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了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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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說話的同時，緩步向那層薄薄的漆黑光幕行去。

走至光幕前，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乞浪的身上，其中意味不言而知。

“事到如今，還是不相信老道，唉，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枉我始終赤誠相待。”話雖是這般說，乞浪卻是自覺的上前。

雙手快掐動覺，天地間的靈氣被其撬動，擋住去路黑色光幕濺起了漣漪，向著兩邊分化出供人通行的道路。

乞浪沒有猶豫的踏步而入，身形完全消失在視野中前，轉頭露出了代表鄙視的笑容，狠狠的啐了一口。

三人不為所動，對此已經是見怪不怪，甚至都有些習慣了。

提酒羅漢放下了酒壺，其凡俗時的真名已是不知，只是自稱勾峙，巔峰武皇的修為。

“我等也去吧，乞浪道兄一人在裡面恐有不妥。”言罷，他也不看其他人，搖搖晃晃似醉鬼般向前行去。

“豐絲道友，你在害怕什麼？”阮元水扭頭，似笑非笑的看著美麗女子，眸中卻並無笑意。

豐絲顫抖著手指著那高空處空無一物的地方，嚇得嚥了口唾沫，面色慘白，聲音也有些許顫抖“我們還是儘快離開為好，一旦有了牽連，那人不會放過你我的。”

阮元水疑惑的挑起了眉頭，依循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卻什麼也看不見。

可二者同為武皇巔峰，她絕不無可能欺騙自己，那樣得不到任何好處，如此，便值得思量了。

可能存在的珍稀靈寶重要還是自己的性命重要？

兩者間誰更重要，可謂一目瞭然，只要不是智力殘疾都知道該怎麼選。

“那便聽你一言，但是也不能白來一趟，需得在這附近尋查一番，或有靈寶埋葬也說不定。”阮元水沉默良久，放棄了進入黑色光幕中的打算。

豐絲雙手雙腳打顫，面上已無半點血色，阮元水見其異常，還未舒緩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抬手射出青光，拉拽著她急向來時的路奔逃。

“真慢，我老道是倒了黴運，竟然遇到你們這些蠢材、膽小之輩，簡單的問題，居然要想一天一夜之久，害得老道我在此無聊至極。”乞浪一見到勾峙，就氣得破口大罵，像是打掉了牙齒肚裡咽——有苦說不出。

“道兄，莫要言語，這裡太過詭異，不過幾息時間，我竟感知到了數股足以致命的力量在周遭盤旋，你這般吵鬧，只怕會有變故。”勾峙神色凝重異常。

聽得此言，乞浪臉色微變，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驚恐的看向中心處，那裡懸浮著一團漆黑的光球，不斷散著恐怖的波動，周圍空間更是已經坍塌成了虛無的空洞，吸納著方圓數百里的所有物質。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皆見到了各自眼中的凝重之意，本能的朝後退去一步。

“我來時沒見過那裡有著光球存在，應是你的進入帶來的變化。”乞浪聲音略有沙啞和低沉。

“既來之則安之，道兄驚慌不得，保持冷靜才能收穫更多，”勾峙雙手合十，彎腰行禮。

“我觀其周身有漆黑光影流轉的同時還有血光隱現，本道是嗜血殺戮之輩修煉魔道失敗而成，可之後卻感知到波濤洶湧湖面下的絕對平靜以及那蓬勃的生命氣息，可知此或是某位前輩亦或者先天生靈，我等二人，於之而言，不過蜉蝣，翻手可滅，既然如此何不坦然應對，就算死也似的灑脫。”

勾峙淡然說道，聽入乞浪耳中，便如晴天霹靂，然而，卻只得哭笑連連。

驀地，黑色光球有了變化，隨著刺啦一聲，從中破開一道口子，繼而就見整個光球“撲”的破裂，一名黑衣黑，面無表情的男子半閉著雙眸。

勾峙和乞浪兩人均是心中一動，只覺得背脊骨寒，極度的恐懼纏繞上身體，全身軟無法轉身逃離。

男子半閉的眼眸漸漸睜開，顯露出來的只有虛無空洞，根本不見眼球和瞳孔存在。

兩人不敢接觸，當即緊緊閉上眼睛，瑟瑟抖的佇立在原地，面上血色盡數褪去，幾如白紙般。

“過來。”男子冰冷的話語中蘊含了不可置疑之意，二人不敢怠慢，戰戰兢兢的挪步行走，一口牙齒幾乎咬碎。

此乃源自於本能上的恐懼，無能心性多麼堅韌之輩，皆不可從中解脫。

秦川試著向其前方打出了一拳，空間震顫下，緊貼乞浪和勾峙兩人的身軀過去，那股不可抵禦的力量使得他們的護罩以及防禦靈寶如同紙張般脆弱。

“見……見過前輩，晚輩乞浪，修習推演一道，而今已到武皇巔峰，我……我邊上的酒肉和尚叫做勾峙，北荒佛宗的弟子。”勾峙磕磕絆絆的介紹道，沒了往日裡的痞氣，神情更是恭敬謙卑到了極致。

黑眸劃過血芒，秦川微微頷，抬頭看向無盡蒼穹“乞浪，神武大6飛昇之人，曾被世人稱作吾算天，算盡天下事，凡事皆知其所以然，心有諸多死結，均是為不能挽救之人，故無法領悟天地規則突破至武帝，困在如今境界已有數百餘年。”

“勾峙，本為聽雪樓弟子，少年被得道高僧看中，得入北荒佛宗，因此離了至親勾伶，留她一人於聽雪樓中求生，卻修習太上心法，忘卻諸多事宜，達到武皇巔峰而無寸進，至今已有三百餘年。”秦川眼眸緩緩合上，心中雜念不生。

勾峙與乞浪雙眼瞪得賊大，滿心駭然，震撼得無以復加。

“此去今了，我與你二人卻是有一些因果未能了結，如今也算省去了許多麻煩。”秦川起身，單手撕裂了空間。

“你二人在此修習九天十夜，我另有他事。”留下這麼一句淡淡的言語，秦川的身形就徹底的消失在了這片空間。

乞浪舔了舔乾的嘴唇，埋藏在極深處的秘密被人輕易洞悉，讓他心頭很不是滋味。

勾峙更是呆滯的站在原地，努力想記起些什麼，卻永遠都有一層薄薄的迷霧，怎樣也撥不開，低聲喃喃唸誦著“勾伶……勾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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