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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裡德和蘇茲·布萊克合住的那套公寓看上去極度悽慘。破舊的傢俱明顯是從二手商店最便宜的商品裡揀出來的。牆上的風景照片看上去像是從雜誌上剪下來,再插入廉價的宜家相框中。地毯破了,顏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退。但這房間比寶拉預想得乾淨、整齊。但整個房間裡的陳設像是一群玩過家家的孩子拼湊起來的。

尼基迎著寶拉注視的目光說:“我們並不是人渣,你知道。我們努力過體面的生活。曾經努力。”他指著靠牆的桌上裝著橘子、蘋果和香蕉的碗。“水果和食物。合理的飲食。而且我們按時付房租。”他穿著緊身牛仔褲的腿一條架在另一條上,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這個姿勢的同性戀特徵讓他為尊嚴所做的努力付諸東流,寶拉為他感到悲哀。

“關於蘇茲,我很抱歉,”寶拉說,“對她做這種事的人不可原諒。”

“你們這些傢伙如果在我報告她失蹤時認真聽我說話……你們如果認真對待我……”尼基突然住口。

寶拉嘆了口氣。她語調柔和地說:“我理解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尼基。但是我們即使在你報告蘇茲失蹤時就認真尋找她,也已經太晚了。對不起,但事實是,你知道她失蹤之前,她已經死亡一段時間了。我知道你很內疚,尼基,但是你無法改變什麼。”

尼基大聲吸氣,眼睛明亮。寶拉無法判斷這是因為可卡因還是悲痛;根據凱文的肢體語言理論判斷,尼基已經做出決定了。

“她很棒——蘇茲,”尼基說道,聲音中有一絲顫動,“我認識她好多年了。我們在學校時就認識了。我們曾經離家出走,去電子遊戲室,閒蕩,抽菸,和退休老人起玩賓果遊戲。”

“你倆那時在學業上都遇到了困難嗎?”

他露出有點輕蔑的笑容。“學習。家庭。其他小孩。所有你能想到的事情,我和蘇茲都設法投入,忙得他媽的不可開交。她是我那時認識、如今唯一還在我生活中的人。其他人全都佔我便宜,然後滾蛋。但是蘇茲沒有。我們互相照顧。”

寶拉估計他已經可以接受更難回答的問題。“你們都在街上拉客,對嗎?”

尼基點點頭。“賣身。”他抬起頭,看著破裂的天花板,不停眨眼,忍住淚水。大大的藍眼睛在瘦削的窄臉上異常突出,嘴唇薄薄的,缺了牙。“我們不會做別的事。蘇茲試過在街頭小店做事,但給的錢少得可憐。”他微微聳肩。“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應付過去的。”

“大多數人沒有很費錢的毒癮。”凱文說道,語氣並不刻薄。

尼基用指尖輕輕拂去一滴眼淚。“那麼他媽的去告我吧。”

“蘇茲吸海洛因,我說得對嗎?”寶拉說道,試圖回到正題上。

尼基點了點頭,開始撕扯拇指指甲周圍的面板。“她已經吸了好幾年。”他飛快地瞟了寶拉一眼。“她不像那種喜歡袒胸露乳的女人。她是優雅又穩重的那種。她可以對付著過下去的。她有了海洛因,可以對付著過下去。沒有海洛因?”他嘆氣。“聽著,我知道你認為我們都是垃圾,但是我們過得不錯。”他伸手拿香菸,點了一根。他點完煙想了想,遞了一根給寶拉,寶拉拒絕了。

“我能看到這一點,”寶拉說道,“我能看到你們一直在努力。我來這裡不是為了讓你不愉快。我只是需要確定,蘇茲死亡是因為生活中的一些事,還是因為在錯誤的時間待在了錯誤的地點。”

尼基直起腰來,放下交叉的腿,抓住椅座。“蘇茲生活中沒有人想要害她。我知道你認為我是因為她死了才誇讚她,但並不是這樣。聽著,她是個妓女,也是個癮君子,但她並不是個壞人。她從來沒有皮條客。她只有一個照顧她的毒販。”

“那個毒販叫什麼?”

他搖了搖頭。“我不會說出名字的。那樣做太蠢,而我並不蠢。隨便你怎麼想。聽著,蘇茲是個很好的顧客。她也為毒販介紹新顧客,所以他關照蘇茲,不允許別人讓她不愉快。沒人侵佔蘇茲的地盤。每個人都知道界線。那些該死的東歐婊子出現在建築工地,覺得可以在天氣糟糕時到弗萊爾拉客。”尼基幸災樂禍地笑。“她們的生意並不長久。那些欠操的俄羅斯賤人認為她們很厲害,但她們沒有布拉德菲爾德人厲害。”

“蘇茲在弗萊爾拉客多久了?”凱文問道。他知道寶拉不喜歡自己的談話被打斷,但是他討厭感覺自己像個零備件。

尼基撓撓頭,再次交叉雙腿。寶拉希望她有託尼·希爾讀懂人身體語言的能力。她最近參加了一個審訊課程,花了一些時間研究這個課題,但是她感覺自己並未進步多少。“我不記得了,”尼基說道,“好像有永遠那麼久。你明白嗎?”

“她有常客嗎?”寶拉問道。“或者均是散客?”

“都有。”他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讓煙從鼻孔裡飄出。“她有些常客是飛同一條線路的機組人員。比如,在星期二,就一定是飛迪拜的那群人。她有一些固定飛阿拉伯的客人,那幫人從波斯灣飛進飛出。在貨運碼頭工作的一些本地人也是她的常客。”他嘆氣。“我不知道名字什麼的。我從沒有關注過她的客人。我對她的客人沒興趣。”

“她會把客人帶到什麼地方去呢?酒店房間,或者這樣的小出租房?”在浴缸裡淹死,寶拉想。

尼基小聲乾笑一下。“你在開玩笑嗎?她是街頭妓女。她從沒有在妓院或是桑拿房裡做過。她是站街女郎。她在弗萊爾後面和他們搞。在他們的車裡,如果他們有車的話。”他又笑了,聲音哽咽。“這不是電影《風月俏佳人》,這是我們的生活。”

“那麼這些客人都住在哪裡?外地人一定住在酒店。她會和他們回去嗎?”

尼基搖搖頭。“我已經說了,蘇茲是站街女郎。她不會從任何一家酒店的接待員面前經過。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我們認為她不是在我們發現她的地方被殺的。”寶拉說。

“他們說她是淹死的。他們在運河裡發現了她。你們為什麼會認為她不是在那裡被殺的?”

“他們在她的肺裡發現的水不是運河裡的水,”寶拉說道,“我們還不知道她是在哪裡淹死的,都肯定不是在運河裡。”她等待著尼基消化這條資訊。“你知道可能會是哪裡嗎?”

“我他媽的怎麼可能知道。”

“她死前一段時間有沒有表現出不安?”

“她從幹這行以來只是有段時間和那群東歐人產生過糾紛。但如我所說,那件事已經解決。而且那是幾個月前的事。那件事如果沒了,應該很久以前就爆發了。我認為她肯定不是因為這件事被殺的。誰都可能帶走她。弗萊爾關門後,她就在街上拉客。好像沒有人送她回來過。她只是孤身一人。我工作的坦普爾場不一樣。我們是一個團隊。有人注意我和誰一起出去。我也會幫別人留意這件事。”他搖了搖頭。“我告訴過她應該找人一起工作。但是她說沒有那麼多工作可做。我沒法責怪她。她是對的。真他媽的不景氣。”

“什麼意思?他們有時少付錢?”凱文說,寶拉聽出他的聲音裡明顯有挖苦意味。

“不是,是警察,”尼基生氣地說,“在街上賣的人越來越多。我和蘇茲注意到了。有很多新面孔。”

這事有趣,寶拉心想。在謀殺案調查中,任何不尋常的事都不能忽視。“那些新面孔找過你們麻煩嗎?”

尼基在一個非洲陶瓷菸灰缸裡摁熄香菸,然後把菸蒂塞進菸灰裡。他沒往茶托裡放煙蒂,寶拉注意到。“坦普爾場有幾群,”他最後說道,“但是布拉克利場那麼偏遠的地方沒有。”他拿起煙盒,用它拍著椅子扶手。“他們什麼時候會讓我認領她的遺體?”

這個問題莫名其妙。“你是她的直系親屬嗎?”寶拉說道,拖延時間。

“我是她的全部。她媽媽死了。她從九歲開始就沒有見過爸爸和兩個哥哥。她受到政府監護,和我一樣。我們互相照顧。她需要一個像樣的葬禮,而沒有其他蠢貨會為她做這件事。所以,我什麼時候能解決這件事?”

“你需要和驗屍官談談,”寶拉說,感覺逃避一個無法簡單回答的問題挺糟糕,“但是他們不會馬上把她給你。她是謀殺案受害者,我們需要保留她的屍體一段時間。”

“為什麼?我知道必須要驗屍。我是說,我看過電視。我明白。但是現在驗屍都結束了,我當然可以帶她回來嘍?”

“並不是那麼簡單,”凱文說道,“我們如果逮捕了嫌疑人——”

“如果?難道不應該說‘當’嗎?”尼基跳起來,在房間裡踱步,邊走邊點了一根菸。“或者說她還不夠重要,沒資格用‘當’?”

寶拉可以感覺凱文在她旁邊繃緊身子。“事情是這樣的。當我們逮捕嫌疑人時,他有權利要求第二次驗屍。只是以防病理學家弄錯。要想確定死因,重新驗屍非常重要。這是個跟屍體有關的法醫學問題。”

“媽的,”尼基吐了口痰,“你們這些傢伙的工作效率啊。沒等你們逮到他,我們可能已經死了。”他停下來,頭斜靠在椅子上。乍看上去,他就像一個畫家的絕望之作。“這雜種僥倖逃走了怎麼辦?你們要過多久才會把她還給我?”他激動起來。今天從尼基這裡不會得到更多有價值的資訊了,寶拉想道。

“和驗屍官談談,尼基,”她說,平靜但不傲慢,“他可以回答你的問題。”她站起身,穿過房間,走到尼基站的地方,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寶拉她可以感受到他長袖襯衫下堅硬的骨骼和顫抖的肌肉。“我很遺憾你失去了她。我向你保證,我會盡全力追查兇手。”寶拉向他遞過名片。“你如果想起任何有幫助的資訊,打給我。”寶拉給了他一個淺淺的微笑。“你如果只是想和我談談她,也打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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