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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特望著高小樸的背影,忽然喊:“高先生,百分之四十可以嗎?”高小樸站住身說:“不差一成了,朋友嘛。”羅伯特望著高小樸:“好,但是我要全款。”高小樸笑了,他張開雙臂去擁抱羅伯特。

這出戏演完,小鈴醫和賈先生開始演下一齣戲。高小樸依舊身著講究的長袍馬褂,戴著禮帽,手持文明棍,胳膊搭在賈先生肩上。賈先生攙著他走進彭家藥房。高小樸輕聲問夥計:“彭老闆在嗎?跟彭老闆說,藥來了。”

彭老闆很快走過來。高小樸問:“您是彭老闆?”彭老闆點頭:“正是彭某,請問您是……”賈先生忙說:“這是我家高小樸高老闆。藥,洋人,收藥。”他從懷裡掏出一張藥單,遞給彭老闆,“藥名都在上面。”

彭老闆接過藥單:“哦,我想起來了,您有藥要賣。”高小樸輕聲道:“屋裡說話?”賈先生扶高小樸和彭老闆進裡屋。高小樸使個眼色,賈先生走出去。

彭老闆問:“高先生,您這是病了?”高小樸輕聲道:“扔了半條命,生不如死啊!”他緊皺眉頭,捂著胃,作痛苦狀,“彭老闆,為了藥價,我可是豁上命了。那洋人真不好對付,跟野牛一樣。我請他喝酒,他哪是喝酒啊,是灌酒。喝酒前我琢磨,既然上了桌,酒就不能白喝,得喝個明白。怎麼個明白法呢?我說十杯老花雕,一杯是一成的價,到底那藥賣幾成,酒上論。洋人說十杯不行,十壇,喝一罈減一成價。這步棋把我將住了。可既然已經踩上刀刃了,我能下來嗎?這就喝開了。我一罈接一罈啊,到頭來喝了個五迷三道底朝天。自打那天喝完酒,我躺下就沒再起來,睡了三天三夜,等起來了,恍如隔世啊,胃裡就像塞進一隻小手,不停地撓啊撓啊……”

彭老闆說:“高先生,您真是辛苦了。”高小樸說:“為了賺點錢,不容易啊!”他拱手抱拳,抬高聲音,“彭老闆,恭喜啊,這買賣您賺大了!我喝了四壇,六成的價,一次付清。”

彭老闆猶豫著說:“六成,有點高了吧?”高小樸作痛苦狀說:“六成還高?彭老闆,這可是我豁上命砍下來的價啊!”

彭老闆還價道:“高先生,就不能再砍兩刀?”高小樸搖頭說:“彭老闆,您難道想讓我再喝一回?那還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呢!多好的賺錢道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聽說您收藥,才舍了這半條命。眼下您嫌價高了,沒事,我這人從來不為難人,遭了罪我忍得住,吃了苦我咽得下。再說,好東西還缺買家嗎?您不要,有的是人搶!”

彭老闆說:“那好,您還是賣給別人吧。”高小樸心裡一沉,他站起身說:“彭老闆,告辭。”然後朝外顫顫巍巍地走去。

回去後,小鈴醫把他演的兩場戲繪聲繪色地講給趙閔堂,趙閔堂哈哈大笑:“小樸啊,你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啊?什麼招你都能想出來!”小鈴醫說:“沒本錢逼的唄,本來是空手套白狼的溜光大道,沒想到還碰上坎兒了。”

趙閔堂說:“實在不行就算了。”小鈴醫堅持說:“都看到肉餡了,饞蟲也被勾出來,不能說算就算了。”

趙閔堂說:“人家嫌價高不買,你能怎麼樣?要不你讓讓價,咱們少賺點兒。”小鈴醫說:“不行,我一分錢都不讓,等我再想想辦法。”

小鈴醫果然想出了辦法,就是讓小龍幫著再演一場戲。小鈴醫想的是小龍可靠;趙閔堂想的是給不給小龍一份錢。小鈴醫說:“師父,這小事以後再議,先說大事吧。三環套月的功夫,我不信他姓彭的不進套。”

小龍開始演戲了。他走進彭家藥店問:“掌櫃的在嗎?”彭老闆說:“有話請講。”小龍說:“先生,我姓於,有事想跟您打聽打聽。還是屋裡講吧。”

彭老闆說:“有話就在這說吧,我忙著呢。”小龍從懷裡掏出一張藥單,展開放在櫃檯上:“先生,我能從一個洋人那弄出這些藥來,價錢公道,您收不?二百箱,七成的價,包您有賺頭。”

彭老闆問:“您怎麼找到我了?”小龍一笑:“幹我們這行的,眼睛裡全是你們這些衣食父母啊,誰家的買賣大,誰家的買賣小,我們一清二楚。先生,您放心,我的藥來路正,經得起推敲,七成的價,便宜啊!”彭老闆思索一會兒說:“於先生,我們素不相識,我不可能收陌生人的藥,您還是去找旁人問問吧。”

小龍說:“我也就是隨便問問,不收就算了,一回生兩回熟,等再碰到便宜事,我再來找您。”他收起藥單走了。

這天,喬大川來找翁泉海興師問罪:“你不是名醫嗎?不是醫術高超嗎?怎麼就治不了我的病呢?”翁泉海說:“先生,不管我是不是名醫,醫術是否高超,我只能說我不是神仙,不可能醫好任何病。”“那就是醫不好了?”“中醫講究因時施治,因地施治,因人施治,您得容我三思。”

喬大川大喊:“我看你就是沒用心,我懷疑你有意拖延,騙我的錢!我來兩回,開了兩個方子,沒一個好用的,你不是騙錢是幹什麼?”

斧子走到診室門外,喬大川望著斧子問:“怎麼,你還想來那招?今天我既然把腦袋帶進來了,就沒打算帶出去,來,朝脖子砍!”翁泉海說:“您這是心病,還得心藥醫,我給您開的藥只能起到輔助作用。”

喬大川說:“我不管,你是大夫,我花了錢,你就得給我治病,還得把病治好!”翁泉海說:“如果您以這種心態對待自己的病情,您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沒辦法。”

喬大川笑了:“沒辦法?我幫你想想辦法。三天後你要是想不出好辦法,那可就熱鬧了!”他走了。

夜晚,老沙頭坐在院裡抽菸袋鍋。翁泉海走過來坐在老沙頭身旁:“老沙,今天的事你怎麼看?”老沙頭說:“我能看明白什麼?有句話說得好,寧可得罪一堆好人,不能得罪一個壞人。那人既然放下話,什麼事都可能幹出來,得防!”

翁泉海說:“我也不想得罪他。難道他還告我不成?我用心診病,開良心方,用良心藥,就算他告我,我怕什麼!”老沙頭說:“他那種粗人,怎麼會告你,就怕有更扎心的事啊!”

翁泉海思來想去,決心讓葆秀帶兩個孩子躲一躲。葆秀說應該趕緊去報官。翁泉海說:“那人雖然口出不遜,但還沒有做什麼,我們沒有理由報官。還是帶兩個孩子走。”葆秀堅持要走全家一塊走。

翁泉海說:“就算走了我還得回來,躲一時躲不了一世。”葆秀說:“那就不回來了。孩子們都大了,也都懂事,眼下你身處危難之中,不告訴她們,萬一你出點什麼事,她們日後會恨我一輩子,我可承受不起。要是告訴她們,她們會丟下你走嗎?都是一家人,有福一塊享,有難就得一起擔著。”

翁泉海最後決定,讓葆秀明天帶孩子去旅館住。葆秀答應了。

第二天一早,翁泉海走到老沙頭屋外敲門:“老沙,吃早飯了!”沒人答言。

翁泉海推開門,屋裡空無一人。問葆秀,她也不知道老沙頭幹什麼去了。

第三天上午,翁泉海診所外掛著“停診”的牌子。翁泉海坐在桌前,來了、泉子、斧子站在一旁。

翁泉海囑咐大夥,喬大川來了大家要冷靜,如果他做出衝動之事,可以制止,但不要傷害他。因為他是病人,言行舉止非他真心所想。

這時,葆秀走了進來。翁泉海問:“不去陪著孩子,回來幹啥?”葆秀說:“閒著沒事,過來看看。倆孩子在旅館裡,都安頓好了。”翁泉海催她趕緊回,她堅持多待一會兒,待夠了就走。

喬大川大咧咧來了,他望著屋內眾人說:“看來我這是‘單刀赴會’啊!翁大夫,三日已到,您是否想出治好我病的藥方啊?”翁泉海說:“喬先生,我只會醫身病,不會醫心病。我的藥可以幫您減輕症狀,但病根還得靠您自己除去。”

喬大川兇相畢露,威脅道:“看來你是個不要命的人,你不要命,你女兒也不要命嗎?你兩個女兒在我手裡!”葆秀一下跳起來。嚷道:“喬大川,上海可是講王法的地方,你就不怕牢獄之災嗎?那兩個孩子要是少了一根毛髮,我這條命就抵你的命!”

喬大川說:“我一條命抵你們三條命,誰賺誰賠,你可要算清楚!”翁泉海問:“喬先生,你到底想幹什麼?”

喬大川搖頭晃腦說:“翁大夫,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我保證那兩個孩子平安無事。你要是治不好我的病,那話可就兩說了,黃浦江裡面躺著多少冤魂,誰能數得清!”斧子從腰間拔出斧子高喊:“你休得猖狂,我這就要了你的命!”喬大川冷笑:“我回不去,那倆孩子就回不來,你動我試試!”翁泉海讓斧子退下。

老沙頭忽然走進來對喬大川說:“喬先生,你聽我講兩句吧。你家裡是不是養了滿屋子的神仙啊?昨天,你是不是還新買了三個鍾馗啊?還有,一到晚上,你是不是在神仙堆兒裡睡覺啊?你睡覺的時候,我怕你睡不踏實,就躺在你身邊陪你,咱倆還聊了半宿呢。你就像小貓一樣躲在我懷裡,我摟著你睡。可你磨牙放屁打呼嚕,毛病一堆,吵得我睡不著。”他從兜裡掏出一個佛像玉佩:“你睡覺掛腰上,也不嫌硌得慌。”喬大川摸著腰間,猛地站起身。老沙頭笑著:“你別害怕,我只是翁大夫診所打雜的。”他轉身望著翁泉海,“先生,曉嶸和曉傑已經回家了,得多謝喬先生,他怕孩子餓著,買了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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