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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穆武的總賬要算,卻並非在此時此刻。

這會兒車隊才出建業城,穆明珠隨行的扈從不過千名,且都是建業護軍中撥出來的,一旦與穆武所領的三五百名家丁扈從起了衝突,局面就會混亂起來。這些扈從難以做主,多半會回城中報信。若是給皇帝知曉了,再有穆武煽風點火,說不得穆武便能逃過一劫,留在建業城中。

那可不是穆明珠想要的結果。

所以穆武氣勢洶洶衝上來,看似魯莽,其實說不定正盼著她一怒之下,兩撥人馬打作一團,給他可趁之機。

穆明珠自然不會給他這機會。

“表哥說對了。”穆明珠一語道出,見穆武怒氣滿面、就要發作,又一笑道:“我要表哥同去雍州,不是出於好心,而是出於誠心。”

她面帶笑容,說的跟真事兒一樣,道:“我是誠心請表哥同往相助。母皇為我誠心所動,又素來賞識表哥能力,這才答允我之所請。”

穆武一噎,攥著短馬鞭,要發作找不到由頭,冷笑道:“聽你放屁。旁人或許會給你哄過去,我卻是太清楚你了。這一路上,若是有半點不稱心之處,我便帶人砸爛了你的馬車。”他明顯是不想跟穆明珠同去雍州的,一心要激怒穆明珠,好把事情鬧大,最好是驚動皇帝,免了他這一趟差事。

穆明珠很清楚穆武的目的,望一眼仍清晰可見的建業城城門,慢悠悠道:“表哥不是一向想往軍中去嗎?雍州距離上庸郡並不遙遠,屆時表哥若要走,我也留不住你。”她用領兵一事作為勾子,誘穆武前去。

穆武想掌兵的確已經很久了,從前或許是少年人的熱望,後來見了廢太子周瞻之事、更覺兵權重要。只是若在建業城中弄兵,沒有皇帝的命令,無異於自尋死路。他一直請求往前線去,也是為了兵權,就算朝廷不給他兵馬,但眼前現成的例子——如穆明珠,在揚州不也自己招攬了一批兵馬嗎?這不是什麼難事兒。穆武缺少一個離開建業城的合適理由。他也籌謀許久了,只是萬萬沒想到這個理由是穆明珠遞給他的。

穆武面色陰沉,盯著穆明珠的獨眼中精光閃爍不定,在於城外挑起事端壞了這趟行程、和藉著機會出建業掌兵權之間權衡片刻,最終重重哼了一聲,道:“給我換上好的馬車。”

他選擇了後者。

穆明珠面色不改,道:“自然。”便命底下人給穆武備馬車。

柳耀應召前來時,正撞上穆武帶著他那三五百扈從氣勢洶洶散去。

她原本總是冷麵直行,目不斜視,但因昨夜秘密為公主殿下撞破,不知為何便覺心虛氣短,在這些陌生人面前也失去了從前的底氣,不由自主便塌肩縮胸——哪怕她掩蓋秘密的布料如從前每一日一樣繃緊纏繞。

“殿下,”柳耀登上了公主殿下所在的馬車,垂著眼睛不敢看人,在車簾內跪伏下來,顫聲道:“下官……”她有許多的恐懼與擔心,一時卻連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她不知公主殿下會如何發落她。

“說說吧。”穆明珠並沒有第一時間安撫她,而是斜靠在車廂一角,低頭看著她,淡聲道:“柳姑娘是如何成了柳監理——又或者,你連這姓氏都是假的?”

柳耀也想到必然要交待前情,此時伏地低聲道:“下官的確姓柳,光華這字是我自己取的,耀這個名卻是我那雙生子哥哥的。”她便把幼時事情一一道來。

原來這柳光華原本是宛陵城一對雙生子中的妹妹,父親乃是城中一名小吏,父母恩愛,家境也還算殷實。只是她父母子嗣上艱難,直到她母親四十歲這年,才得了這一對孩子。老夫妻將這一對孩子愛愈珍寶,當然男孩與女孩疼愛之中又有所不同,女孩固然好,但將來不過嫁出去相夫教子,男孩卻能延續柳家的香火。柳光華父母一心將男孩好好培養,要他將來出人頭地,自幼便悉心教導他讀書算術。柳光華那時三四歲,也跟在哥哥身邊聽著,父母也不會攔著。那男孩果然聰明伶俐,不足五歲便背得出文章、記得住算經前篇。可惜造化弄人,至五歲那年,男孩淘氣,又不喜父母約束著他讀書,趁著夏日午時父母睡下,獨自溜出家門去,與街上的夥伴同去玩耍。待到下午父母醒來,不見了男孩,直尋到傍晚也不見人影,待到晚間便有噩耗傳來,說是城頭大井中死了個孩子。柳光華父母尋過去一看,那撈出來的孩子可不正是男孩的模樣?她母親當時便覺天旋地轉,暈厥過去,醒來慟哭。後來柳光華父母滿腔鬱痛無處發洩,更把那些同行夥伴的父母都告上府衙,卻也不能叫兒子復生。

自那以後柳光華的母親便好似半瘋了,有時哭得淚水漣漣,捉了柳光華,盯著她那與兒子肖似的面容,恨聲道“死的怎麼不是你?”。

那些幼時的記憶,柳光華此時想來已經模糊,也不願在公主殿下面前提及,她只簡短道:“後來偶然一日,下官錯穿了哥哥的衣裳,母親竟又好轉了……”抓著她口口聲聲喊“親兒”,只當是男孩又活了,又教導她讀書算經。

從那一日之後,柳光華便扮起了早死哥哥的模樣,穿男孩衣裳,做男孩打扮。

她母親本已是半瘋,每日清醒著便是教導她讀書算經。

從前她哥哥於算經上尤其伶俐,所以每當她解出題目來,她母親便會分外高興。而她的父親年歲比母親更大,對於這樣的情況,也是疲憊無奈,索性由著老妻去了。後來為避免左鄰右舍或熟悉的場景刺激到老妻,她父親帶著全家搬到了臨縣居住。

就這麼積年累月下來,柳光華為了討母親歡心,發瘋似的苦讀苦練,竟慢慢果真於算經一道有了“天賦”。

她充作男兒的身份,憑著勤學苦讀的真本事,從小小的縣城考出來,到郡中讀書,乃至於最後入了南山書院。

她走得越來越高,也就越來越惶恐於自己的秘密。

可是說來也奇怪,不知是她過份冷淡的性情,還是她過份高超的算經能力,竟從未有一人懷疑她是女子——畢竟女子就算扮了男裝,也不過是於詩詞一道作些文章,能懂算經已是不易,更何況是精通呢?

時人根深蒂固的偏見,竟成了她偽裝身份的絕佳武器。

直到昨夜一場烏龍,這秘密終於給公主殿下撞破。

“下官並非有意相欺,只是一步步走到如今,實在不知該如何抽身退步……”柳耀伏地顫聲道:“下官聽憑殿下發落。”她清楚頂冒身份考試的下場,法律上的懲處是很嚴格的,輕一點剝去她所有已取得的成績、剝了她一身官服、發回原籍,若不巧判的重了,說不得要拖累家人。

穆明珠被她的故事所震撼,窩在車廂一角,良久撥出一口氣來,卻是譏諷道:“可見世人說女子不如男,都是放狗屁。世上固然有天賦異稟之人,但絕大多數還是普通人。在這些普通人之中,只要給女子與男子一樣的教育、一樣的待遇,其中勤奮刻苦之人,便能卓然而出。”她望著車廂頂,目光幽深,輕聲道:“若是你那哥哥不死,便也沒有今日的柳光華了——何其可悲。”

她雖是公主之尊,然而在這古代的社會,一樣遭受著性別偏見帶來的歧視。譬如在皇位的繼承人擇定之中,哪怕她一母同胞的哥哥,三個裡面已經死了兩個,母皇下一個考慮的竟然不是她,而是穆武那個外甥。她不是沒有考慮過母皇帶穆武入太廟的用意——母皇還不想放權,但是朝中要她擇定儲君、還權於周氏的聲浪已經不可遏制,這種情況下選擇任何一個周氏皇子為繼承者,皇權都會急速從母皇手中流向儲君。所以母皇暗示於穆武,在朝中激起另一種聲討的漩渦,轉移眾人的注意力,不失為緩兵之計。這固然有母皇喜歡穆武性格的原因,但是這原因又能佔了幾成呢?而從大的方面來說,母皇迫於朝臣的壓力,內憂外患之下,還不得不應付還政周氏一事,不正也是眾朝臣、乃至於天下人的一種偏見嗎?做了皇帝又如何——你的皇位是從你丈夫那裡得來的,自然還要還到你丈夫家中去。

穆明珠有感而發,這番話既是對柳耀說的,也是抒發自己胸中鬱氣。

柳耀一愣,萬萬沒料到自己坦白之後,公主殿下當先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她明知不該,卻忍不住抬眸往公主殿下面上看去。

穆明珠也正低頭看向她,道出一個叫她驚愕萬分的提議來,“你想不想表明女子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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