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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泉海提醒道:“這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還要靠眾志成城的決心和耐心。提前籌足資金,大量購進中華參,保證貨源充足。另外,眼看就要入冬,到了進補的好時節,這件事要做就得抓緊。”

眾藥商認真聽翁泉海講話,但是都沉默不語。

範長友說:“又都不說話了,這是你們自己的事,該表態得表態啊!”

翁泉海繼續鼓勁:“我知道這樣做風險很大,各位需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但是如果不這樣做,我們的中華參就徹底倒了。不管為中藥還是為己事,我們都不能坐以待斃。如果大家能同心合力擰成一股繩,用我們的全部力量跟洋商賭一把,在我們自己的土地上,難道還怕站不穩嗎?”

最後,經過商議,大家同意按翁泉海說的辦,中華參跟洋參頂上了!

於是上海各家中藥房的門上都掛著“吉林參七折出售”的牌子。然而,洋參也不甘示弱,各家西藥店的門上都掛著“洋參六折出售”的牌子。各家中藥房聯合行動,吉林參五折出售。於是,人們開始搶購中華參。

中華參賣得火,藥商委託叢萬春把兩個紅包交給範長友和翁泉海。

範長友笑著說:“怎麼樣,翁大夫不是一般人吧?”叢萬春高興地說:“果然是人中之傑,不但懂醫,還懂商。他這一招使出來,洋商們頂了一頂,就癟茄子了。現在中華參大賣,雖然利薄,但走量大,背來背去,也算不錯。”

範長友告訴叢萬春,他這份可以收下,但翁大夫的那份送不出去,應該叢萬春親手送過去。叢萬春說:“事沒成的時候,他不收是心沒底,眼下事成了,他收了也是理所應當。範老闆,不管他收不收,我們都得把心意表達過去。”

範長友答應幫人幫到底。於是,他來到翁泉海診所,把一個信封壓在一本書下說:“叢老闆有事找你,可又不便打擾,託我捎信來,至於是什麼事,信裡寫清楚了。泉海,你忙你的,我還有事,告辭。”

範長友走了。翁泉海從書下拿起信封捏了捏,然後塞進抽屜裡。

但是,價格戰並沒有結束,洋參四折出售,人們爭相購買洋參。叢萬春找範長友討主意。範長友說:“既然上了馬,就得騎到底,半道下來,不是白忙活了?翁大夫早就說過,就是賠本也得幹到底,中華參撞洋參,總得分出個勝負來。對了,上回您託我送的那封信,翁大夫收了。”

藥商們一起商議對策。幾個人覺得,三成的價出力賠錢,不能再幹。

叢萬春打氣道:“當初咱們決定保中華參的時候,不都已經說清楚了嗎?本來就是有可能賠錢的買賣,你們不也都答應要撐到底嗎?翁泉海也說了,只要咱們能抻住,即使先賠了,後面也能賺回來。”

有人提出,賺回來是後話,我們就算把價錢壓到三成,洋參要是壓到二成,難道我們還能一成價賣嗎?

叢萬春認為洋參不可能把價壓到二成,真那樣得賠死。有人擔心,洋商要是決心拼個魚死網破,怎麼辦?還有人對翁泉海出言不遜,認為他張嘴閉嘴說得輕巧,到頭來出血的是藥商。

叢萬春考慮再三說:“各位兄弟,咱們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就應該再抻一把,就把價壓到三成,萬一洋商們受不了,咱們可就大獲全勝,千山萬水,可能就差這一步了!”

有幾個藥商要打退堂鼓,說“小家小業的,著實不抗折騰”,說“資金著實週轉不開”等等。

叢萬春十分生氣,一股熱血上湧,他大聲說:“不用講了,我都明白,還有誰想退出去?誰想在此時退出去,我叢萬春絕不阻攔。我叢萬春是商人不假,唯利是圖,以賺錢為根本,不賺錢的買賣我不幹。可眼前這事,已經不僅僅是買賣事了,正如翁泉海所說,這是一口氣的事!人活一口氣,沒氣了還怎麼活?我今天把話放這兒,我肯定跟洋商們鬥到底,就算賠個本朝天,我也認了!”

於是價格戰繼續進行。吉林參三折出售。洋參二折出售。人們排隊購買洋參。

傍晚兩個藥商攙著叢萬春來找翁泉海,說他胸悶氣短,喘不上氣來。翁泉海給叢萬春切脈。叢萬春輕聲說:“翁大夫,洋參壓到二成價,我們抻不住。我們輸了。”

嶽小婉坐在雅居茶樓看中醫書,等候翁泉海來講課。翁泉海匆匆趕來,嶽小婉問:“翁大哥,怎麼來得這麼晚啊?”翁泉海說:“一個藥商為洋參打壓中華參的事急病了,來找我看。”他坐下問,“《黃帝內經》哪裡看不懂,我給你講講。”

嶽小婉說:“翁大哥,洋參和中華參打架,打的是錢,誰的錢多誰能贏。”翁泉海點頭:“拼的就是錢,可除了錢,還有一口氣,咱們中國人的骨氣。輸錢不怕,不能輸了氣,我們泱泱大國,萬千同胞,難道打不過幾個遠道而來的洋人?我不服這口氣!這事你就別管了。”

嶽小婉問:“怎麼,你的事我不能管了?”翁泉海說:“不是不能管,是你沒必要為此事勞心。”嶽小婉說:“就因為你勞心,我才勞心。跟我說說,你打算怎麼出這口氣?”

翁泉海站起走著說:“洋參壓到二成價,中華參要想打贏這場仗,就還得壓價。一成價對於眾藥商來說損失慘重,我看壓到二成價即可。”

嶽小婉問:“同是二成價,那就是比誰抻得久,說到底還是拼錢。咱們的藥商有那麼多錢嗎?能抻得住嗎?”

翁泉海說:“他們能不能抻得住我不清楚,但我既然置身事中,給他們出謀劃策,他們也按照我說的在做,那我就得負責到底。我打算把我家的房契押上,盡點微薄之力。”嶽小婉吃驚道:“翁大哥,你瘋了嗎?!”

翁泉海慷慨激昂地邊走邊說:“我清醒得很。如果我們中華參被洋參打倒,洋人會說,偌大的中國,人多有什麼用,都是軟柿子,我們騎他們脖子上,把他們的脊樑壓彎,他們也認了。這回打倒中華參,我們再搶他們其他的東西,早晚把他們搶乾淨!真要是這樣,我翁泉海還留這點家業幹什麼?我寧可全押上,跟他們賭個底兒朝天!”

翁泉海坐嶽小婉的車回到家裡,看到正房堂屋的門開了,急忙走進來喊:“葆秀,你回來了?”屋裡沒有人,他走進臥室看,也沒有人;他推開書房的門,還是沒有人。突然,傳來關門聲,翁泉海扭頭望去,只見老父提著菸袋鍋,已經坐在正房堂屋的椅子上。

翁泉海走到老父面前問:“爸,您來了!什麼時候到的?”老父抽了一口菸袋鍋,緩緩地問:“葆秀為何走了?你欺負她了?”

翁泉海說:“我沒欺負她。”老父說:“她回去後一言不發,你說沒欺負她,怪事。你倆結婚這麼久,身子都沒毛病,她肚子總不見動靜,怎麼回事啊?”

翁泉海岔開道:“爸,您旅途勞頓,先歇著,明天我再跟您細說。”老父搖頭說:“你現在就跟我說清楚,要不我睡不著覺。”

翁泉海猶豫了好一陣子才說:“爸,葆秀是個好女人,從裡到外沒得挑,可我實在跟她建立不起來夫妻感情,我不想勉強。我之所以沒跟她同房,也是為她好。爸,我希望您能理解我。”

老父說:“可不管同沒同房,你倆已經是夫妻了,就算離了婚,讓她今後怎麼過啊?”翁泉海說:“她可以再找一個。”

老父語重心長地說:“說得簡單,說找就能找到嗎?葆秀歲數不小了!泉海啊,你都是年過半百的人了,還講什麼合適不適合,勉強不勉強啊!把日子過紅火就行了。再說,葆秀對你、對孩子、對翁家,都挑不出毛病來!”

翁泉海說:“爸,就因為她對我、對孩子、對翁家都好,所以我當初聽您的,跟她成了家。可在一塊兒久了,我越來越感覺,感情的事不能拿這些好來束縛。如果兩個人不合適,這些好就變成了重擔,變成了繩索,越壓越重,越勒越緊,直到喘不過氣來。”

老父很不理解,一口鍋吃飯,一張床睡覺,怎麼就沒感情呢?他悶頭抽著菸袋鍋。

翁泉海繼續說:“爸,此事我已經想了很久,並且已經做決定。”老父長嘆:“我也是快入土的人了,管不了你的事了,可就算要離婚,你也得去把她找回來。”

翁泉海說:“我本打算回去找她,可最近有點急事,走不開。”他老老實實地把參與力挺中華參大戰洋參的事講了,並且也講了把房契押上的打算。

老父一聽,立馬火冒三丈,舉起菸袋鍋就要打翁泉海。翁泉海開啟堂屋門跑出來,快步鑽進西廂房。

老沙頭從窗外看到這一幕,就到西廂房安慰翁泉海說:“只要老父在,兒子多大也是兒子,兒子挨老子打不丟人。我爹要是活著,天天打我,我也樂意。”

翁泉海嘆氣道:“老沙,我想把房契押上,為中華參加把勁兒。可他老人家說我只是個大夫,跟藥材生意沒關係,犯得著傾家蕩產出頭嗎!我知道他老人家為我好,可這事我非幹不可,他就算打死我,我也得幹到底!”

老沙頭笑著說:“大哥,你乾的大事我幫不上忙,真到了傾家蕩產那一天,你跟我去東北吧,咱們山裡打狍子,江裡舀大魚,吃口飯不難。”

翁泉海也笑:“我才不打狍子舀魚呢,多累啊,我就往炕頭上一躺,等你給我燉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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