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真話還是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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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玉看到嬴玄，就像是小迷妹看到了偶像一般，她也迫切想在自己的偶像面前展示一番，順帶討教一下琴技。

弄玉撥弄著琴絃，琴音錚錚匯聚在一起便成了一曲宛若天籟的曲子。

琴音淡雅而空靈，這空靈聲讓嬴玄等人不禁想到了無邊的大海下，一座孤島上，一群上身為美妙女子下身為魚尾的鮫人，對海而歌。

曲中，琴聲一轉，空靈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哀愁，那些鮫人歌唱聲中也出現悲意，眼角還淌下淚珠。

曲終，琴聲一滯，鮫人入水，碧海藍天悄然淡化。

彈完這一曲弄玉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了，儼然一副做了壞事坐等老師訓斥的乖學生模樣。

“弄玉姑娘的琴技果然非凡！”雪女讚歎道。

雪女一身才藝，可不僅僅體現在舞蹈上，還體現在樂曲方面，她也精通各式各樣的樂器，只是施展的機會幾乎沒有罷了。

嬴玄面帶笑意，“滄海月明珠有淚，好一曲滄海珠淚。弄玉姑娘確實是一位天生的琴者。”

“蕭公子你怎麼知曉這曲子叫滄海珠淚的？”弄玉驚訝地望著嬴玄。

知曉她這曲子的人，整個紫蘭軒不會過三人，她也未曾在其他場合彈奏過這一曲子，更不可能有人知曉了。

“高山流水遇知音，彩雲追月得知己。弄玉姑娘彈奏的琴音已然將一切訴說清楚。”

俞伯牙和鍾子期的典故，弄玉習琴還是知曉的，她那潔白如玉的臉頰再次泛起一抹淺紅，“知己嗎？”

端木蓉看到弄玉的表情，心中不由泛起一絲無奈。這丫頭好像比自己還容易被忽悠，嬴玄只是簡單幾句話，她便表現出這般模樣。

“咳咳！”

這時紫女端著幾個酒壺和酒杯走了進來。

“蕭公子，我妹妹她習琴時日尚短，技法有欠缺之處還請指正。妹妹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見過老師。”

為了不讓端木蓉她們誤會，紫女將嬴玄的輩分提高一輩，直接讓弄玉以老師的禮節對待嬴玄。

“不必了，我家公子不像弄玉姑娘有著一顆琴心，所以公子他也無法教導弄玉姑娘。”端木蓉直接開口說道。

她看出來了，嬴玄必然是對弄玉有別樣的想法，要是弄玉真叫了老師，這事被傳出去，將來嬴玄的名聲恐怕又會添一筆罵名。

“弄玉姑娘的琴技，僅遜色本少爺半籌，即使拜師，本少爺只怕是會誤人子弟，還是算了吧。

不過本少爺這倒是有另一位琴道大師的傳承。”

嬴玄拿出曠修當初交給高漸離的琴譜。

“這份琴譜名為高山流水，昔日曠修用此曲，嘆天下知音難覓。現如今本少爺將這琴譜贈予弄玉姑娘，望弄玉姑娘能實現曠修之志。”

聞言，紫女一愣，隨後緊緊地盯著嬴玄手裡的那一卷布帛。

這份琴譜的她也曾讓人去找過，但最後得到的訊息是羅網在齊國邊境伏殺高漸離時，被農家神農堂六珠高手劉季所阻，只能退而求次奪走琴譜。自那之後，這琴譜便徹底銷聲匿跡，而高漸離也因此不再彈奏。

“曠修先生之志？”

弄玉有些驚訝，曠修的琴音聞名天下，她就一風月場所琴姬，真的有資格接過這一份琴譜嗎？

“昔日曠修在秦國武關，以高山流水之曲奏出樂師不成一家的悲哀也奏出了他對某個人的希冀，更奏出了他此生對樂曲、樂師的理解與奮鬥。

弄玉姑娘和那人不同，你有一顆純粹的琴心，只要保持下去便能實現曠修畢生的願望，樂師成家。”

“樂師成家，這真的可能嗎？”紫女問道。

樂師的身份只比她們這些風月場所的女子高上一點，但終歸還是供人娛樂的九流之末。想要讓樂師成家，跨入諸子百家的行列，這可不僅僅是琴技高就可以了，還需要太多太多的東西。

“諸子百家那一家不是從零開始的？樂師一脈傳承這麼多年，天下琴師可不少，只是缺乏擁有琴心之人將他們凝聚起來奏響屬於樂師一脈的聲音罷了。”嬴玄說道。

這諸子百家的行列魚龍混雜，不管哪一家在被傳頌之前，都是和樂師差不多的存在。他們能給自己的門派添上‘家’這個稱字，無非就是起家前團結一心搞事打拼出名頭。

“蕭公子你和羅網到底有什麼聯絡？”紫女冷不丁問道。

“紫女姑娘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嬴玄笑問道。

紫女思索了一下，“兩個都想聽。”

“紫女姑娘，倒是謹慎。”

“生於亂世，謹慎一些總歸沒有壞處。蕭公子，先從假話開始唄。”紫女眨著眼睛看向嬴玄。

一邊坐在琴邊的弄玉也坐直了身姿。

“假話當然是沒關係啦，羅網那不就是一群臭名昭著的殺手嗎？他們只配在暗地裡搞小動作，沒什麼了不起的。”嬴玄理直氣壯地說道。

紫女聽到嬴玄的話，眼角抽動幾下，她有點想揍嬴玄一頓了，不過想到自己打不過，只能無奈翻了個白眼。

“蕭公子倒是個妙人。那不知真話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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