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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心挑選的傢俱被她從當地報紙的小廣告上找來的搬場工人和卡車運走了。兩個人和一輛卡車,跑了兩趟才把邁克爾和露西的穀倉搬乾淨。卡羅爾用從DIY五金店裡買來的塑膠板條箱裝好他們的每一件私人物品,堆放在車庫裡。剩下的只有回憶,毫無疑問,某個幸運的顧客會得到這幢房子,只要他絲毫沒有察覺到它的過去有什麼不對。

然而,穀倉中有個地方她保持原封不動,那就是邁克爾在穀倉邊修建的獨立房間。那是一個工作室大小的備用臥室,擁有獨立的衛生間和淋浴房。一堵新立起來的牆將它與建築的其餘部分完全分隔開來。那堵牆厚得跟傳統的石牆相當,能保護裡面的人免於惡劣氣候的侵襲。這麼好的隔音措施,顯然是因為這裡同時也是邁克爾的辦公室。他在那裡為遊戲和App軟體寫程式碼。一張長桌沿牆而放,上面擺著一排電腦和遊戲控制檯。據卡羅爾的觀察,這個房間沒有被殺死她兄弟的兇手玷汙。她置身其中並關上門時,感覺邁克爾近在咫尺,就像還活著。

她最初來布拉德菲爾德的時候,和邁克爾共同居住在市中心的一間閣樓裡。透過高高的窗戶往外看,整座城市在他們下方嗡嗡作響,蠢蠢欲動,燈火閃爍。但他們只有一個房間,供邁克爾工作,以及供他倆居住。她還記得她當時經常會開啟門,只因聽到從他的電腦中發出的槍械噠噠聲或未來派音樂的電子聲效。邁克爾知道她回家了,通常會戴上耳機,但他更喜歡在震耳欲聾的音響環繞中工作。

這些天,卡羅爾養成一個習慣:在臥室裡一邊喝咖啡、吃放了罐頭水果的麥片,一邊聽著從工作臺邊高聳的揚聲器中傾瀉而下的音樂。每天清晨都是如此,這是邁克爾最後的播放列表,都是他最近工作時喜歡聽的音樂。邁克爾·尼曼、魯多維科·艾奧迪和布瑞德·梅爾道4。都是她以前不會聽的。但是,她慢慢覺得這些歌曲聽起來很舒服。

她吃得很快,迫切渴望回到艱苦的體力勞動中,避免反思。她漫步回穀倉時,驚訝地發現一條黑白相間的邊境牧羊犬蹲在門裡幾碼遠的地板上,粉紅色的舌頭懶洋洋地躺在鋒利的白牙之間。她的心跳到了胸口,一連串自責和恐懼湧到她腦中:你怎麼會這麼傻?留著門就離開,你瘋了嗎?人就是這麼死的。人一直都是這麼死的。狗意味著有人,有人意味著肯定是陌生人,陌生人意味著危險。你還是沒有吸取教訓嗎,你這個愚蠢的婊子?

有一陣子,她簡直無法動彈,不知道該幹些什麼。然後,以前的卡羅爾·喬丹又回來了。她慢慢地彎下腰,把碗和馬克杯放到地板上。她知道工具都放在哪兒,她的記憶力一直都很好。她退後一點,用側面對著狗。她和狗互相瞪視著,毫不鬆懈。她伸出左手向外摸索著,直到指尖拂過長柄錘的把手。她剛握緊長柄錘,狗的耳朵就豎起來了。

卡羅爾向上揮起鐵錘,兩手分開,把錘柄橫握在胸前。然後,她衝向那條狗,用最大的聲音吼出一些不成詞句的話。那條狗嚇了一大跳,跳起來,向後退,然後掉頭就跑。

她跟著狗出了門,還在為那隻無辜的動物而生氣。現在,她看到它坐在一個陌生人的腳邊,躲在他腿間若隱若現,耳朵平貼在頭上。她突然停住腳步,不確定是應該覺得可笑,還是感到害怕。他看起來並不讓人覺得害怕。她的老習慣又回來了,開始在心中編出一份警方的全境通緝令:六英尺高,不胖不瘦,黑色頭髮,戴著普通的粗花呢帽,太陽穴處有些禿了。一臉絡腮鬍,修剪得很整齊。窄窄的嘴唇,肉鼓鼓的鼻子,深色的眼睛周圍全是皺紋。他穿著一件上過蠟的夾克,夾克敞開著,露出棕色的麂皮馬甲,裡面還有一件深奶油色的棉質襯衫。老天保佑,他脖子上還戴著領結。焦糖色的燈芯絨褲子塞在綠色的長筒雨鞋中。他看起來好像以為會被獵槍打到手臂一樣。他的嘴角一扭,露出一個微笑,“你好像嚇到我的狗了。”公立學校口音。不知牛奶多少錢一斤的有錢男孩的廢話。

“我不喜歡入侵者。”卡羅爾任由沉重的鐵錘掉下來,直到錘頭落到地面。

“我很抱歉。它太好奇了,只顧著自己開心。”這次,他的笑容全開了。

“這條狗算是有了個藉口,那麼你呢?”她不在乎自己的言語是否粗魯。那件事之後,任何當地人都會讓她緊張,特別是在她自己的地盤上遇見陌生人。

“我覺得是時候介紹一下我自己了。我叫喬治·尼古拉斯,住在山眉的房子裡。”他轉過身,指了指右後方。

“就是山眉上那座該死的大房子?”

他咯咯笑起來。“我就猜你會這麼說。”

“那麼,你就是那個擁有除了我這塊小地方之外所有土地的傢伙?”

“並不是所有的。不過,沒錯,大部分都是我的。而且這是我的狗,潔絲。”他亂揉了一把狗頭上的毛髮,“打個招呼,潔絲。”那條狗從他身後悄悄地走出來,坐在卡羅爾面前,伸出一隻前爪。

這條狗受過很好的訓練,她不得不承認,讓她完全沒了敵意,如果她願意解除防備的話。卡羅爾搖搖狗兒的爪子,然後蹲下來摸摸它濃密的毛髮。“你是個可愛的女孩,對嗎?”接著,她站了起來。“我是卡羅爾·喬丹。”她說道,但堅定地避免握手,把她那隻空著的手插在褲子口袋裡。

“我知道,我參加了葬禮,”他看起來很悲傷,“當然了,你肯定不知道我在場。我……我十分喜歡邁克爾和露西。”

“他們從沒提起過你。”一個粗魯的回答,但她不在乎。這也是個謊言。露西曾說過去那所大房子吃飯的事情,而邁克爾取笑她拋棄了社會主義信條。

“他們為什麼應該提起呢?”他輕鬆地回答道,“你不可能知道他們的每件事。但畢竟,我們是鄰居,我們都喜歡不時地進行社交。而這是值得的,他們兩個我都非常喜歡。我為他們的遭遇大為震驚,就像住在附近的每個人一樣。”

卡羅爾清了清嗓子,說:“是的,對,確實令人震驚。”

尼古拉斯看著自己的腳,說:“三年前我失去了妻子。在高速公路的岔道上,酒後駕車的司機撞到了她的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微微轉過頭,凝視著天空,“很顯然,這裡從沒發生過如此大規模的事件,但是,我真的能理解摯愛突然死於非命的感覺。”

卡羅爾想努力表現出關心的樣子,但她知道自己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她不想被那些人打攪,他們自以為能讓她相信,他們知道她都經歷了些什麼。她受夠了同情。她看著託尼·希爾當了多年的“同情先生”,很清楚這能對她產生多大效果。去他的同情。當然,她有保持禮貌的義務。“我很抱歉。”她說。

“我也是。”尼古拉斯再次直視她的眼睛。現在他的微笑中帶著悲愴,“不管怎麼說,我想跟你打聲招呼,並邀請你來我家吃晚飯。下週可以嗎?下週二,有農場的一群朋友要來拜訪我。你願意加入我們嗎?”

卡羅爾搖搖頭。“我不想。目前看來,我可不是個適合的玩伴。”

他點點頭,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當然。也許,下次吧。”一陣令人不舒服的沉默,然後尼古拉斯瞥了穀倉門一眼。“你是怎麼繼續生活在……”他的聲音漸漸小得聽不到。

“我將裡面掏空了,過來看看吧,”卡羅爾見他猶豫,對他露出陰冷的微笑,“沒關係的,沒留下什麼可看的東西。”

他跟著卡羅爾進到穀倉的空殼裡。藉著別人的雙眼,她才意識到她做得有多徹底。只有廚房區域保持了原狀,其他所有東西都像血肉一樣被剝下來,只剩下皚皚白骨。還有最後一項工作沒有完成,那就是拆除二樓的畫廊,邁克爾和露西就是在那裡的床上被謀殺的。她已經把樓梯給扯掉了。今天的任務是砸掉支撐著二樓的樑柱,這樣她就能開始給它最後一擊了。她指了指那堅不可摧的木料。“那是我的下一步工作。”

“你不會把整個柱子都敲掉,對吧?”他伸長脖子,沿著柱子向上看去,一直看到金字託梁臂,它幾乎和穀倉一樣長。

“如果我把柱子整個弄掉,二樓就會塌掉。這比直接砸掉二樓要簡單得多。”

尼古拉斯直直地瞪著她,好像她瘋了。“你如果把它整個拿掉,整個屋頂就會塌下來,那是主要承重柱,自從穀倉建成以來就存在了。”

“你確定?”

“我確定。我不是工程師,但我的生活中充滿了老建築。”卡羅爾半信半疑地朝他指的地方看去,他簡述了懸臂託梁的構造,“如果你不信我,叫一個結構工程師過來看看。求求你,請別在獲得專業意見之前拆掉它。”他看起來那麼苦惱,卡羅爾放棄了對他人意見本能的不信任。

“好吧,”她說,“我會找人求證的,”她再次蹲下來,摸摸狗兒的毛,“你好像幫了我一個忙,潔絲。”

“我們一直都很樂於助人,”尼古拉斯說,“我要走了。我們還有機會見面,是吧?”

卡羅爾不置可否地嘟囔一聲,跟著他來到門口。她站在那裡,目送尼古拉斯離開她的地盤,大步穿過瘋長的牧草往他家走去。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對待那條狗比對待它的主人更友善,要是在過去,她會為此很不好意思。

但現在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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