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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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修士身邊的黑霧驀然變得之前所展現出來的都要濃郁，他的唇角無聲咧開，眼眸裡充斥著瘋狂，桀桀的低笑聲，迴旋四周。

老者又道了聲佛號，眸光裡有著悲憫，接著繼續唸誦著經文，神聖的金色光輝逐漸於半空中形成一柄巨大的利劍，頓時刺向那人。

平靜的注視著這一切，秦川並沒有幫助老者對敵的打算。

那位魔道修士的實力肯定不止於此，他還在隱藏著自己的真正實力，在此等情況下，絕不能貿然行動，否則很有可能會引來無法解決的危險。秦川打定了主意，讓自己顯得像是個局外人。

可以預見，等會就是生死之戰，雙方都會不留餘力的釋放出自己的力量，而他只需靜立一旁，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如果可能，他想在殺死魔道修士的同時解決掉老者，這樣一來，可以獲得的收益就可提到最高。

不過，這有個前提，那便是不能讓雲瑤王國的三人現。

這沒有多大的難度，只需要在無聲無息間用幻術影響他們的感知即可，至於於以藍，倒是不必在意。他並不怕於以藍背叛，皆因自己有著她的把柄。

他對莫喧擾法陣的瞭解，可謂極深，能幫助於以藍穩定精神，不讓她陷入癲狂，那麼相反的事，亦可信手拈來，且她背叛的機率實在不大，不用太過擔心。

黑霧凝聚成了一隻黑色巨手，詭異的符文印刻其上，那人眼睛一眯，直直盯著老者，不曾移開視線，雙眸悄然閃過怨恨的光。

他之所以會成為魔道修士，也不過是想報仇而已，可費盡千辛萬苦，眼見著就要手刃仇人時，這位以慈悲為懷的老者，卻出手制止。

他憤怒、不甘的怒吼著和乞求著老者，可也未曾見過他有一絲要放過他的意思。

當時，他的修為只是剛入武宗，可那時老者就是一階武王，他自無法匹敵，輕易的就被他抓著，來到這個不知位於何處的地方。

而如今，他已是一階武王，實力強大可將武宗修士像紙一樣碾碎，然年歲已老的老者，受到天賦的侷限以及壽命的減少，幾十年間修為一直都停留在當初那個境界。

不，或許，會有所提升，可對我來說，你也要死！必須死！心中這般想著，他眼睛裡瘋狂染上了凝如實質的殺意。

黑氣凝聚成的巨手猛地捏緊了拳頭，磅礴的力量帶給人沉重的壓力，擠壓著空氣，層層疊疊的音爆聲不絕於耳。

眾人皆受不了的用雙手握住了自己的耳朵，同時遮蔽掉聽覺，只用神識感知周圍。

當然，這個行列裡不會有秦川，此時他正饒有趣味的看著兩人的打鬥，身體緊繃，時刻準備打出雷霆一擊，藉以擊殺魔道修士或者老者。

這以之後的情況而定，倘若老者佔據上風，那自然是先殺魔道修士，然後再趁老者不注意時，殺了他，反之亦然。

只是對付魔道修士，不需要用幻術迷惑雲瑤王國的三人，給他節省了些可有可無的罡氣而已。

利劍撕裂空氣，劃過長空，沿途所過，神聖光輝皆變得耀眼無比，讓觀戰眾人均不得不閉上自己的眼睛，不敢直視那猶如太陽般的刺耳光芒。

黑色巨拳亦毫不示弱，那人瘋狂的嘶吼一聲，笑聲愈加狂傲，從口中吐出了不太清晰的一個單詞“死！”

這一刻，他沒再保留自己的實力，所有的罡氣全傾注在這一擊上面。

如果成功，那麼他將獲得自由，離開這個鬼地方，去重新復仇，殺死那個該死的卑鄙的傢伙，連骨頭也不剩的完全碾碎。

如若失敗，他毫無疑問就會立即身死道消，也許連入輪迴的資格也無，成為孤魂野鬼就是最好的結果，更有可能的則是瞬間魂飛魄散。

前者的他，在一定時間內會處於失去思考，失去記憶，失去理智的狀態，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後，他的魂體真正穩定時，他就可藉助自己得到的秘術，成為所謂的鬼修。

雖然相較於人類修士而言，路途會更加的坎坷，不過仍有報仇的希望。

他無論如何，也要將那個傢伙親手殺死！

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在所不惜！

“哈哈！”大笑兩聲，他的眼角有兩滴血淚滾過，扭曲的面容正常了不少，眼眸裡的瘋狂亦消退許多。

他似乎可以理智的思考了。

而也是在這個時刻，二者的攻擊終於相撞，眾人只聽得滋滋聲響，密密麻麻的響起，隨即就見，黑霧彙集的巨手在緩慢崩塌。

神聖的金色光輝，暗淡了一些，可依舊刺眼，讓人不敢直視，即使透過微小的細縫去觀察，也是極為危險的事情。

皆因，金色光輝裡蘊含著狂暴的罡氣，這種力量甚至過了一階武王，抵達了二階武王的地步，任誰也不會想拿自己的生命去嘗試。

除非，那人是個瘋子，而此刻的秦川，在幾人的眼裡，自是成為了所謂的瘋子。

黑眸幽深如亙古不變的長夜，始終不會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他仍然凝視著上方，那兩道攻擊碰撞的地方，嘴角的戲謔笑意愈濃重。

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即使是相處了一些時日的於以藍，也完全不能判斷出他此時的想法。

但她可以確定，秦川絕不會拿生命去冒險，只因，他在她的印象裡，乃是個謹慎小心，非常珍惜性命之人。

這種人，除非有天大的利益誘惑亦或者有著足夠的把握完成，否則，肯定不會胡亂做出選擇。

必定會經過極為嚴密的思考，並把每一種可能性都計算入內。

事實上，也是如此。

秦川眯眼打量著那交擊的地方，延伸出神識進行必要的探查，攻擊的餘波宛如怒的海洋，掀起一片又一片靈氣浪潮。

他很是艱難的將神識籠罩過去，仔細辨認著兩者力量的不同，以及其中的缺陷，以準備接下來的圖謀。

雖不知此為何地，也許是那不算高的山峰頂端，也許是獨立的一個空間，可這裡的人只有老者和魔道修士，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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