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語出驚人的韓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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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秦國，非，實在想不到蕭公子會在這七國內有第二個選擇。蕭公子，應該是秦人吧？”韓非直言道。

對方說過不會投韓國，從對方行進的路線來看，起點應該是秦國，現在終點也是秦國，再加上當初在桑海城內所說的話，韓非幾乎可以斷定嬴玄就是秦人。

韓非是悄悄逃離的小聖賢莊，返韓的行程也很趕，幾乎沒有時間去關注外界的大事，所以他也就還不知道，嬴玄那昭告天下的婚事，要是讓他知道了，直接就可以確定蕭玄便是嬴玄了。

“九公子你思考的方向還真是與常人不同，這天下人都在猜本少爺是魏人還是楚人，你居然判斷本少爺是秦人。”嬴玄笑道。

“世人猜測蕭公子是魏人，不過是因為蕭公子跡於大梁城，而猜測是楚人不過是覺得楚國疆域遼闊，且遊俠數量眾多，楚境內也屢有隱世宗門傳人出沒。

至於，非，為何判斷蕭公子為秦人，是依據蕭公子行進路線得出的結論，魏、燕、齊、楚、韓，這起點與終點皆與秦接壤。”

“九公子，難道我就不能是趙人嗎？”

“蕭公子若為趙人，這第二站便不可能是燕國，而應該是韓國。”

“九公子，行進路線可不是什麼可靠的判斷依據。”

“行進路線確實不是非確定蕭公子來歷的主要依據。

此前在小聖賢莊內，蕭公子曾言，要多出去走走，看看百姓的生活，非，歸韓後，遵循蕭公子的說法，走了一圈，大量韓民對韓國失去了希望，他們逃亡的國家，大多都是選擇秦國。

只因秦國能給予他們溫飽。而秦王政愛民如子，關注秦人生活，深得秦人民心，這恰好符合蕭公子昔日所言。

由此，非便可斷定蕭公子，不是秦人便是親秦之人。”

“秦人、韓人、楚人.......呵呵，九公子，你就不覺得這天下如此小，竟能分出七國人，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嗎？”

相對於全球來說，這七國的國土加起來，是真的小。

“蕭公子，這天下分七國，有七國人這不是很正常嗎？”張良不以為意道。

“放眼天下，你若只能看到秦人、韓人、趙人......

那我只能說先跟你說一聲抱歉了，張良！”嬴玄冷笑道。

對於張良這個頭號反秦份子，嬴玄可是格外重視，他要將任何可能危害到他享受生活的人和事都扼殺在搖籃內。

現在對方的話明確表達了其內心的真實立場，在他看來天下的百姓有著嚴苛的國界之分，他希望天下七國一直存在下去，生活中他韓國境內的百姓便是韓民。

帶有明確家國情懷的張良，韓國若是亡了，他也會想著復國。

“蕭公子，子房他只是想說這天下有七國，那些百姓在七種律法的約束下，分為了七國人，並無割裂天下百姓為一家的想法。”

嬴玄眼裡那不帶隱藏的殺機，讓韓非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和張良是真正的朋友，要是對方真遭遇不測，他也是會傷心的。

“你們看到的天下，確實是在七套律法的限制下運轉，在這七套律法面前，你們確實可以將那些百姓分為秦人、韓人.....

但將這些律法拿開，你們覺得他們算是那一國的國民？還是說他們是流民？

別忘了如今的七國可是源自分封，周朝分封前，九州大地上還經歷了夏、商，再往上溯源，這天下可沒有你們所看到的七國人之分！用一個幾百年形成的觀念，去割裂整個九州大地，也怪不得你們韓國身陷風雨。”

“良，受教！”

張良對嬴玄深深一拜，確實是他自己過於狹隘了，只看到了眼前七國對百姓的劃分，沒有考慮過傳承的問題。

“這天下從來都不是七國當中任何一國的天下，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七國不過是歷史洪流下的一個標記。六國皆說秦國暴虐，但你們可有真正去過秦地，瞭解秦人？

韓非你說你在韓國內轉了一圈，可知為什麼你韓國的百姓，流亡寧願去往你們所不屑的秦國嗎？”

韓非苦笑道“知道，秦國能給他們活下去的希望，還會給予他們應有的尊重，而其餘諸國只會將他們視為流民。”

“既然知道，那你覺得本少爺是秦人還是親秦之人有什麼意義嗎？”

秦國在嬴玄提供的東西和策略下，聚攏百姓民心，那麼一統天下便是眾望所歸，即使不攻打也能讓六國慢慢滅亡，起大戰不過是加一統過程罷了。

“你若是為了求證這件事來的，那麼你們可以離開了。”

既然雙方所持立場不同，那確實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蕭公子誤會了，非，此行的目的不過是想為韓國百姓謀一份福祉，這些年是我王室一脈辜負了他們。”

“你想背叛自己的國家？”嬴玄驚詫萬分。

“那些韓民已經對韓廷徹底失望了，非，看不到任何逆轉的希望。”

韓非現目前韓國的情況，比他所預見的未來要更加嚴峻，他預見的未來自己會死，韓國會亡，但那好歹他還看到了一線生機，可現實是這一線生機徹底斷絕，他都還沒來得及出手，韓國百姓就已經不再信任韓國了。

“韓兄，你？！”張良簡直不敢相信韓非會背叛自己的母國。

“子房，你沒有離開過新鄭，不知道韓民的艱苦，還覺得如今的韓國只是一時落寞，還有恢復往日輝煌的機會。等你走出新鄭，看到百姓食不果腹、易子而食的場景，你便也會這麼想的。

以蕭公子的身份去往秦國的話，想來會被秦王政親自接見，煩請蕭公子將此事說與秦王政聽，若是秦王能許諾善待韓地百姓，韓非願將助秦國拿下韓國。”韓非語出驚人。

“你確定你腦子沒問題？”

嬴玄都有點懷疑韓非的腦子是不是剛剛被人給打壞了。你丫的可是韓國的公子，不思報國就算了，現在還想著幫敵人滅了自己的國家。

韓王安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生出一個廢物太子就算了，現在第九個兒子也要背叛他，第四個兒子又惦記著他坐著的王位，估摸著再過幾天就能上演父子相殘的戲碼了。

“蕭公子，我雖受了傷，這傷還很痛，但腦子還是清醒的！嘶~”韓非情緒稍微一激動，身上的傷就痛得他齜牙咧嘴。

“行吧，你的事情我會記住的，你現在還有什麼事？要是沒事的話，就先回去治傷吧。”

韓非能看開，對大秦來說倒也是一件好事，起碼不會讓荀況這老頭有炸毛的機會。至於這小子以後要幹嘛，嬴玄得看緊點才行，不然又讓李斯聯合陰陽家將其嚯嚯了，就是另一個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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