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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漣收了嬉皮笑臉,與程鳳台謀劃一番首尾,匆匆離去。程鳳台設計出一個瞞天過海的大計策,既緊張又興奮,仰面躺在床上發呆,忽然看見床頭那本書露出一角,便隨手抽出來翻幾頁。看它書名起得這麼大,將整個梨園包含在了裡面,結果竟只說著商細蕊這一個主人公。程鳳台頓時興趣大作,把正經事拋在腦後,細細捧讀起來,讀得臉上一時怒,一時笑。此書以前朝小說筆法,半文不白煞有介事的述說著商細蕊的情史——那叫一個琳琅滿目,包羅永珍!從平陽城的地主老財,到張大帥;從兄長商龍聲,到曹司令父子。程鳳台還沒有看到自己出場,就忍不住一躍而起,殺去小公館興師問罪了!

程鳳台突然的回來,小公館裡一點準備也沒有,小來幫著趙媽包餃子,兩個人一手的麵粉。商細蕊睡袍大敞,仰面臥在沙發上打盹,鳳乙趴在他胸膛,也是睡得香甜。過去程鳳台在家的時候,每天晚飯前後都要和鳳乙玩一玩,玩得鳳乙跟上了鬧鐘一樣,到點兒就要想爸爸,哭起來沒個完。這一屋子的老小女人,唯獨商細蕊還可以冒充一下程鳳台,鳳乙一開嗓子,他就來捨身取義,按頭捏臉一頓揉搓。然而哄孩子可是個苦差事,哄到後來,往往是商細蕊先一步趴下了,因為怕壓著鳳乙,他一條手臂垂下來,擺出一個馬拉之死的造型,程鳳台走近了,他也沒有發覺。

程鳳台輕手輕腳的把鳳乙抱起來,誰知鳳乙竟是個喜新忘舊的臭丫頭,這才幾天不見,她就忘了老子,兩隻手戀戀不捨的在商細蕊胸口抓了一把,嚅囁小嘴,似是不滿。程鳳台把孩子交給奶媽抱走,用捲起來的書拍拍商細蕊的臉。商細蕊睜開眼睛看到心上人,又喜又怒,兼有一點委屈,跳起來就要打人:“你個王八犢子!你還知道回來啊!”

程鳳台板著臉按住他的手,不跟他逗悶子:“過來!我要審你!”他一轉身,商細蕊就跳上他的背,胳膊熟極而流的勒住他脖子,兩腿夾住他的腰,整個人就像牛皮糖一樣的粘牢了,甩都甩不脫。程鳳台怒道:“快滾開!沒心情和你玩兒!”

商細蕊大聲宣佈:“進了這個門可由不得你啦!要嘛和我玩兒,要嘛被我玩兒!你說呢!”

程鳳台皺眉道:“嚷嚷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不嫌丟人!”

商細蕊貼著他的臉說:“你這樣馱著我,我就成了王八的蓋子烏龜的殼,已經不嫌丟人了!”

趙媽頭也不敢抬,太不好意思了,但是聽他們兩個大小子鬧成一團也怪逗人的,在那一邊包餃子,一邊偷笑。程鳳台不想給趙媽小來聽見拌嘴,忍氣吞聲馱著他沉重的殼上樓了,這樣妥協的姿態,沒開一個好頭,往下再要問罪是不能了。回到房間把王八蓋子往床上一掀,商細蕊以糜夫人脫帔的姿勢從睡袍裡鑽出來,一骨碌翻身進了被窩,並朝身邊空餘的位置拍了拍:“二爺,過來,過來啊!”

程鳳台不尿他,拖過椅子坐在床前,神情冷淡。商細蕊倒懸著腦袋招呼他半天,他也不理,只把《梨園春鑑》朝商細蕊一甩:“看看!”

商細蕊舉起來嘩啦啦揚灰似的一翻:“啥玩意兒啊!密密麻麻這麼多字!不看!”說完朝著牆角一扔,扔得書四仰八叉撲在地上,接著兩腳一蹬,探出半截身子懸在床外,伸手去撈程鳳台:“過來躺會兒唄!二爺!”

程鳳台打他的手,商細蕊挺委屈,愣愣的望著程鳳台出神。他這個年紀的小夥子,饒是唱戲練功佔去他大半力氣,饒是從小訓誡他惜精保腎,床上那回事隔三差五總也要想上好幾遍。可是好像只有他一個人朝思暮想的,程鳳台就這麼安生!商細蕊開動腦筋思索一回,得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你回去一趟,二奶奶把你睡萎了。”

程鳳台當時就要拿拖鞋抽他嘴,商細蕊裹著被子滾成一團,沒處下手。程鳳台冷笑道:“我萎了,你倒是把你那好藥給我嚐嚐呀!”

商細蕊說:“我的什麼好藥?”

程鳳台說:“給張大帥吃的什麼好藥,自己忘了?活活都把人美死了!”

商細蕊目瞪口呆。

他們兩人還未相識之前,程鳳台就在麻將桌上聽了商細蕊許多流言,其中包括商細蕊喂張大帥吃迷藥,把人吃迷糊了,直接導致曹司令大破城門。這些隔年陳醋,不至於要生氣,氣是氣他對著別人和對著自己竟是兩樣的,他對別人居然可以這麼浪蕩,在自己面前,裝的跟什麼都不懂似的,這不是藏著掖著蒙人嗎!但是商細蕊怪叫起來:“放他孃的屁!張大帥那天抽羊角風,我騎馬跑了四十里為大帥拿藥,正經的西藥,一根金條換一瓶!他吃了藥片昏死過去,大炮都轟不醒,這才叫曹司令進城了!合著全賴我頭上了?”他面色一整,沒了膩歪的心,赤腳踏在地上,幾步把《梨園春鑑》拾起來,蹲著身子胡亂一翻:“這臭不要臉的書還說了些啥?難不成還說我和張大帥睡過覺?”

程鳳台聽得吃驚,順嘴接一句:“難不成沒睡過?”

那書劈頭就扔過來了,接著是商細蕊狂風暴雨的一頓痛揍:“他們臉上長了狗屎吧,胡亂噴糞,你也敢信?我打死你算了!腦子這麼笨!活著也白瞎!”

程鳳台本身有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再看到書,不由得信以為真,哪裡知道他們背後是另外一個故事!話又說回來,關於商細蕊的種種流言,坊間一人一嘴說得這樣真切,這樣人盡皆知,如數家珍的,連程鳳台都被忽悠了進去,還有誰能保持頭腦清醒,明辨真偽呢?

商細蕊是小孩子脾氣,城府不深,吃不得冤枉官司,滿腹怨恨的捶打程鳳台之後,把書招展一揚,抖落抖落:“念念念!小爺聽聽他們放的什麼螺旋屁!”

程鳳台自知理虧,受謠言矇蔽不算,竟還拿著謠言和閻王爺對賬,不敢喊冤,只說:“商老闆,我今天累壞了,讓我到床上躺著念,好吧?”

商細蕊壓他在地板壓得死死的:“現在想上床了!晚了!就這!”

程鳳台搬胳膊搬腿的從商細蕊的挾制中抽出手腳,地板磕得他背疼,深深喘出一口氣,開始給商細蕊念他自己的緋聞。這一本書不能說全是胡編亂造,十中一二而已,其他張冠李戴想當然的就多了,並且繪形繪色,好比作者親眼所見,更匪夷所思的是那些“商郎心想”“商郎暗忖”“商郎眼見四下無人,便放出風流債主的手段”。連商郎心想暗忖四下無人的事情都能知道,你說作者厲害不厲害?商郎扛不住作者的這份厲害,翻過白肚皮,像被撈上岸來的一條魚,躺在程鳳台身邊噼噼啪啪拍魚鰭:“哎呀……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啊!”

商細蕊被寫成一個心機百出,慾海翻浪的妖孽,商細蕊本人是絕不買賬的!但是程鳳台倒是覺得這個不像商郎的商郎其實也挺有意思的,只當小說看看,聊以一笑嘛!直到他自己出場,一個混蛋加三級的拆白黨之流,騙得妻子嫁妝,出送姐姐給軍閥,淫遍方圓十里地。與商細蕊相識之後,更是賽過西門慶遇到潘金蓮,兩人臭味相投,棋逢對手,沒日沒夜的搞破鞋。商郎唱鄒氏那回,正是兩人在更衣室翻雲覆雨之後,商郎內褲也來不及穿,匆匆套上戲服登臺作藝,這是多麼喪心病狂的一對呀!

程鳳台不要往下看了,推開商細蕊便去打電話,沒好聲沒好氣地說:“……對,查查這是個什麼人,先不要動,給我盯住了……沒那麼便宜的事!不打斷他的腿還能行?”

過去商細蕊的擁躉要替他出頭,打嘴仗筆仗的他不管,一旦說到動人身家,他總是要攔住的,覺得鬥嘴鬥氣的事情不至於傷人。這一個是例外,信口造謠的業障已滿,合該有斷條腿的報應!因此狠狠瞪了那書一眼,並不阻攔。

兩個人生過一場悶氣罵過一場街,並排躺在同一個被窩裡,程鳳台枕著胳膊,感慨了:“過去覺得你們開口飯吃得容易,學藝幾年,吃一輩子的老本,又能掙錢,又能得名。今天我是明白了,這六塊錢一張戲票裡,三塊錢買你的藝,剩下三塊錢呢,買你做個靶子,給他們胡說八道糟蹋著玩兒!”

商細蕊望著天花板:“總有這號吃人飯不拉人屎的。過去編排九郎,說的話更下流,齊王爺把造謠的下了大獄都止不住人說,止不住人信呢!”商細蕊眼皮耷下來,嘟囔著個嘴:“人言說戲子賤,其實賤也就賤在這裡了。換成隨便哪個拉車的販貨的平頭老百姓,被人這麼胡說,不得扯著人領子找人打架嗎?偏偏唱戲的,誰都認識我們,我們誰都不認識,理論也沒處理論,真理論了,還成了我們仗勢欺人。真是一點名譽尊嚴都保不住的!”

程鳳台聽著心酸,伸手一撈,把他的腦袋按到自己肩膀靠著:“商老闆這冤的,哪兒就給我們栽那麼些姘頭啊!”

商細蕊點頭:“就是啊!要攤上那麼些姘頭還有工夫唱戲?成天就忙活他們了!什麼不上臺面的小財主,也往我身上靠!”

程鳳台喲一聲:“看來只有我這樣的大財主,才能靠上商老闆!”

商細蕊說:“不給白靠,你得拿點什麼。”

程鳳台說:“商老闆開口,那是應有盡有。”

商細蕊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我要你河西水泡子的十二畝地!”

程鳳台聽他這句話說得野趣,大笑一陣:“好好好,給你十二畝地。”翻身就去壓著商細蕊,親了親他的嘴,忽然表情一變:“商老闆,這不對勁啊,怎麼有整有零的還分東南西北?太細緻了,不像是順嘴胡謅的,難不成是真有過?”

這回換商細蕊大笑起來,笑得渾身抽搐。程鳳台還在糾結那十二畝地:“商老闆,是真有啊?”商細蕊衝他瞪眼睛:“別廢話!在床上不辦正事你跟我扯閒篇!是不是又想睡地板!”程鳳台想到過不了幾天就要去替坂田幹那樁斷命的買賣,便也覺得良宵苦短,不可荒廢。那本《梨園春鑑》就扔在那裡,也沒有人說要撿起來看看下文,然而看與不看,都防不住商細蕊命中的一場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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