,睏乏地摟住他的腰笑道:“哦?我姐夫不給你錢,給你東西啊?那是把你正式當姨太太了,我姐姐能不恨你嗎?”心道也無非就是點金的銀的,你還能認識什麼好東西:“商老闆,你看看你較勁的那些,蔣夢萍,我姐姐,都是些女人,再下去你都成了小娘們了。報紙上天天說你閒話,你怎麼不去較勁呢?”

商細蕊認真道:“胡說,我最恨的是腸子腥,你姐姐差遠了!她就是我捎帶手的!”

程鳳台揉他一把腦袋打了個哈欠,懶得搭茬他的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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