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父当场噎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
“宁氏那些案件这么多年都掩得死死的,你想要借着合作,把这些都一次性捅出来,上次怎么不跟我说?”
傅淮礼耸了耸肩:
“上次我听你儿媳妇的话,不是乖乖给你半小时了吗,那时候我可说不过你,一句都没顶嘴。”
梨初禁不住有些讶异,还能有他这张嘴说不过的?
傅父回想起那天,差点没被气半死:
他在会议室一顿苦口婆心,结果这个家伙一进门就开始设秒表,把腿架在桌子上全程闭目养神不开口,时间一到就拍屁股走人了。
是没顶嘴,但也没张嘴。
大概哪天要是被他气得一时气话,扬言想要跟这臭小子断绝父子关系,大概傅淮礼都会两根手指勾着西装挂在肩上,然后跟他说:[再见,傅先生。]
他深呼吸一口气:
“往后,要动宁家,记得先跟我商量。”
傅淮礼不以为意:
“我承认自己做事是高调了点,但办一场小小的布会还不至于要到写信给联合国的程度。”
“这些小事,我自己就能办好,不用麻烦前刑警大人,你继续怕事缩起来就好了。”
傅父的脸色有点冷:
“你这样高调地给宁氏惹事,要是不能将他们一次致命,知道后续会给傅家招惹多少麻烦吗?”
这次,傅淮礼倒是若有所思了,大概停顿了几秒:
“哦,我道是哪里做得让你不满意呢,原来是嫌我下手不够狠是吧?”
“这样吧,给你个机会,现在宁老爷子进icu了,就在楼上。怕他死不了的话,你儿子让人回头给你打听一下他住哪个病房,你可以半夜悄悄去拔他氧气管。”
傅父:“……”
他最后选择把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梨初身上:
“你要是相信我,就听我的,别再让他往下查了,这不是你们小年轻应该掺和的事。”
“只顾儿女情长,一时意气用事,完全没有安全意识,后果将不堪设想。”
梨初自然明白傅父的话是什么意思——
傅淮礼和宁岳成虽然不对付,但也算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终归还是因为上次抢亲的事情,两人才算是彻底撕到了明面,也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还没等她开口,傅淮礼便一把将她拉到身后:
“嘁,自己窝囊只会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您老人家还真是不内耗。”
“您还想要抱孙子吗?”
傅父&梨初:“???”
傅淮礼眉头一挑:
“您要是想抱孙子,就全看她愿不愿意跟你儿子玩儿——儿女情长、一时的意气用事和没有安全意识的事情。”
梨初:“……”
不是!
“儿女情长、意气用事、没有安全意识”这三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
向飞临躺在病床上,因为失血过多有些意识的混沌,下一瞬,忽然感觉有针刺进来,随后便有了血液充盈的感觉。
是初初……又给他输血了么?
在过去的十八年,他一直活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磕磕碰碰受了点什么伤,向家会让初初给自己输血。
可自从初初选择了傅淮礼之后,他好像,也就越来越放任自己受伤了。
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证明他的初初其实是不会离开他的,还在他身边。
迷迷糊糊中,感觉好像有人靠近他。
气息很熟悉。
他几乎是本能地、用力一把反握那人的袖口,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