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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錫麟臥薪嚐膽

在胡客養傷恢復的一年半里,徐錫麟的足跡踏遍了大半個中國。

護送胡客回到大通學堂後,徐錫麟派陳伯平和馬宗漢輪流去八字橋守候,數日後接應到了平陽黨首領竺紹康和張伯岐等人,不久後又接應到了烏帶黨首領王金髮和裘文高等人。接下來的兩三個月裡,徐錫麟“晝步行百里,夜止叢社間”,先後到諸暨、義烏、東陽、縉陽等地,聯絡了龍華會、雙龍會、伏虎會等會黨,各會黨首領如沈榮卿、張恭、周華昌、劉耀勳等人都秘密前來大通學堂,陶成章和魏蘭也聯絡了不少白布會的骨幹成員前來。這些人進入大通學堂的特別班進行學習和訓練,不久後相繼加入光復會。作為各山堂會黨的首領,這些人少則駕馭數百人,多則統領數千人,光復會的勢力也因此得以擴大數倍,逐漸覆蓋了整個浙江省。

大通學堂的人員大幅增加,目標自然也就大了許多。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徐錫麟和陶成章想出了不少辦法,如每逢學堂開學或學生畢業時,都要設宴饗之禮,邀請紹興城內的大小官吏和有名望計程車紳前來,舉行開學或畢業儀式,官紳和學生還要一起合照,照片分送衙門及各學校留為紀念,畢業文憑須加蓋府衙官印才發放給學生。這幾招下來,在外人的眼中,大通學堂儼然成了官辦式的府立學堂,擁有了正經的名分,自然也就不會對此產生懷疑。

在大通學堂的禮堂背後,有一座時常鎖著不允許外人出入的抱廈,裡面懸掛著一副對聯。這幅對聯寫道:

十年教訓,君子成軍,溯數千載祖雨宗風,再造英雄于越地;

九世復仇,春秋之義,願爾多士修鱗養爪,勿忘寇盜滿中原。

徐錫麟每次進入抱廈,都會望著這副對聯怔怔出神。

臥薪嚐膽,不忘血仇,修鱗養爪,顛覆滿清,這副對聯所表達的意思,正是徐錫麟心中的信念,是整個光復會的信念,也是國內外所有革命黨人的信念。

光復會的勢力在浙江省如此迅速地擴張,讓徐錫麟更加堅定了這一信念。

與此同時,他也看到革命形勢雖然在江南地區日益高漲,但和思想活躍的南方比起來,北方至今仍是一潭死水,如果能將革命之火燒到北方,對清廷的統治將是致命的打擊。

正因為如此,在大通學堂秘密培訓會黨成員的同時,徐錫麟隻身一人離開了大通學堂,北上展開活動。

這一趟北上,徐錫麟走遍了大半個中國,最遠甚至到了吉林的邊疆一帶。沿途之中,他接觸了不少綠林好漢,但始終沒有收穫預想中的結果,比如他到東北時,與當地赫赫有名的大盜馮麟閣聯絡,但被馮麟閣推拒,當徐錫麟離開後,這位後來與張作霖爭雄一時的東北大盜,轉過頭去便接受了清廷的招安,出任巡防營統帶一職。

南與北的這種巨大反差,令徐錫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

他認識到清廷在北方的統治仍可謂根深蒂固,滿清的勢力依舊很龐大,光復會乃至整個革命黨的力量與之相比,仍然顯得過於渺小,單靠浙江省一帶的山堂會黨來進行武裝起義,很難取得最後的成功。

徐錫麟的目光開始轉移,很快瞄準了另外一個群體——清廷在新政中所編練的新軍。

“庚子國變”後,清廷大行新政,停止武科科舉考試,在全國範圍內裁汰舊軍,後來又設立練兵處,任命慶親王奕劻為總理大臣,袁世凱為會辦大臣,鐵良為幫辦大臣,開始大範圍地編練新軍。這些新軍完全按照西式軍制來編練,徵召入伍的大都是一些有文化的青年人。這些青年人讀過書見識廣,敢於持有不同的政見,不同於舊軍官兵那般一味地效忠皇權,因此是革命黨人可以爭取和依靠的力量。

“要想革命成功,非握有軍隊不可,”徐錫麟對陶成章說,“尤其是新軍!”

陶成章贊同徐錫麟的看法,但新軍是清廷的清軍,要想掌握新軍,就必須打入清廷的內部。

徐錫麟想到的辦法是花錢捐官。

光復會的成員中,有不少人家境殷實,拿出一部分錢財來捐官,是可行的辦法。於是在接下來光復會的一場會議上,陶成章和徐錫麟提出,眼下光復會的首要任務,是向官府花錢捐官,然後赴日本學習軍事,學成後回國打入軍界,逐步掌握新軍。

光緒年間,買官跑官已經是公開化的事,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有錢,就可以買官來當,之所以稱為“捐”,只是為了聽起來不那麼刺耳而已。

捐官是公開化的,再加上徐錫麟的表伯父俞廉三曾是湖南巡撫,因此徐錫麟等人的捐官計劃很容易就得以實現。

在花費了一筆不菲的錢財後,徐錫麟捐得道員,陶成章捐得知府,龔寶銓、陳得谷等人捐得同知。徐錫麟十幾年前便考中了秀才,但他目睹清廷腐敗,心中恥於為官,因此放棄了仕途,想不到十幾年後竟然花錢買了清廷的官來當,雖然目的有本質的區別,但他還是覺得十分別扭。

花錢捐官後不久,徐錫麟等人均被獲准前往日本學習陸軍。不久後,陶成章、徐錫麟、龔寶銓、陳伯平、馬宗漢等十餘人赴日留學,準備在日本學習陸軍。但此時日本文部省已應清廷的要求頒佈了十九號文令,即《清國留學生取締規則》,加強了對中國留學生的管理。當時負責管理留學生事務的,是清廷駐日公使館參贊王克敏,此人嗅覺靈敏,覺察到陶成章、徐錫麟等人來日留學似乎另有所圖,因此從中作梗,想方設法加以阻撓。在王克敏的阻撓下,徐錫麟最終因為近視而不得入學,其他人則因為體檢不合格而無法入學。

在日本耗了一段時間後,徐錫麟等人被迫放棄留學的計劃,返回了國內。在陶成章等人放棄了打入軍界的想法時,徐錫麟仍然堅持不變。此路不通,他就走另外一條。

徐錫麟前往湖北省武昌府,拜見了表伯父俞廉三,表達了希望進入軍界任職為朝廷效力的願望,懇請俞廉三代為推薦。俞廉三雖已因病辭去官職,但門路仍然很廣,他不知道徐錫麟是光復會成員,因此將徐錫麟推薦給湖廣總督張之洞。張之洞卻足夠老到,懷疑徐錫麟與革命黨有關聯,不敢加以重用,但又不好拂俞廉三的臉面,因此以進為退,將徐錫麟推薦給執掌北洋軍實權的袁世凱。徐錫麟懷揣著張之洞和俞廉三的推薦信,北上謁見袁世凱,希望能借此機會,進入專門負責編練新軍的練兵處。但袁世凱同樣是老江湖,和張之洞一樣,他也懷疑徐錫麟與革命黨人有關係,因此找了諸多借口,總之就是不接見徐錫麟。無奈之下,碰了一鼻子灰的徐錫麟只好悻悻地返回武昌府,再請俞廉三推薦別的門路。

這一次,俞廉三經過再三考慮,最終決定將徐錫麟推薦給自己的得意門生、剛剛升任安徽巡撫的於庫裡·恩銘,為避免徐錫麟像去北京那樣白跑一趟,俞廉三先寫了一封信寄給恩銘。

恩銘是俞廉三的門生,心中一直感念恩師的栽培,在收到俞廉三的推薦信後,他立馬致函回覆,歡迎徐錫麟到安慶府任職。徐錫麟於是帶上陳伯平和馬宗漢,前往安慶府拜見恩銘。

因為是恩師推薦來的人,所以恩銘對徐錫麟沒有絲毫懷疑。在熱情地接待了徐錫麟後,恩銘任命徐錫麟為安徽陸軍小學堂的總辦。這一職務沒什麼分量,恩銘這樣安排,是打算一步步地栽培徐錫麟,讓徐錫麟先從底層開始鍛鍊,日後幹出名堂後再予以升遷。

徐錫麟自然懂得恩銘的意思,因此盡職盡責地辦事,以圖恩銘儘早提拔,獲得更為有利的職務。

就在徐錫麟當上安徽陸軍小學堂的總辦後不久,受中國同盟會派遣回國的劉道一、蔡紹南等人,經過了一整年的策劃和籌備,趁著漢歷十二月清吏“封印”之時,在湖南省和江西省交界的瀏陽、醴陵、萍鄉等地發動了武裝起義。

這場起義所依靠的力量是當地勢力較大的山堂會黨,如洪江會、哥老會和武教師會等,三萬多義軍頭系白布,手持土槍和大刀,群起而動,攻打各縣重地。當地官兵猝不及防,亂作一團,頻頻呼救。清廷急調湖南、湖北、江西和江蘇四省五萬多清軍飛馳會剿,並調海軍開赴九江府進行封鎖。這是自太平天國起義之後,清廷在南方出兵最多的一次。起義軍鏖戰匝月,與清軍交戰二十餘次,終因寡不敵眾而慘遭鎮壓,劉道一、蔡紹南等革命黨人相繼犧牲。起義被鎮壓後,數萬清軍分駐瀏陽、醴陵、萍鄉三縣的各鄉鎮,進行了長達三個月的“清鄉”,被殺義軍及親屬不下萬人。

在同盟會領導的萍瀏醴起義爆發的同時,為了遙相呼應,牽制清軍,陶成章和龔寶銓等人計劃在浙江、安徽和福建諸省發動會黨成員,成立光復軍,分浙東、浙西、江南、江北、江左、江右、皖南、皖北、上閩、下閩十路,密謀同時舉事。但因謀事倉促,計劃洩露,起義未能實施,便被清廷偵破,陶成章和龔寶銓等人為避風聲,被迫逃往日本。

徐錫麟遠在安慶府,陶成章和龔寶銓避禍海外,大通學堂頓時陷入無人主持的局面,浙江省各地的山堂會黨人心惶惶。“鑑湖女俠”秋瑾臨危受命,女扮男裝從上海趕赴紹興府,於光緒三十三年初出任大通學堂督辦,正式接手大通學堂。

大通學堂是光復會在浙江省的秘密據點,秋瑾接辦大通學堂,實際上就成為了光復會在浙江省的總負責人。

接手大通學堂後,秋瑾與當地官紳搞好關係,與各山堂會黨加強聯絡,在逐步穩定了浙江省的革命局勢後,她又進一步強化大通學堂內的軍事訓練,並秘密成立了光復軍。秋瑾計劃發動皖浙起義,因此派王金髮前往安慶府聯絡徐錫麟,徵求徐錫麟的意見。

七聲槍響

王金髮抵達安慶府時,徐錫麟剛剛升職。

因為辦事精明能幹,徐錫麟被恩銘提升為巡警學堂會辦兼巡警處會辦,並被授予武備學堂監督一職。

安慶府巡警學堂是專門培訓巡警骨幹的學堂,每期學員培訓三個月,每人都發毛瑟槍一支。徐錫麟出任會辦一職,等於掌握了巡警學堂的實權。學堂裡的學員都可以帶槍,只要教育好了這些學員,無異於掌握了一支軍隊,所以這個新職務讓徐錫麟欣喜若狂。

王金髮帶來了秋瑾擬發動皖浙起義的計劃,徐錫麟本就有此想法,所以一拍即合。安徽省的起義自然由徐錫麟來負責,浙江省的起義則由秋瑾來組織,屆時皖浙兩省同時起義,互為呼應。但徐錫麟深知安徽省的條件遠不如浙江省成熟,需要一定的時間來做準備,因此讓王金髮帶話回去,讓秋瑾繼續秘密訓練光復軍,等待時機成熟後再聯絡起義事宜。

王金髮走後,徐錫麟開始嚴格地訓練巡警學堂的學員,同時向這些學員灌輸民族振興的思想和革命的理論,暗中將學員們發展為革命黨人。除此之外,徐錫麟還從革命黨內部瞭解到,由陳獨秀任會長的嶽王會,不久前吸收了幾個先進人士入會,這幾人都是安慶城外新軍中的軍人。徐錫麟想辦法聯絡上了這幾個軍人,與之歃血為盟,義結金蘭,成為了拜把兄弟。

徐錫麟的這些舉動,引起了巡警學堂內一些守舊人士的注意,比如學堂的收支委員顧松。

顧松是滿人,見徐錫麟常常在課堂上說一些大膽的言論,課餘時間則行蹤詭秘,因此懷疑徐錫麟是革命黨人,於是悄悄向恩銘作了報告,希望巡撫大人能嚴加防範徐錫麟,最好直接將徐錫麟抓起來審訊,防患於未然。

“革命不是咋撥出來的,革命黨也不是咋呼咋呼就算了的。”恩銘聽了顧松的話,卻微笑著說,“徐會辦那是咋呼,不是革命,你多心了。”

在恩銘看來,徐錫麟是恩師俞廉三的表侄,又是恩師俞廉三親自推薦來的人,怎麼可能會是革命黨人?即便徐錫麟常說些大膽的言論,但在這個時代,像徐錫麟這樣的知識青年,有些新思想也是在所難免的。

儘管潛意識裡認定徐錫麟不是革命黨人,但恩銘還是決定試探一下,以打消心中僅有的一丁點懷疑,因此派人將徐錫麟喚來。

“徐會辦啊,有人向我報告,說你是革命黨,”恩銘說出這話時,眼睛一直盯著徐錫麟的面部表情,“你這人有才學,有能力,實為朝廷的棟樑,可要好自為之,別招惹那些亂黨,免得惹禍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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