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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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晏晏的她，愁眉苦臉的她，吃冰淇淋的她，喝水的她…

從家裡出來的她，走路的她，一跑一跳的她…

甚至還有一些好幾個身影的，她看得出來，那是肖敏和夏偉洋。

只不過都被刻意模糊掉了。

這些照片是從她十五歲開始拍的直到現在，拍攝的角度很明顯就看得出都是偷拍。

有些照片還是她的一些大頭照，只不過有撕扯的痕跡。

她細細辨認了一會兒，就清楚那是和肖敏夏偉洋在外逛街時他們自己拍的。

想來，是在他們離開之後，有人又在後面列印了備份的。

看著這些照片，要說張嫻心中沒有一絲波動是不可能的。

氤氳著霧氣的冰眸看向佇立在門口的慕羽。

對方的身子在觸及到她的目光時，猛然一震，然後僵直起來。

明亮冷冽的鳳眸甚至不敢看自己一眼。

臉色蒼白，似乎在等著責罰，等著自己火。

張嫻唇瓣翕動，一開一合“你過來。”

猶如冰霜清冷的嗓音不緊不慢地在房間裡響起。

慕羽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如深海般沉沉的眸子陡然暗了下去，深沉，無措。

他走到她跟前，低著頭，狹長好看的鳳眸低垂著，長長彎而翹的睫毛蓋在眼瞼上，投下一整片的陰影。

就那麼佇立在她身前，擋住那一片光亮，擋住了張嫻的視線，沉默不語。

“照片都是你拍的？”

“嗯。”

他點點頭，應承了下來。

模樣倒是十分的乖順，誠實。

“在認出我之後就開始拍？”張嫻清冷犀利的目光掃向他。

又見的是慕羽輕輕地點頭，應是。

看著他那副不安，無措的模樣，張嫻的心情有點複雜，眸色深沉。

對於這些偷拍，她可以說是完全不知情的，可能也是她平常太大大咧咧。

從來就沒有意識到，在生活中，有那麼一個人毫無縫隙地銜接和窺探她。

看見這些照片，她雖然心裡有點說不清的滋味，但相反的，她並無責怪的意思。

只是，她從來不知道有一個人會對自己用情至深到如此地步。

她上前一步，伸出手握住了慕羽那無處安放，骨節分明的大手。

對方明顯地一愣，手一抽，似乎有些閃躲的意味。

張嫻緊緊地握住，心裡喟嘆一聲，如星星明月般皎潔的桃花眼望向他。

粉嫩嫩的薄唇輕啟，語氣微涼，不容置喙“抬頭看著我。”

慕羽聞言，整個身子一哆，而後慢慢抬頭，對上了她的目光。

兩人的距離靠的很近，張嫻開口說話的語氣，一呼一吸的氣息都緩緩地噴在他脖頸處。

使得他身子微微戰慄，即使他看起來高大無比，可是張嫻卻能察覺到他的緊張和不安。

慕羽終於先在她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嘴唇微張，率先開口，說出來的話令張嫻詫異。

“對不起，張嫻，我知道我不應該這麼變態，在私底下偷窺你的生活。”

他漂亮的鳳眸，晦暗，陰沉沉，說出的話無限卑微，但也有堅定卓絕，絲毫不見悔意。

“我只是想多看看你，想要了解你，陪著你，哪怕只是在見不得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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