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應龍產子，獵人接生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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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吳塵拔出斬妖刀往胎膜上輕輕一抹。

本以為會輕鬆割開。不料竟出一聲恐怖之極的異響！

斬妖刀赤紅無比，連空氣都被烤到滋滋作響！再看胎膜，竟然完好無損，沒留下哪怕一絲淺淺的傷痕！

吳塵的表情一時凝重無比“時空障壁！”

犼也理解了“所以，小傢伙之所以無法誕生是因為……”

電光火石間，已經想通一切的吳塵，忍不住一聲輕嘆“因為他和他母親都活在‘過去’。”

“過去和現在，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時空。所以，應龍想把寶寶生下來，就必須突破過去與現在，兩個時空之間的壁壘。上古一脈的死亡，果然是死掉時間啊……”

吳塵的這段話不難理解，難產的應龍也懂了“所以，我們已經沒有了現在和將來是嗎？”

“……”這是讓人感傷的一問。甚至是一種無可奈何的質問。

怪誰？命運？

羲皇的時間也死掉了。可他卻和女蝸一起創造了靈符和人類，兩個新世界的基石。

人類的時間就不會死去嗎？

吳塵不敢說。估計也沒人敢說。

那些成為歷史、成為過去的，死去的巨物和巨人們，又該去怪誰？

想了想，吳塵笑道“生命是個迴路。終點也是起點。”

“活在過去？”應龍靈光一現。

“嗯，活在過去，活在回憶，活在時光裡。”吳塵深吸一口氣，飛身落在龍尾旁。

“不過嘛，你的時光應該不至於這麼短。先等等，等鳳凰出爐，我再幫你。”吳塵笑道“對了，你能把那條可憐的魚王放了嗎？”

“哦，好的。”應龍真就答應了。

前面說過，是高維宇宙的層層坍縮，造就了現在的四維世界。

事實上，應龍之所以難產，是因為她和她的世界還沒有完全死掉。如果她和她的世界完全死掉，世界中的一切都會坍縮成黑洞，然後物質和能量從黑洞中噴出，膨脹出一個新的世界。而這個新世界的主人，就是那條幼龍。

所以，生命世界的美好就在這裡。看似枯燥無味的宇宙進化論，被用一場具現化的神獸產子而全景展現。應龍用自己和世界的死亡，誕生新一代應龍的過程，不就是一場世界延續的接力賽嗎？

舊世界的死去，意味著新世界的誕生。

嗯，就是這樣。

吳塵之所以覺得還有轉圜，是因為應龍的時間還沒有徹底死翹翹。最明顯的證據就是，冰川裂谷與火焰山界的出入口，還沒有關閉。否則的話，就會與這個世界完全脫離，成為一個封閉坍縮的死世界。

“我們要在您的世界裡逗留一段時間。能吃些魚和魚卵嗎？”吳塵笑問。

“可以。”應龍強忍著宮縮的劇痛，將吳塵和犼送出了產房。

等吳塵和犼緩緩浮出，漩渦旋即變成堅冰。

那座冰封著橫公魚王的冰山，正在不遠處加崩塌。應龍收回了龍爪，橫公魚王成功脫困。上古兇獸們的恐怖自愈能力，讓魚王的身體已經開始好轉。一舉掙脫了束縛，潛入冰川底部。

吳塵先前和應龍的對話，魚王顯然都聽到了。所以對吳塵充滿了感激。至於吃幾條魚的要求，還有什麼好吝嗇的。本來，應龍養魚群的目的，就是為了吃掉的啊！

而所謂的魚王，根本就是《被解救的姜戈》裡的黑人管家，大日本蝗軍隊伍裡的二鬼子，蘭州城裡的人類醫生啊！

難怪犼對魚王的善意充滿了鄙視。

所以，無論雄魚還是雌魚，其實都知道自己的命運。想到這裡，吳塵忽然沒有那麼多的負罪感了。

魚子醬該吃還是要吃。取出許多赤色光珠般美麗的魚卵，配合用法術凝結的冰塊，再撒上少許的青鹽和佐料，吳塵分分鐘就做出了鮮美無比的魚子醬。

只是魚卵太過巨大，每一顆都有乒乓球大小。吳塵像是吃湯圓，真正吃出了魚子醬鮮香和肥美的顯然是尺寸更相配的犼。吃魚卵對獵人來說顯然是奢侈的。要知道，等這些魚卵孵化、長大，每一頭橫公魚都足夠獵人吃許多天。所以，吳塵才會對吃魚卵有一種負罪感。

犼還好了。全無心理負擔，吃的那叫一個嘎嘣脆。

要說吳塵也是手賤。每次給犼烹製美食，都要忍不住抹上自己分泌的油脂。於是就害的犼的那枚靈符越清晰。其實想想，以犼的實力，煉化成式神完全沒問題。只可惜，吳塵對雄獸無愛啊……

尤其是這一次，顆粒狀的魚卵每一顆都被抹上了吳塵半神級的精神分泌物。從生命的角度來說，每一顆魚卵都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啊！蘊含著來自父母的靈力還有來自盤古的靈性啊！所以，每吃一顆魚卵，就等於吃下去一個鮮活的生命。

最直觀的反饋就是，吳塵腦海中的那枚來自犼的靈符的清晰度，正蛙跳似的蹦蹦蹦直往上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