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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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因為有秀修文的舉人身份和秀明遠的秀才在，只要繳納十兩銀子就行。

裴家除了裴林雲一個成年男子，就只剩寡母，還有三個幼兒在家，所以他急著買個媳婦回去暫時幫他照顧一家子老小。

裴林雲原本不打算買東西的，可想到剛才那些人說的話，還是帶著季清瑤去了糧店把米麵糧油買了一些，多給了十文線讓店家送到小溪村。

出了城門，季清瑤才知道裴林雲為何要讓店家送貨上門，去小溪村的牛車早上來的那趟早就走了，如果要等牛車來至少要一個時辰，還好從鎮上回小溪村走路也就半個時辰。

季清瑤揹著自己的包袱與裴林雲一同朝小溪村的方向走去。

季清瑤打量了下四周，這會路上來往的行人稀少，也不用擔心他們之間的對話被人聽了去。

原本她沒打算這麼早與裴林雲攤牌，雖然她被賣不在她的計劃中，可她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赤裸裸的算計與玩味，不想以後給自己留下麻煩，所以她決定提早說明自己的計劃。

“裴大哥，我想問下你買我回去的目地是什麼”兩人原本就靜靜地走著，聽到季清瑤的問話裴林雲停頓了下腳步，又若無其事往前走。

“裴大哥，和你打商量，不管你買我回去的目地是什麼，我們兩可以做個交易”季清瑤知道與人談判的時候先開口的那方總會處理弱勢，可她看得出裴林雲根本就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先說出自己的要求，再提條件。

男人沉默了一會，開口道：“你先說來聽聽”

季清瑤組織了下語言，緩聲說道：“你買我回去無非就是幾個結果，一續玄，二後孃，三小妾，不管是這其中哪一種你都不可能如願。

我沒有嫁人的打算，也沒有興趣幫別人養仔子，今天我被賣非我所想，最後我自願被宋氏賣無非是償還這些年季家的養育之恩，自願跟你走也是不想你落個人財兩空。

我會打獵，功夫也還行，你剛才看到我買東西的銀子都是我揹著家裡人賣獵物所得。

我說這些只是想和你談筆交易，你去當兵的這幾年，我可以護你家人性命，如果家裡有孩子我也可以給他們啟蒙，想學武也行。

至於衣食方面這個想來是不用我操心的，我與你之間只是僱傭關係，也僅此而已。”

裴林雲沒想到會聽到季清瑤這番言論，他以為她會同他說萬一他死在戰場上允許她改嫁之類的話，卻沒想到人家根本不願意嫁給他。

裴林雲心裡說不出的憤怒，想他裴林雲雖沒考功名，可模樣在十里八鄉也算得上不錯，最主要的是有賺錢的本事在，沒想到卻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嫌棄了。

“如果我不同意你又當如何”裴林雲說出這話的時候是咬牙切齒地。

季清瑤只當不知，繼續說道：“不同意就不同意，我可以以妻子的身份去照顧你的家人，至於照顧成什麼樣全憑心情，你也不用拿其它威脅我，我現在孤身一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憑我的本事離開小溪村重新找個地方生活並不是件難事，天下之大哪裡我去不得”

季清瑤說到這的時候停頓了下，又繼續道：“世上男子於我來說就是大豬蹄子，薄情寡義，看我爹就知道。

你去當兵先不論生死，總要幾年才能回來，萬一你去外面的這幾年遇上了心儀的女子，到時我就成為了人人唾棄的下堂婦，雖然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我自認為沒那麼大的氣量容忍男人左擁右抱，最後的結果很大可能就是魚死網破。

拋開這些不說，你只是花了十兩銀子買了我，我不想為了十兩銀子就把自己的一生給賣了，說難聽點花樓的姑娘還有為自己贖身的權利，你雖買了我，卻沒有在官府備案，也沒有賣身文書，大霽朝律法有規定私下買賣人口是重罪，我想你也不願意因為這件事去受牢獄之災吧”

季清瑤說了一通話，口乾舌燥，尼碼要放在前世她直接上手揍一頓，哪會和人說一半天的道理。

她沒有管裴林雲異樣的眼神，取出掛在腰尖的水袋咕嚕咕嚕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