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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穿過鎮子的市集往外走,發現這裡人雖也不多,店面全數開張,街上有婦孺行走,竟有點欣欣向榮的意思,對比來路悽荒,才知安居樂業的可貴。人們見曹貴修招搖過市的,也不知躲避,也不朝他注目,各自自行其是。鎮子外的兵營也與尋常兵營迥異,曹司令的營地程鳳台是去過的,什麼樣兒不提也罷,見過羊圈牛圈豬圈的,兵營就是“人圈”,反正一刻也不想多待。然而曹貴修的營地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沒有臭氣也沒有吵鬧,士兵們或是洗衣裳或是踢球,還有三三兩兩湊在一起拿鉛筆描字的,一律面板潔淨,軍容整肅,真像是一群學生在露營。見是曹貴修,士兵們就要列隊敬禮。曹貴修道:“忙你們的!我就來轉轉!”便向程鳳台笑道:“我這兒怎麼樣?”

程鳳台這樣的文明紳士,當然十分欣賞大公子的治下:“好!兵強馬壯還是其次的,就這精神面貌,和別的部隊不一樣!”

曹貴修跳下馬:“不一樣就對了!死就死在和他們一樣!”他帶著程鳳台走走看看,介紹自己的帶兵思路,隊伍規模,程鳳台看出來了,這是在招他投錢呢!曹貴修隨後果然說:“小娘舅看著,我這兒除了人少些,不比曹司令本部差吧?”程鳳台道:“差不了,虎父無犬子!”曹貴修笑笑,不樂意聽這恭維:“只要有錢,人馬不是問題。曹司令老了,帶兵的路子也老,又不是嫡系,擎等著給上面當炮灰。”程鳳台說:“老不老的我不知道,當炮灰倒不一定。姐夫這不還沒拿定主意嗎?”話裡充滿著刺探的含義。這對父子,當爹的屁股還沒擺定位置,一面在國民政府宣誓,一面許給日本人期望;當兒子的詭計多端,一面拿著他爹的兵,一面空口抗日。別看平時爺倆水貨難容的,關鍵時刻,還真是他孃的一個窩裡的!程鳳台算是上了曹貴修的賊船,背定了漢奸的名聲,曹貴修要不給他渡到對岸去,他還得儘快另作打算。

曹貴修道:“按曹司令的辦事作風,不到最後一刻,鬼都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他打不打定主意無所謂,我打定主意不就得了?”

程鳳台望著曹貴修,微笑不語。

曹貴修側著腦袋打量說:“不信我憑空白話?”他一拍大腿,帶頭走出營帳:“來,給小娘舅看個好的。”

曹貴修帶他走到營地後面一個茂密的小樹林裡,越走越聽咆哮喧譁,程鳳台心想這別是在樹林子裡養狗熊呢?到地方才看見一群當兵的圍著幾個光膀漢子在那玩摔角,幾個漢子中有一方穿著曹部的軍褲,另一方是什麼來歷,看不出來。

曹貴修看他們都有打破頭的,便問:“怎麼樣?誰贏了?”

一個小兵道:“都是我們贏了!就小錢一個人輸了!洗一個月襪子吧!”那個叫小錢的搓搓鼻子,沒臉抬頭。

程鳳台皺眉笑道:“多謝大公子好意,我可不愛看打架。”轉身要走,場中的漢子輸得急了,忽然暴喝一聲罵孃的話,程鳳台聽見,臉色就變了。

曹貴修得意的朝漢子們一瞥:“都是新募的兵,沒上過戰場,聽說日本人兇,發憷呢!這不扯淡嗎!一樣種田的大小夥子,又矮又瘦的,能有多兇?”

因為人多,因為心定,士兵們輪番上場,赤手空拳將日本兵幹翻,最終大獲全勝,原先的恐懼感一點也沒有了,還興頭未盡的想要動手打兩拳。曹貴修發話說:“好了,別沒完沒了的,給個痛快!”

聽到要處決這幾個日本人,新兵們都退縮了,打人和殺人,不是一回事。副官聞言掏出手槍,上了膛遞給士兵們,沒有人敢接。曹貴修又說:“省點子彈!”副官立刻收了槍,拔出一把雪亮匕首遞過來,依然沒有人敢接,這用槍和用刀,更不是一回事了!

幾個日本人反剪了手,毫無掙扎餘地的跪著引頸受戮。副官上前示範,割了其中一個的喉嚨,死屍倒地,無聲無息。副官把刀塞進那個小錢手裡,小錢抖手抖腳地比劃了半天,日本人目光可怖直盯牢他,眼中血絲盡爆,好比厲鬼,小錢哭哭啼啼不敢下手。可憐這些少年人,在家頂多是殺過雞鴨,連豬都殺不動的,越想越怕,而怕這個東西,和哈欠一樣也會過人,眼看一個過給一個,一個比一個抖得厲害,就要把之前摔角的勝利抹煞了。

曹貴修拔出手槍朝小錢腳底下開了一槍,怒道:“快!”

小錢抹一把鼻涕眼淚,閉起眼睛慌張地用刀一抹,抹得不是地方,割破了血管,噴得幾個士兵褲子都髒了,但是他們也沒有受驚後退。只要開過頭,後面的就好辦,匕首在士兵們手中傳遞,六個日本兵被依次處決。最後一個日本兵心理崩潰,嘴中滔滔說著日本話,雖然聽不懂,知道是求饒,腦門子磕在地上嚎啕痛哭,哭得瘮人,士兵們不再害怕,只是聽著那哭聲犯猶豫。

曹貴修笑道:“他在求當俘虜呢!和我提日內瓦公約。”他高聲問士兵們說:“知道日內瓦公約嗎?”士兵們一齊搖頭。曹貴修盯著日本兵的眼睛:“不用知道!那就是個屁!”日本兵感受到曹貴修的冷酷,怕得大喊大叫,誰說日本人不怕死,事到臨頭,沒有不怕的,怕到後來溺尿一灘,不堪入目。曹貴修看不起這種孬兵,吼出一句帶稜帶角的日本話,那個日本兵聽的一呆,慢慢坐正仰起了頭,不再痛哭掙扎。

程鳳台看夠了,一言不發轉身就走。曹貴修招呼一聲:“屍首身上扒乾淨,別露了底細!”他追上幾步程鳳台,程鳳台臉上繃得很緊。曹貴修笑道:“小娘舅是吃過日本人的虧的,還不忍心啊?”

程鳳台凝眉看他一眼,白手絹按著嘴角沒說話,血腥氣聞多了,沖鼻子也想吐。曹貴修道:“這事不賴我,留著戰俘和日軍交涉起來,曹司令難做人,不如大家乾淨。”

程鳳台說:“大公子究竟要我做什麼?錢的事,好說。”

“我要什麼不是早說了嗎?”曹貴修道:“我要九條的命。”

重回營帳裡,曹貴修屏退左右,命人遠遠把守著帳子,秘密取出一張透明油紙上畫的結構圖,一支鉛筆,朝程鳳台恭而敬之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紙上的結構圖程鳳台瞄上一眼就認出來,他明白他的意思,方才那出不僅是給新兵練膽,同時也是向程鳳台表態,表明他抗日的決心。程鳳台坐到桌邊定一定心,手中懸筆未落,這一年來的很多事情湧上心頭,一幕幕的刺心,商細蕊的血,察察兒的槍,程美心緊攥的白手套,破碎的琉璃花瓶,最後都化為夕陽下那幾聲鴉啼。

程鳳台說:“我的身家都在這裡了。”

曹貴修目光灼灼:“多的話涉及戰略機密,我不能告訴小娘舅,我只能保證小娘舅這一筆落下來,於國於民功德無量。”

程鳳台嗤笑道:“快拉倒吧!於國於民……我能保住全家老小就要燒香了!”

曹貴修認真說:“到那時曹司令一定與我決裂,你坐穩你的曹家小舅子,坂田不敢鬧你。”

坂田敢不敢的不好說,日本人在中國根本不講理。但是與其被坂田要挾著當漢奸,落個一輩子的不堪回首,不如就此賭一賭,屆時留仙洞打仗打塌了,程鳳台還要怪九條斷了他的財路呢!曹貴修和曹司令心不齊,反骨早現端倪,父子成仇的干係,大概找不到孃舅身上。程鳳台拿起鉛筆鄭重地做標記,沉聲說:“英雄難當,狗熊更難當。我惜命貪財不假,可要我替日本人的槍上膛,還真做不出來。”

曹貴修眼睛盯著圖紙,笑道:“小娘舅能屈能伸,扛得住大事,是真英雄。”

程鳳台不到五分鐘標記完圖紙,曹貴修登時就要來取。程鳳台按在紙上不放,二人四目相對,臉上少有的肅然。程鳳台道:“打仗的事我不懂,你不說,我也不問。要真能一舉拿下九條的小命,坂田失了靠山,我還能有活路。要是九條活著回來了,再對我起了疑心,偷雞不成蝕把米……”

曹貴修打斷他:“我對九條的路數研究很深。九條落在我手上,必死無疑。”

程鳳台挪開巴掌,曹貴修拈起圖紙看過一眼,驚奇道:“這麼多鋼筋,這點炸藥就夠了?”

“足夠。洞不塌,我償命。”程鳳台說:“你要信不過,就運二百斤炸藥去炸吧!”

曹貴修笑道:“哪能不信!哥廷根大學的手筆,當代科學了不起啊!”

這是程鳳台吹噓過的話,聽了不禁一笑,接著與曹貴修交待了許多洞中機宜。他們足足說了一下午的話,程鳳台心事重重的,晚飯也沒有胃口吃,而曹貴修堅持要為程鳳台殺一頭驢,請他吃伙伕拿手的芋頭驢肉。程鳳台只說累了,吃不下大葷,要早睡。曹貴修看得出他心事的由來,握住他肩膀一搖:“小娘舅,放寬心吧!你就是守口如瓶,我真拉二百斤火藥去炸留仙洞,你又能怎樣?照樣擔嫌疑,還夠冤枉的!我使了你的巧法子,我掐著點兒炸!絕不留活口,讓九條做了糊塗鬼,你踏踏實實的!”說著勾肩搭背的,與程鳳台特別友愛:“走,先吃了飯,晚上我請你看大戲,樂一樂。”

程鳳台撇開心事,一聽就先樂了:“你請我看戲?在這?”

曹貴修道:“啊,在這。”

程鳳台心想這不是班門弄斧嗎:“你知不知道,我是從水雲樓過來的?”

曹貴修搖頭:“那不一樣,這個戲,商老闆演不了!我這來了能人了!”

程鳳台非常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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