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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的。”

馬魁冷靜地分析說:“孩子上廁所時,孩子媽被擋住視線,然後孩子就丟了,這一串事兒都太巧了。要都是人販子一手幹出來的,那他們的作案手段是相當

胡隊長沉默了一會兒,說:“案子確實很蹊蹺,這樣,孩子這邊,我們要儘量尋找線索,爭取儘快把孩子找回來。另外,人販子非常狡猾,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

胡隊長一聽,是這道理,望向最開始搜尋的乘警,問道:“查清楚廁所裡那個男人的相貌特徵了嗎?”馬魁緊接著又提示了一句:“還有擋住孩子他媽視線的人。”乘警一聽緊張了,忙說:“當時急著找孩子,沒來得及問這麼細。後來找不到孩子,孩子母親急暈了,直接送醫院去了。”

散會後,大家走出會議室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夜風涼。黃葉舞秋風,街道上鋪了一層又一層。

分析了半天案情,汪新惹火了馬魁,胡隊長勸他消消氣。馬魁冷靜下來,說孩子要是沒進廁所,就是有人把他拐走了;要是孩子進了廁所,廁所裡那個男人就有很大的嫌疑。汪新問:“你是說,當時那孩子可能還在廁所裡?”馬魁說:“我當刑警的時候,趕上個案子,一個老頭偷了一隻兔子。他躲在廁所裡,把兔子打暈藏門後了。”

這日,馬魁正在家門外做煤球,看到汪新提著工作包走來,忙問他來幹啥。汪新說,他幫馬燕找了幾本複習資料。馬魁讓汪新將複習資料交給他,汪新不肯,說他在資料上劃了重點,要親自跟馬燕講解。

胡隊長不語,他望了望馬魁,馬魁問,孩子是怎麼丟的。乘警一五一十說了詳細經過。馬魁還是發現了蛛絲馬跡,孩子媽被人擋住視線,孩子這時可能已進了廁所。汪新搖搖頭說,孩子媽說的話也不一定準確,或許孩子可能沒進廁所,被人販子拐跑了。

馬魁回頭看了一眼屋裡,壓低嗓門說:“小子,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小子一撅腚,我就知道你拉什麼屎,你來找馬燕,不就是為了氣我嗎?你有事兒,衝我來,要打要拼我伺候著,別禍禍我閨女。”“我怎麼就禍禍您閨女了?”汪新說著,就從包裡掏出幾本複習資料,“你瞅瞅,我說瞎話了?這是不是複習資料?這是我跟一乘客借的,你見天把馬燕高考掛嘴邊,得動點真格的,當爹的還不如我這當同學的。”

最先見到孩子媽媽的乘警說:“我們接到孩子母親報案後,立刻兵分兩路,迅速尋找,在火車到站前,沒找到失蹤孩子。後來車到站了,我們下車找,還通知了到達站,可還是沒找到。”“你們是不是沒搜徹底?”“我們帶著孩子母親一塊搜的,能搜的地方都搜了。”“那這事就怪了,一個大活人,說丟就丟了?”“領導,時間非常緊迫,我們確實盡力了。”

瞧著汪新理直氣壯的,馬魁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汪新隨即進了屋,敲開了馬燕的房門。汪新把複習資料給了馬燕,她一翻頓時一臉沮喪。看馬燕臉色不好看,汪新說:“拉著個臉幹啥?好不容易給你淘換的。好好看,回頭考個大學,離老馬頭遠遠的。”“那是我爸,幹嗎離他遠遠的。”“天天守著這麼張驢臉,你不難受?”“能不難受嗎?我都難受死了。”

乘警懷著沉重的心情,一下車就進了乘警隊的會議室,胡隊長早已等在了那裡。每一個人的心情都不好過,胡隊長面色陰沉地說:“先說說情況吧!”

兩個人說著悄悄話,擠對著馬魁,說到合心處,兩個人笑得直不起腰來。迴歸正經,汪新問馬燕,想考哪兒的大學,想考啥專業。馬燕問都有啥專業。汪新搖搖頭,他又沒上過大學,哪兒知道。

火車嘶吼著,車窗外陰天了。

馬燕鼓動汪新跟她一起考大學,雙雙遠離老馬頭。汪新說,他三天兩頭地跟車,一趟就是兩三天,哪有工夫複習。馬燕笑道:“我發現,這人呀!勸別人積極努力的時候一套一套的,輪到自己的時候吧,那更是一套接著一套。”“咱倆情況不一樣,努力方向不一樣,這出人頭地的艱鉅任務,就交給你了。馬燕同志,努力吧!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早晚是你們的,你們就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行了,行了,打住吧!”不等汪新說完,馬燕就打斷了他的說教。不一會兒,兩個人又開始了竊竊私語。

這時,女乘客已經在兩位乘警的陪同下,匆匆而來,他們從劉桂英身邊經過。劉桂英露出了半張側臉,偷眼望著,她腳邊的袋子微微動了動。

已經做完煤球回屋的馬魁,坐在桌旁,閉著眼睛,聽著女兒房間不時傳來的笑聲,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臉上的肌肉彷彿是跳了起來。王素芳進屋看到這一幕,問道:“你跟一尊佛一樣,等著供品呢?”馬魁氣哼哼地說:“再過十分鐘,趕他走。”“人嘮得挺好的,燕子都多久沒這麼高興了,一會兒我還留小汪吃飯呢!”“咱家沒有汪家人的碗筷!”“你在裡頭這些年,汪段長可給咱們家幫了不少忙,一到冬天幫著盤爐子、換煙囪,到了夏天張羅著糊天棚……”馬魁打斷說:“他那是心裡頭有鬼!”“你小點聲,別讓孩子聽見。老馬,我可把話說前面,不能總鬧動靜。”王素芳說到這兒,咳嗽起來,馬魁連忙好言勸著。房間裡又傳來女兒銀鈴般的笑聲,馬魁再次閉上了眼睛,暗氣暗憋。

劉桂英挪到車廂門處,抱著胳膊靠在一旁。那個男乘客提著一個鼓囊囊的袋子,路過劉桂英時,把袋子放在她的腳旁,然後若無其事地朝前走了。

直到夜深,馬魁把喝醉了的汪新送回家時,他這口氣也沒有順過來。汪永革見馬魁攙著汪新進屋,急忙上前和他一起,把汪新放倒在炕上。瞧著兒子迷迷糊糊的樣子,汪永革心疼地問:“這是喝了多少酒?”馬魁看了汪永革一眼,說:“把我的酒都喝了!”“老馬,你不但教汪新本事,還管酒管飯,這樣的師傅上哪兒找去。”“是啊,我欠你們老汪家的!”

男乘客的話,嚇到了女乘客,她瘋了似的去尋乘警。女乘客剛走,男乘客關上廁所門,門後地上,一隻小手露了出來。

聽了馬魁的話,汪永革識趣地從抽屜裡拿出幾張糧票,塞到馬魁手裡說:“老馬,你拿著。”“你這是幹什麼?”“誰家的糧都不寬綽。”“可也不用拿這麼多。”“備著吧!說不定哪天他又去了。”“還想叫他去我家吃?”“徒弟到師傅家吃飯,說得通。”“這賬啊,就怕亂,一筆是一筆,得挨個算!”馬魁說著,就把多餘的糧票放在桌上,汪永革苦笑:“還是這副老脾氣。”

等了幾分鐘,見兒子還沒回來,女乘客徹底慌神了。她快步走到廁所門外,欲開啟廁所門,發現門上了鎖。女乘客焦急地敲門,片刻,廁所開啟半扇門,她朝廁所裡一望,並沒有兒子的身影,衝著男乘客問:“我兒子上廁所來了,他哪去了?”“我在裡面呢,哪有孩子啊?是不是走丟了,趕緊報警吧!”

馬魁凝視著汪永革,像是有話說,汪永革看了看炕上的汪新,示意馬魁出去說。馬魁和汪永革出了屋,一直走到大院門外,才停下來。

見自己的視線總是被遮擋,女乘客站了起來,朝廁所望去。看不到兒子的身影,她心下有點焦急,不時地朝廁所方向望著。

二人先是沉默了一陣,直到馬魁憋不住問:“等啥呢?說吧!”“不是你有事嗎?”“是你有事吧?”“我還以為你有事要跟我說,不會是汪新又惹禍了吧?”

小男孩走進廁所剛要關門,一個男乘客擠進廁所,迅速關上了門。

馬魁冷冷地哼一聲,汪永革繼續說:“他要是不聽話,你只管跟我說,我教訓他。”

不遠處站著的劉桂英,看到小男孩起身走了,她湊了過來,用身體擋住了女乘客的視線。她倚著椅背,嗑著瓜子,女乘客探頭讓開她的身體,視線追逐著小男孩。劉桂英有意無意移動身體,遮擋住她的視線。

馬魁答非所問:“心虛了,張不開嘴了?”“老馬,你喝醉了吧?”“還裝!”“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了?”“當年,你是不是都看見了,你為什麼不給我作證,你明明就在現場!”“我真的不在現場,你看錯了。”說這話時,汪永革的眼神裡夾雜著一絲猶豫。

女乘客望向行李架上的旅行袋,擔心行李被人拿走,就對小男孩說:“那你去吧,媽瞅著你。”

事到如今,汪永革還這麼說,馬魁的心裡刺痛的感覺捲土重來,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扭頭走了。

秋天的日光,透過車窗。坐在座椅上的女乘客昏昏欲睡,小男孩坐在她身旁,扭了扭身體喊:“媽,我想尿尿。”女乘客睜開眼:“快到站了,憋一會兒,下車尿去。”“我憋不住了。”

馬魁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汪永革蹲了下來,捂住了眼睛。也許,汪永革的那一絲猶豫,就是既定的答案。

埋怨著、說著、笑著,這一刻,任何情緒都抵不過失而復得的甜蜜,馬魁和汪新望著兩人漸漸擁抱在一起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汪永革再一次聽到了發問,馬魁再一次聽到了答案,兩個人誰都不曾改變,誤會加深,只能無言。隔了十年,或許早已無話可說。

唐興國捧著手錶,眼淚下來了,他把手錶遞給未婚妻,未婚妻的眼一熱,淚珠就滾落下來。她抹了一把眼淚,依舊忍不住地埋怨:“你個臭嘎嘣的,早給我不完了嗎?還麻煩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謝謝,謝謝!”

汪永革從外面走回來時,就看到汪新在廚房裡,一手扶著水缸,一手拿著水舀子喝水。汪永革狐疑地問:“你這是真醉了,還是演戲呢?”汪新打了個水嗝:“一半兒一半兒吧!”“耍的是哪門子心思?”“這老馬頭,挺難擺弄的。”“別總琢磨那些邪門歪道,對你不好!心思得用到正地方,老老實實做事,踏踏實實做人。”“爸,不是我不好好學,是馬魁的心太黑、手太狠!”“我最後說一遍,你沒權利選師傅,組織安排的必須服從,再說得清楚點,這就是你的命!”“聽爸一席話,感覺這腦袋通透了。”

唐興國話音一落,馬魁就從懷裡掏出一個用布包裹的東西,遞給了他。唐興國伸手一觸控,熱淚盈眶,他激動得雙手顫抖著說:“找回來了!”“拿穩了,別激動!”馬魁連忙說。

離開汪永革的家,馬魁不否認自己的脆弱,這一刻,他失魂落魄。只是,他不會放棄追尋,直至他找到想要的真相。這十年,馬魁從來不敢遺忘,汪永革也是如此。

汪新的目光落在唐興國手上,問道:“唐興國同志,你的手怎麼樣了?”“好得差不多了,幸虧沒傷到動脈,再偏半寸我這條小命就交待在車上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謝謝!你們這是來辦案嗎?”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他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十年來,與妻女分離;十年來,蒙受不白之冤。十年心路,是一條烏黑冰冷的河流,不知流向。十年怨恨之火,難以熄滅……

馬魁笑了,此時唐興國的未婚妻從裡屋出來,她端著一碗湯藥,一看到馬魁和汪新,眉眼一笑:“喲,馬警官,汪警官,你們咋來了?”“順道過來看看。”馬魁答。唐興國未婚妻把湯藥放到老太太手邊,伺候著老太太喝藥。

馬魁回到家裡,整理好情緒,提著暖壺,敲了敲女兒的房門。馬燕正在津津有味地看小說,聽到敲門聲,立即把小說收進抽屜,把課本端正地放在桌前。收拾好一切,馬燕開了門,從始至終,她沒有抬頭看馬魁。

唐興國用手劃拉劃拉炕沿,馬魁示意他沒那麼多講究,不用擦,隨即問老太太:“老人家,您好啊。”老太太迷糊著眼問:“吃了嗎?”馬魁點點頭,跟老太太聊起家常。望著馬魁和奶奶嘮嗑,唐興國提醒了一句:“她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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