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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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納看見艾倫揹著米卡莎逃跑，也往那邊跑了過去，艾倫轉眼看見他們，心裡是百般悲憤。

如果不是他們，漢尼斯大叔不會死！如果不是他們破壞了牆壁……這一切都不會生！

艾倫心裡已經徹底認清了事實，他們是敵人。過去的那些情分，對昔日同伴心存的不忍，過去一切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了，他對萊納跟貝爾托特再沒有一絲期望。

艾倫怒吼著衝他們喊了一聲“不準過來！我一定會殘殺掉你們兩個！！”。

萊納跟貝爾托特再次感覺到了那股感應，原本在那邊啃食的巨人們，也馬上接收到了這股感應，轉頭就衝萊納他們跑了過來。

艾倫直到此刻，還是不明白巨人們這般異常舉動是為什麼，它們就好像完全遵照自己的意願行動，而他根本不清楚觸它們行動的點在哪裡。

艾倫背起米卡莎，坐上了艾爾敏牽過來的馬，一行人遠離了那裡。

埃爾文看著眼前生的這一幕情況，心裡有很多疑問，但是現在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們必須把握這個撤退的機會，馬上離開。

鎧甲巨人被巨人們纏住的時候，利昂娜回頭看向跑回去救他們的尤彌爾，又看了看趴在她肩頭昏迷了的約翰，她握緊馬繩的手在顫抖。

為什麼？尤彌爾，為什麼你要跑回去救萊納他們？

你本來可以留在這裡，跟希斯特利亞在一起……和大家……只要你沒有惡意，兵團的人也不會……你是為了還鄂之巨人上任繼承者的情嗎？你經歷了那麼多苦難，被利用被誣陷，被人從海岸那邊推下變成巨人，在外面遊蕩了那麼久……現在終於可以自由生活了。

為什麼……？！

利昂娜心裡萬分複雜，她心裡的天平，在報仇跟挽救人們生命兩者之間搖擺不定，懷抱著這樣的心情，跟上了撤退的隊伍。

約翰說，馬可不會希望她為了給他報仇，而犧牲自己的性命……在任何情況下，如果他在，他是絕對不會丟下她的。

他說得沒錯，不只是她，馬可是不會丟下任何人的。而且，比起給他報仇，馬可一定會更希望她保護同伴，因為他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什麼事情都會先為別人著想……

約翰這傢伙，老是罵她是笨蛋，他自己不也是嗎？明明原來是那麼自私又自大的一個笨蛋，現在竟然這麼拼命地保護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為別人著想的？

在這次奪回艾倫的行動中，憲兵團的人幾乎全滅，駐屯兵團能回來的人屈指可數。就連調查兵團，也只有一小半的人回來，約翰幾人傷得比較重的，躺了將近一個星期才能起身活動。

之前被轉移到希娜之牆，舊地下都市的羅塞居民，現在也已經返回了原居住地，雖然是迫於糧食的問題才宣佈安全，但利昂娜知道那的確是真的沒什麼大問題了。

在他們奪回艾倫的同時，馬布裡特帶人前去了柯尼的村子調查，他對比了資料跟檢視現場，猜測那頭躺在那裡無法動彈的小型巨人，就是柯尼的母親。事後，柯尼前去再次確認的調查結果，拉加哥村的村民，變身成這次動亂的巨人的可能性極高。

前來探望埃爾文的皮克西斯，在聽到漢吉這一報告時，也跟利威爾露出一樣震驚的神色。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巨人的本體竟然是人類變身成的怪物。

儘管漢吉一再說這個可能還沒有得到確切的證實，但從她說的那些話還有神情看來，這根本已經是無誤的事實了。

利威爾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拼命與其戰鬥的巨人，竟然也是人類？那些被巨人吃掉的人類，事實上都是……一想及人類互相蠶食爭鬥的畫面，利威爾就感到背後一陣惡寒。

透過窗戶，他看見柯尼跟漢吉走遠的背影，垂下眼瞼。

自己的母親變成巨人……他們根本不知道她還有沒有變回來的可能。如果牆外面，都是像他母親一樣的巨人，那些傢伙是怎麼來的？是誰把他們變成那樣的？他們又在外面用巨人的那種樣子活了多久？

利威爾轉過頭喊了埃爾文一聲，正想要跟他說什麼，竟現對方在笑，而且是一臉驚喜的那種笑容。

利威爾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還能在這種時候笑得出來。那麼多人在這次奪回艾倫的行動裡犧牲了，在巨樹之森抓捕女巨人的時候也是，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你在……笑什麼？”

埃爾文像是突然驚醒，愣愣看向他一瞬，轉而收起笑容低下頭“沒什麼……看來，我們又往真相靠近了一步。”

利威爾定定看了他一陣，轉開視線。

一步？他們犧牲了這麼多人，還有那些被殺死的巨人，全部都是人類……僅僅只往前走了一步，怎麼看都極其不划算吧？

而且僅僅他們靠近的這一步，沒法具體弄清楚的事情還有那麼多，付出的代價就已經這麼沉重。

調查兵團損失了大半優秀計程車兵，他們以後的道路想要走下去，還需要付出多少倍的代價？

還在外面等待回報的約翰幾人，談論起了奪回艾倫行動的事情。

艾爾敏和約翰分析著當時的情況，猜測讓巨人們行動的應該就是艾倫，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就必須掌握好巨人的力量，那些犧牲了的人才不會因為這次要奪回他，而白白死去。

這些話，讓內疚無助的艾倫有了一些希望，他也下定決心，一定要控制好巨人之力，然後讓萊納他們償還這些血債。

每一次為了奪回他，都犧牲了那麼多人，他只有想辦法用這份巨人力量堵上瑪利亞之牆，向敵人報仇，才能對得起那些犧牲死去的人們。

對於艾倫總是這般下定決心的說法，她已經厭倦了。

下定決心，跟能否做到，根本是兩回事。

就像她自己一樣，明明喊著要給馬可報仇，卻什麼都做不了；想要去改變那些事情，阻止悲劇生，也是什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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