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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湊到了蓮臺旁的人露出了驚疑神色,禪知一發出了疑問,“仙泉水怎麼是紅色的?”
知靈大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煉製而成的。”
烏烏也盯著水面冒出一句,“宛若一攤死水。”
說著還抬頭看了看宛若星空的上方穹頂,對應這下方的血紅池水,令此地環境越發顯得神秘。
這迥異於正常的泉水顏色,猶如向心頭熱的眾人頭上澆了盆涼水,瞬間讓鬼迷心竅的眾人多了一絲冷靜,驚疑,忐忑,才想起,這妖王的好心突然來的似乎有些不正常。
尤其是庾慶師兄弟幾個,之前還不許他們認主,還非要折磨他們來著,突然就要賞他們沐浴仙泉得長生,想想確實有些不對勁,不免懷疑上了這仙泉到底是不是真的。
有過“一枝花”的騙局後,不敢大意,庾慶和牧傲鐵反覆打量這蓮臺的格局後,又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好像和金墟的地泉規制相符。
他們記得吳黑曾說過天道九、地道八、人道六之類的說法,地泉是八瓣花瓣的蓮臺格局,這裡則是九瓣,確實吻合上了天道九的說法。
也許是為了回應“一攤死水”的說法,池子裡的血色池水中突然“咕嘟”出一個大氣泡泡,那血紅中冉冉冒出一個白影的情形,像是有什麼怪物要冒頭出來,嚇得一夥人迅速後退一步戒備,小心伸長了脖子觀察。
只見池子裡咕嘟出的氣泡越來越多,大大小小的數不清的氣泡一陣咕嘟後,池水開始緩緩旋轉了起來。
不知為什麼,庾慶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心悸,一股不知因何而出的恐懼感衝擊著他的心靈。
怎麼回事?他清楚知道自己並沒有這麼害怕,最多隻是緊張和忐忑,妖王雖然強大,可他也是見過一些世面的,尤其是暫時無憂的情況下,為何反而會有如此強烈的恐懼感?
仔細感應了一會兒後,他忽然低頭看向了自己胸口懸掛的那枚墜子,沒錯,他發現了恐懼的來源竟然是那顆邪靈珠。
他知道珠子裡似有冥冥之物能與自己心意想通,但還是頭次清晰感受到珠子裡的情緒,遂施法注入其中,與之情緒相連,頓能感覺到朦朦朧朧中似有活物在向他傾訴情緒,在表達害怕,就像小孩遇到可怕的事情向大人求助一般。
什麼鬼?初體驗這感覺的庾慶有點懵,最終只能是嘗試不斷安撫。
透過情緒上的溝通,庾慶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血水般的池子,他能感覺到,邪靈珠裡的恐懼來源就是這口所謂的仙泉,就是在這口仙泉活過來,池水開始旋轉後。
“嗯……”一聲痛苦聲音突然從眾人中響起。
警惕中的眾人目光尋去,只見天羽臉色慘白,整個人正在瑟瑟發抖,搖搖欲墜之際,一把扶住了蓮臺花瓣,然後痛苦到慢慢跪下了。
“老三,你怎麼了?”烏烏快步上前,扶住了他急問。
毫無防備的,來的非常突然的狀況。
天羽突然就虛弱到了不行的樣子,一頭冷汗地仰頭,抓住他胳膊哀求道:“二哥,走,快帶我走。”
烏烏立刻扭頭觀察其他人,發現包括他自己在內的其他人都沒事,唯獨天羽不正常,雖不明情況,但還是趕緊將天羽扶了起來,就要帶走。
冷眼旁觀的知靈大聖出聲了,“能走到哪去?天泉已經開啟,現在想走也晚了。”
什麼意思?這話鬧的在場所有人都心生惶恐。
池水旋轉的越來越快,轉出了一個深深的漩渦,巨大空間內呼呼風起。
似乎是為了印證知靈大聖的話,被烏烏帶著騰空飛去的天羽突然一把推開了烏烏,自己則從空中活生生摔落在地,整個人痛苦萬分的在地翻滾哀嚎,轉瞬化作了一隻體型巨大的黑鷹撲稜。
“老三。”大吃一驚的烏烏飛落過去,想要幫助,卻發現黑鷹身上瀰漫著一層黑紅混雜的邪氣。
那些邪氣如流雲般抽離,似被什麼東西給吸走了,地上撲稜的黑鷹也被一路拖了過去。
一夥人看傻了眼,不知什麼情況,只見流雲般抽離的邪氣不斷被池水中的漩渦給吸入,尖叫中的巨大黑鷹也拖的撞在了蓮臺上,咣一聲悶響。
幸好回過神的烏烏及時閃來,一把抓住了黑鷹的一隻爪子,才避免了黑鷹被帶入池水內。
撲稜翅膀的黑鷹“呀呀”哀鳴不止,身上的邪氣源源不斷抽出,如綿綿不絕的流雲注入血色漩渦中。
好一陣後,才見黑鷹體內被抽離的邪氣漸漸消淡了下來,而黑鷹卻撲稜的更厲害了,甚至是在激烈顫抖,似痛苦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
“啊……”隨著一聲悽慘哀鳴,一道模模糊糊形似一個男人身影的邪氣從黑鷹體內拔了出來,四肢掙扎著亂抓亂撓,撈住了蓮臺邊緣,似不想被帶走。
什麼鬼?眾人目瞪口呆。
而黑鷹終於消停了下來,噗通砸落在地,疲軟到苟延殘喘的樣子。
而那撈住蓮臺邊緣的邪影也終究是無法抗拒那血色漩渦的吸力,最終手一鬆,倏地吸入了漩渦中,轉瞬消失的無影無蹤,漩渦也開始跟著消停,呼呼風聲也漸漸偃息。
邪靈珠裡的恐懼感也慢慢緩了下來,見識了天羽剛才的慘況,庾慶確認了珠子裡的東西在怕什麼,這口仙泉居然能吞噬邪氣?
隱約間,他突然意識到了這諸夭之境為何會和其它仙府不一樣,不見邪氣肆虐。
在烏烏的施法援助下,天羽又重新化作了人形,在烏烏的攙扶下站起,面色慘白,神情虛弱。
知靈大聖踱步到他跟前,笑道:“你想解決體內邪氣的隱患,沒找錯地方,體會到了這仙泉的威力吧,如何,體內邪氣是否已經根除了?”
天羽一怔,閉目施法感應了一陣後,霍然睜眼,有喜色流露,“這真的是仙泉?”
知靈大聖反問:“你覺得這萃取你體內邪氣的能力,是誰能輕易偽造出來的不成?”
沒錯,言之有理。
正因為如此,此話一出,眾人心頭又是一熱,又陷入了鬼迷心竅的狀態,實在是長生的誘惑太大了。
他繼續道:“你體內邪氣雖祛除了,可你的不死邪體也沒了,再殺你一次的話,你可活不了。某種程度來說,就算沐浴了這仙泉,也比不了你的邪體,沐浴了仙泉雖能長生,但還是能殺死的。”
天羽反問:“我現在已經得長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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