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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保慶本想用狐狸摘去老洞狗子一隻眼的傳說嚇住二鼻子,勸他別打狐狸了,沒承想二鼻子知道的比他還多,根本不放在心上。轉過天來,三人從冰瀑下到了谷底,事已至此,只得先打狐狸了。此時天冷,狐皮很厚,狡猾成性的老狐狸全躲在深谷密林中,極難獵獲,好在鷹是狐狸的天敵,狐狸看到獵鷹在半空盤旋,便會失了心神發慌奔逃。三個人往前行出一段,身旁雪地裡忽然躥出一條赤尾大狐狸,這條狐狸毛色蒼黃,插翅一般在他們面前飛奔而過,看方向是想逃入密林,一旦躲進古樹參天的原始森林,獵鷹也奈何它不得。三人急打口哨,招呼天上的獵鷹。鷹眼敏銳絕倫,早已看到目標,聽得呼哨聲響,乘著呼嘯的寒風,立即對準獵物俯衝下來。

二鼻子兄妹所馴之鷹,均是威猛至極的西伯利亞蒼鷹,翼展大得嚇人,一隻鐵背黑羽,另一隻鳳頭金額,在整個鷹屯的獵鷹當中可是數一數二,擒拿獵物百不失一。獵戶捕捉西伯利亞蒼鷹要在參天大樹的樹尖上下套,利用偽裝讓鷹誤以為是樹枝,一旦落在上邊即被套住,帶回鷹屯馴成獵鷹,等到過幾年再放歸山林,以保證獵鷹的繁衍。二鼻子熟悉獵鷹習性,出來打獵的前一天得讓鷹餓著,不能給它吃飽了,因為鷹吃飽了會打盹兒犯困,放出去也無法擒拿獵物,唯有餓鷹才可以發揮出十二分的凌厲兇狠。

說時遲那時快,兩隻獵鷹在天上聽得主人呼叫,盯住捨命奔逃的赤尾狐,收攏雙翼從半空墜下,直如兩架俯衝轟炸機,獵鷹在距離地面數米的高度,展翅探爪撲向獵物。

赤尾狐在足不點地的飛奔中,突然一個急停,轉身望向從天而降的蒼鷹。這隻老狐狸經驗豐富,明白蒼鷹自上而下捉拿獵物,來勢雖然凌厲,卻只有這麼一下,一擊不中還得再飛起來。它等的就是這一下,眼看鷹的利爪到得頭頂,從容不迫地往旁一閃,時機拿捏得不差分毫,多半秒鷹還可以調整方向,慢半秒它來不及躲閃。兩隻獵鷹爪下落空一撲未中,只得借風拔起身形飛上半空,準備再一次俯衝制敵。就這一瞬之間,已足夠赤尾狐逃進森林。可它剛轉過頭來,張保慶的白鷹就撲到了。老狐狸再也來不及躲閃,匆忙之中用狐尾擋住身子,順勢在雪地中滾了出去。

山裡的獵人捉狐狸主要是為了取皮,狐皮貴就貴在狐尾完整,狐尾一旦受損,哪怕是下套設夾打短了尾巴尖兒,價值也至少減去九成,受過馴的獵鷹抓拿狐狸只能抓頭和身子,絕不會傷到狐尾。山裡的野獸大多有靈性,自己知道自己身上什麼東西值錢,比如遇上獵人追擊,麝會一口咬掉自己帶有麝香的肚臍,鹿會往樹多的地方跑,讓樹木撞斷鹿茸,死也不能讓這些東西便宜別人。那赤尾狐在緊要關頭,用狐尾擋住身子,在雪地上翻了個跟頭,張保慶的白鷹錯過時機無法擒拿,被迫騰空飛起。

在長白山當地的民間傳說中,狐狸活得久了,毛色轉為蒼黃,即可變化多端。張保慶等人雖然見獵心喜,但見此狐詭變莫測,不是一般的狐狸可比,也不免有些緊張,手心裡都捏了一把冷汗。赤尾狐死中求活撿了條命,還打算往樹林裡逃。哪知讓白鷹這麼一耽擱,另外兩隻獵鷹已再次疾衝而至,一前一後,一左一右,正好將赤尾狐的去路擋住,二鼻子兄妹和張保慶也快趕到了。

張保慶看到赤尾狐被逼得走投無路,心想:我和二鼻子本是鬥氣爭勝,涉險下到深谷中捉狐狸,怎知運氣這麼好,一下來便撞上只毛色蒼黃的赤尾老狐,此狐讓三隻獵鷹圍住,跑得再快也別想脫身,明天帶了這麼一條上好的狐皮回到屯子,且不說值多少錢,這個臉可露到天上去了!

二鼻子目不轉睛地盯住赤尾狐,見其無路可逃,也以為上好的狐皮已經到手了,抽出短刀在手,快步趕上前去,隨時準備剝取狐皮。

想不到不等獵鷹撲下來,老狐狸在原地打個轉,縱身躍向一塊豎起的冰砬子,這冰砬子讓寒風打磨得如同一把從地底下直插上來的尖刀,鋒利無比泛出寒光。赤尾狐一撲之下,腹部被尖銳如刀的冰柱開了膛,從脖子下面一直劃到狐尾,鮮血連同五臟六腑撒了一地,雪白血紅,在刺骨的寒風中直冒熱氣,慘烈無比。

二鼻子兄妹以前見過這種事,心知這老狐狸年久通靈,寧肯自己開膛破肚,也不想讓獵人得到完整的狐皮,跺腳直叫可惜,這可倒好,連塊狐嗉也沒落下,白忙活了!嗉子是狐狸從下巴到脖子這一塊的皮毛,這一小塊是狐狸身上最厚實最暖和的一塊,整張皮子固然值錢,但這狐嗉的皮貨才是上品中的上品。您想啊,狐嗉才多大點兒,拼成一件皮襖得用多少狐狸?赤尾狐從頭到尾開了膛,身上所有值錢的地方都不整了,拎出去也賣不了幾個錢。

張保慶卻是初次看到如此慘烈的情形,只見那老狐狸鮮血淋淋,腸子肚子流了一地,還沒有完全死掉,口邊吐出血沫子,兀自瞪眼望著他們三個人,目光中全是怨恨,不禁嚇得呆了。

二鼻子緊跑慢跑,喘著粗氣趕到近前,急忙翻看懸掛在冰砬子上的死狐狸,只見死不閉眼的老狐腹破腸出,留下一張有頭有尾的破狐狸皮,在寒風中鬚毛亂顫,好似一杆狐狸旗子。他不住搖頭嘆氣,趕開飛下來的獵鷹,不讓它們爭吃死狐的血肉臟腑,以免吃飽了打盹兒犯困,好不容易下到山谷之中,總不能空手而回,這張皮子損了,還得去找別的狐狸。

菜瓜從口袋裡摸出一小塊血清,掰碎了拋到空中喂鷹,雖說不能讓鷹吃飽了,可也不能一直餓著它們,多多少少得給口吃的。鷹屯的人獵到鹿、犴或野豬等大獸,必先開膛,用刀在肋骨上劃幾道口子,讓血流出來,找個罐子接住,過一陣子,鮮血沉澱下去,上邊浮起一層透明的油膏,當地管這個東西叫作血清,獵戶們捨不得吃,只灌在腸衣裡風乾之後喂鷹,獵鷹吃上一點兒就能夠迅速恢復活力。

張保慶明白鷹屯的人以鷹獵為生,專捉狐狸、野豬,靠山吃山,無可厚非,狐皮既是他們身上的衣服,又是他們口中的嚼穀,只是沒想到老狐狸如此決絕,氣性也是夠大的,撲到冰砬子上劃破肚腹,至死不肯閉眼,一定是對來捉它的人恨之入骨。

二鼻子不管張保慶信不信,自顧自地說了一陣,他為了不讓鷹吃死狐狸,想要動手刨個雪坑埋上,此時的山風卻越刮越是猛烈,寒風翻卷積雪,好似起了白煙大霧,遮天蓋地往深谷中壓來,遠處風聲嗷嗷怪響,東北那邊形容這是凍死狗的鬧海風,什麼叫鬧海風啊?意思是瘋狗狂叫,就是說著風颳起來像狗叫一樣沒完沒了,極為恐怖。

二鼻子見天色突變,他也知道厲害,總歸是活命要緊。不能再讓獵鷹捉狐狸了,應該儘快找個地方避一避,當即招呼獵鷹下來,可是風雪交作,吞沒了一切聲響,也看不到獵鷹飛到哪裡去了。

三個人只顧抬頭找鷹,怎奈寒風如刀冰雪似箭,打在臉上生疼,根本睜不開眼,不得不低下頭躲避,無意中這麼一低頭,看到有幾個會動的東西,在風雪中半隱半現。

張保慶嚇了一跳,心想:是不是狼?但是看輪廓卻不像,比狼小一些,又比狗大,圓頭圓腦的,至少有十幾只,他用手遮臉擋住風雪,睜大了眼竭力去看,越看越像是貓。可深山老林裡怎麼有這麼大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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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捲動積雪,四下裡如同起了白霧,張保慶無意中看到周圍有十多隻大貓:比野狗還大,外形有幾分像貓,可是尾巴只有短短的一截,還不到一巴掌長,並非一隻如此,全是與生俱來的短尾,腦袋又像猿猴,卻比猿猴更為猙獰,牙尖爪利,血口鮮紅,兩眼冒出兇光。這東西渾身有毛,頂風冒雪,從頭至尾結了一層冰霜。肯定不是山貓,山貓沒這麼大,也不會有如此短的尾巴,樣子也沒有這般兇殘。

張保慶往前湊合,有心看個究竟,卻讓二鼻子扯住背後的狍子皮口袋,拽得他身子一晃,不由自主倒退了幾步。天氣太冷,呼嘯的寒風吹過來,凍得他腦子都木了,忘了還有個“怕”字。此刻往後一退,看到二鼻子臉上變顏變色,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才意識到情況危險。二鼻子兄妹是鷹屯土生土長的獵戶,當然認得身形像貓頭臉似猿的猛獸,那是盤踞在高寒山嶺上的猞猁,它們耐得住嚴寒和飢餓,習性兇殘,據說幾隻猞猁合起來可以跟狼群作戰,早年間深山老林中不時有猞猁吃人的慘事發生。

猞猁這種猛獸,多在高寒的山嶺上活動,通常不會在裂谷中出現,可是由於寒冬漫長,山頂找不到吃的東西,猞猁餓急了眼,此刻成群結隊下了山,藉助風雪的掩護,悄無聲息地圍上前來。

二鼻子見張保慶想往前湊,急忙把他拽回來,深谷中寒風咆哮,雪霧瀰漫,口中說不出話,說出來對方也聽不到,使勁兒打手勢比畫,告訴張保慶那是吃人的猛獸。

張保慶看到二鼻子比畫的手勢,還有那如臨大敵的臉色,也自明白過來,隨即冒出一個讓他毛骨悚然的念頭:狐狸撲在冰砬子上開膛而死,除了不肯讓人得到它完整的皮毛,也許還有一個原因——用血腥氣息將下風處的猞猁引到此地!他們三人只帶了弓箭獵叉,縱有獵鷹相助,也對付不了成群的猞猁,看來今天是難逃一死。

別看猞猁兇狠,但生來多疑,在四周緩緩逼近,湊到冰砬子跟前爭扯死狐狸,你一口我一口,轉眼吃了個乾淨,又將冰砬子上凍住的鮮血都舔了,目光中飢火更熾,開始圍繞三個活人打轉,隨時可能撲上前來撕咬。

二鼻子兄妹拋下弓箭,獵戶的弓箭射狐狸、野兔尚可,卻射不死猞猁。一來猞猁矯捷迅速,皮糙肉厚;二來寒風呼嘯,弓箭難有準頭。他們兄妹二人丟掉弓箭,手持獵叉將赤手空拳的張保慶擋在身後,鷹屯獵人所使的獵叉,多是在山林中叉狐狸、野雞用的兩頭獵叉,前端並不鋒利,勉強可以抵禦一陣。

張保慶也不想等死,彎腰撿起一根人臂粗細的松枝,雙手緊緊握住,他兩眼盯住逼近的猞猁,心想雪原上無遮無攔,積雪齊膝,人的行動遲緩,絕難躲避猞猁撲咬,想要活命必須往密林中逃,憑藉複雜的地形與之周旋,或許能夠保住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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