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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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被我抓到到底是誰！”大課間，體委在教室裡來回打轉，煩躁得不行。

已經連續一個星期了。

第一天他的車胎被路上的釘子紮了，害得他只能推著腳踏車回家，不僅被家裡人罵了一頓，第二天還被教導主任抓了個正著。

第二天他的作業本被偷了，沒法交作業，雖然他一個字也沒寫，但還是被班主任罵了一頓。

第三天車鏈子掉了。

……

今天早上他椅子壞了，早讀課摔了一跤，被人當成了笑話。

“可能只是倒黴吧，誰閒得無聊幹這種事啊？”

“就是啊章波，去廟裡燒個香吧。”

“哈哈哈哈你最近是不是出門踩狗屎了？”

章波冷哼了聲，看見後視窗教導主任的身影，不得不安安分分坐了下來。

記不太清最近自己得罪了什麼人。

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轉頭的時候正好看見角落裡的江鬱，章波嘲諷地笑了笑，“窮逼今天不會又吃掉在地上的饅頭吧？”

江鬱當然沒聽見。

就算聽見了他也不會搭理。

江鬱用藍色鋼筆認認真真在本子上寫：“完成了一個星期的任務。”

“也沒有很開心。”

他的字寫得十分工整，墨水很快暈染開。

江鬱垂著眼越發不開心。

要是他有錢就好了。

他把本子合上，剛把語文書拿出來，班主任出現在後門口敲了兩下門。

“江鬱，你跟我出來一下。”

辦公室裡老師們都在。

江鬱低著頭誰都看不清他表情。

班主任把資料推到江鬱面前，“很抱歉，你的助學金沒有審批下來。”

“之前你欠學校的學費、書本費必須得補交了，要是交不上來……”

“為什麼？”

男生的嗓音已經過了變聲期，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朗。

他語氣不算好，班主任愣了下，開學這麼久，班主任其實並不喜歡這個學生。

話少、性格也不好，上課從來不會主動舉手，也不積極，成績只有中等，第一次交班費他就拒絕了，很不合群。

助學金這種東西，說白了根本輪不到他身上。

但流程必須要走。

班主任斟酌了片刻，儘量放緩了語氣：“你也知道助學金名額有限，一個學校就幾個名額，條件符合的人很多，老師也幫你努力爭取過了，實在是沒辦法……抱歉。”

江鬱抓著校服外套，聲音晦澀：“學費還差多少？”

“可以寬限……一段時間嗎？”

他在小飯館打工的工資還沒有發，再攢兩個月就夠了。

“已經開學很久了，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班主任實在是不喜歡江鬱。

說話的時候都不知道抬頭看人，整個人給人一種陰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