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舍女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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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不待見季清瑤，可那畢竟是他的骨血，他沒想到有一天宋氏這麼大膽，揹著他不但把女兒賣了，還寫下了與他斷絕關係的文書。

看著上面有季雲山的簽名，還有宋氏和雙胞胎女兒的，他看向幾人露出嘲諷一笑。

“宋氏，這些年我斷了你的吃穿，還是少了你補貼孃家的銀子，這些年你拿回孃家的錢以為我不知道，不過問只是因為那點小錢我季某人還不看在眼裡，卻不是任你胡作非為的資本。

女兒在你眼裡即是賠錢貨，你這麼喜歡賣女兒，那麼三日內我不想再看到她們倆個，你也可以不做，只要你願意拿遠兒的前程換她們倆個就行”

“老爺，你不能，她們，她們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呀……”

“呵呵，不要和我說親情，瑤兒也是我的骨血，在你把她賣了的時候就該想過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只要你願意放棄遠兒的前途，用遠兒換……”

“不，老爺，我聽你的安排，三日內我一定安排好”宋氏知道季修文並不是在威脅她，想要保住兒子的前程，就務必要犧牲了女兒。

雖然她也心疼女兒，可和兒子比起來，一切都不重要。如果她不照做，到時候季修文來個玉石俱焚，她多年的隱忍只會成為一場空。

季清麗與季清美再遲鈍也明白了爹的意思，爹讓娘三日內給她們找好下家，可她們不想嫁，一點都不想這個時候就嫁人。

雖然爹有舉人功名在身，可如果幾個月後她們大哥季雲遠也中了舉人，到時她們的身份就會水漲船高，好兒郎還不是任她們挑，她們也想當官夫人，不想一輩子窩在這個小村裡。

可現在她們的爹卻要讓她們的娘賣了她們。

“宋氏，不要想著等遠兒以後做了大官你就有拿捏我的資本了，他做了官身家更是要清白，你如果想用這些來挾制住我季修文，最後只會有一個結果，兒子丟官事小，抄家滅族也是有可能的，我這並不是在嚇唬你，你可以去問下遠兒，我的九族只有我一個了，可你的九族，哈哈，你可捨得，哈哈”

大霽朝以孝治天下，一人獲罪，連座九族，而這九族連外嫁女一塊算，斷了親可以不用一同獲罪。

宋氏雖沒讀過書，卻是知道連座九族的事，這時的她才是真正感到害怕。

她之前確是存了這樣的心思，想著等季雲遠得了官身，她成了有誥命在身的老封君，到時她就可以用季修文的把柄拿捏這個男人，這個讓她愛了幾十年也恨了幾十年的男人。

可她卻忘了殺老媽子的事她有份，季修文殺人的事她同樣犯了隱瞞不報的罪，還有她賣季清瑤的事，如果季修文和季清瑤追究起來，她又犯了私下買賣人口的罪，誰讓季清瑤的爹是舉人，如果季修文只是個白身，一個女兒賣了就賣了。

宋氏從沒這麼後悔過，為什麼聽了孃家嫂子幾句挑唆的話就打起了季清瑤的主意。這些年她送回孃家的銀子可不少，孃家也因有她銀子補貼幾年前蓋了青磚瓦房，她一直以為送銀子補貼孃家這事做得天衣無縫，卻不想這一切只是季修文睜之眼閉之眼的事。

雙胞胎姐妹想要開口，在迎上季修文那毫無冰度，陰森深的眼神時，倆姐妹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在她們的記憶中爹對季清瑤不管不問，可對她們倆姐妹也沒好多少，平常對大哥倒是溫和不少。

可對於季修文這樣凌厲的死亡眼神，看她們的表情時，她們第一次感受到了猶如來自地獄歸來的修羅惡鬼一樣，她們在他眼裡仿若死人一般，沒有半分的父慈。

倆姐妹看著季修文的眼神好似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這個父親，眼底充滿了對他的恐懼。

知道在季修文這裡討不到好，等季修文不在了她們可以求宋氏，不管怎麼樣宋氏畢竟是她們的娘，不會把她們往火坑裡推。

想像是很美好的，可現實卻生生打破了姐妹倆的幻想，她們忘了女兒在高門大戶是可以用來為家族聯姻換取利益紐帶的橋樑，在莊戶人家女兒養大了除了可以換幾兩嫁妝銀子，卻是賠錢貨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