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林府小姐登船上京都！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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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這邊，林府小姐林黛玉揮淚告別了父親。

隨著賈府來的婆子小廝們，登了一艘大船沿江而行，欲去往京都榮國府投親。

江岸兩邊大多是青色的小山林，有裊裊炊煙升起，卻看不見人家。

行船途中，偶有看到河灘，有婦女在河邊漿洗衣物，小兒在旁邊嬉戲。

船的女子看著岸邊的煙火氣象，更是思念家鄉，淚溼衣衫。

卻也只能任翻滾的波濤載著船隻在河面漸行漸遠。

渡船在湍急的河流行走，隨著滾滾而去的波浪起伏搖曳，寒風陣陣吹過。

黛玉手裡握著一本書，坐在窗邊止不住的哭泣，消瘦的肩膀輕微的抖動。

一個身穿紅色衣裙的丫鬟端著一碗藥前來：“姑娘，該吃藥了！”

黛玉此行，就只帶了自小服侍她的丫鬟雪雁，還有奶媽王嬤嬤。

雪雁看著小姐喝完藥，思量著此時起風，小姐穿得單薄，恐著了涼。

便又回房拿了件外套給林黛玉披，才放下心來。

此時天空中傳來了一聲響動，抬頭看去，是一隻大雁從空飛過。

看著這隻孤雁，雪雁擔憂地看了小姐一眼，果然，小姐眼眶又紅了，淚珠子在眼中打轉。

黛玉剛止住了思念父親的淚水，這會子又因這形單影隻在外飛行的大雁，想到了自身孤單的處境，又哭了起來。

雪雁眼珠子一轉，立時便有了主意，看著黛玉便說。

“姑娘，你知道大雁冬天為什麼要向南飛過去嗎？”

黛玉思索了片刻，眼淚還未乾，便答：

“大抵是因為，冬日裡北方過於寒冷，這小東西便飛去南方溫暖的地方越冬吧！”

雪雁搖了搖頭道。

“非也，非也！”

黛玉皺眉，思考半天想不出還能是因為什麼，便望向雪雁。

“那是因為什麼？”

見雪雁仍不回答，一時也忘記了傷感之事，便抓著她的胳膊撒起了嬌來。

“好姐姐，可別賣關子了，告訴我吧！告訴我吧！”

雪雁撩了撩額前的劉海，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昂著頭說道。

“大雁冬天之所以向南要飛過去。”

“是因為走過去太累了！”

黛玉先是楞了一會兒，然後撲哧一聲，便捂著嘴巴笑了起來。

黛玉拿著手捧著的書，便敲了一下雪雁，看著她笑道。

“你這丫頭，是越調皮了，還逗弄起我來，該打！”

雪雁頭一縮，卻還是沒躲過這“當頭一棒”。

兩人呵呵呵地玩鬧了半天，歡笑聲在江面飄行了好遠。

賈府大船後面，還有一輛小船依附而行。

小船是林黛玉的老師賈雨村，及其隨行的兩個小童。

那賈雨村原是知府，因恃才傲物得罪了司，被人尋隙參了一本而被革職。

革職之後賈雨村便四處遊歷，到金陵時盤纏不夠，又聽在此處的友人說林如海正在尋教書先生。

便託朋友謀了這份差事，在林如海家中給他女兒教書，已有一年多。

因昨日聽舊日同僚張如圭說起，近日都中奏準起復舊員。

賈雨村便去求了林如海，而林如海也感念他教養女兒，便修書一封給賈政讓其周全。

同時，林如海告知了林黛玉也要去賈府，便央其同行，也好有個照應。

臨行前，又給賈雨村準備了隨行的盤纏和禮物，賈雨村一一領下並頻頻彎腰道謝。

賈雨村悠閒地坐在小船喝茶，想象著將來在京都如何施展抱負。

他心想，他必然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不懂看司眼色行事，也不懂和同事之間的人情世故。

得罪人而不自知，以至於落得個革職回鄉的慘淡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