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那颗大的就是墟界。”
镜流瞬间汗毛竖起,身体不自觉开始颤栗。
她死死盯着那颗流转着神秘光晕的黑色球体,恍惚间,竟觉得里面无数光点如同挣扎的魂灵。
“这……这怎么可能?”她的声音颤,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如此庞大的世界,万千生灵的喜怒哀乐,怎么可能只是……”
“没什么不可能的。”周牧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对大罗而言,塑造纬度就像凡人呼吸般自然。”
“我不过是在法则框架里,多放了几个会打架的大罗罢了。”
他特意放缓语,给镜流消化信息的时间,见她攥着沙边缘的指节白,才悠悠开口,
“现在,该聊聊你的「杰作」了。”
他屈指弹向那颗玻璃珠大小的黑球,幽光顿时暴涨。
“瞧见这玩意儿了?”
周牧皱起眉头,苦恼地扯了扯领口,
“自从你极尽升华闹出动静,虚界所有大能都察觉到异常时空波动。”
“要不是我设下多层屏障,那些好奇心过剩的家伙早就把我家掀了底朝天了。”
他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镜流泛红的耳垂,
“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
“最麻烦的是——你创造的「真实」,和我构建的「墟界」,完全是两码事。”
“真实?”镜流眼底闪过一丝惊悚,“您说的真实……是什么意思?”
周牧靠回沙,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扶手,出闷闷的声响,
“字面意思。”
他难得收起戏谑,神色凝重如覆寒霜,
“接下来的话,出自我口,入你之耳。”
“绝对不可有第三人知晓。”
镜流听闻,也意识到了什么,苍白的脸上泛起决绝,重重点头道,
“镜流誓守口如瓶!”
话音刚落,周牧屈指轻响,灰雾如活物般从地板裂缝中翻涌而出。
雾气凝聚间,一张古朴雕花的单人床浮现于茶几旁,床上蜷缩的身影被灰雾缠绕,隐约可见几缕黑散落枕间。
更诡异的是,一缕缕灿金丝线自那身影眉心延伸,如蛛丝般缠绕在象征墟界的黑色大球上。
“看懂了?”周牧双手抱胸,黑曜石般的眸子紧盯着镜流骤然瞪大的双眼。
“神性……”她的视线紧盯着那蜷缩身形,声音带着颤抖,“原来是……这样……”
又是一声响指,灰雾与床榻消散得无影无踪。
周牧倚着沙,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转着黑莲,
“现在明白,你那场极尽升华给我添多少麻烦了吧?”
镜流咬着唇低下头,丝垂落遮住通红的耳尖,
“抱歉……”
虽是这般说着,但她眼底却充斥着倔强,
“但重来多少次,镜流依旧会选择这条路!”
“好!”周牧突然拍手大笑。
“就喜欢你这份死犟!”
“换作别人敢在墟界搞出平行世界的乱子,我早把他丢进死境了。”
他顿了顿,突然露出一副市侩的嘴脸,
“可我不仅捞你回来,还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
镜流心底有些无语,但胳膊拗不过大腿,只能无奈问道,
“大人想让镜流做什么?”
“和聪明人对话就是省事儿!”周牧勾起唇角,声音揶揄道,“那我就明说了!”
“——除了当我的压寨夫人之外,再帮我处理几件棘手的事,咱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