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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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綿沒有注意到謝喬語微小細緻的情緒變化，反而把著副駕駛座，興致勃勃地問司機用不用她來指路。

自從每次跟謝喬語出去她來導航後，沈綿對於指路這個工作產生了濃烈的興致。

她們也不是去別處，而是去下午商量好的那間法餐廳吃飯。

一下午沒吃東西，剛剛又幾杯橙汁下肚，沈綿確實感到了飢餓。

她現在只想飽餐一頓。

在確定代駕司機熟悉道路怎麼走後，‘熱心乘客’沈綿同學終於安生下來，身子向後一靠，背部緊貼著座位。

車子開動，所有的風景向後倒退，模糊不清的一閃而過讓沈綿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沈綿準備閉眸小憩的時候，謝喬語叫了她的名字。

“小綿。”

不知道是不是沈綿有些困的原因，她感覺謝喬語的聲音不似平日裡那麼溫柔，而是帶著輕微陰鬱。

沈綿一個激靈，扯著她自認為甜美的嗓音嬌滴滴道：“我在呀。”

許是被沈綿的嗲聲嗲氣嚇到了，良久，謝喬語才又開口：“手給我。”

“手？”沈綿在把手伸向謝喬語前檢查了一遍衛生，發現並沒有蹭到不乾淨的髒物。以為是有什麼味道，還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後才遞了過去。

不知道謝喬語為什麼要她的手，沈綿道：“手怎麼了？我檢查了，沒有髒東西和異味。”

沈綿兩隻手都伸在謝喬語面前，舉放的位置正好與謝喬語的眼睛在一個水平線上。

謝喬語平視望向沈綿纖細白嫩的手，又看了一眼沈綿帶有疑惑的臉，緩緩抬起她的手輕輕附在沈綿的左手上，然後驟然握緊。

五指相交，在完全貼合的剎那謝喬語轉頭對上沈綿詫異的眼神。

謝喬語心情愉悅道：“沒有髒的地方，我只是想牽一牽你。”

沈綿發愣。

謝喬語這是…喝上頭了？

沒事幹嗎拉她手？女女也授受不親好嗎？

回過神後沈綿想抽回手，卻被謝喬語溫暖的手緊緊束縛著。

身旁女人幽幽道：“剛剛不還非要拉著我嗎？”

沈綿：……

剛才那不是危機四伏，只有拉著你才會突出重圍嗎！

聽完謝喬語的話，沈綿也有點不好意思：不能用完謝喬語就翻臉不認人，不過就是拉個手而已，那就拉唄。

就這樣沈綿停下動作，乖巧的任由謝喬語擺佈。

路程過半，但謝喬語還沒鬆手的意思，沈綿卻有些坐不住了。

沈綿被握著的那隻手，手心裡出了一層虛汗，溼膩的讓沈綿感到不自在，就準備拿紙巾擦擦，但是想抽手的時候，卻發現手被謝喬語的五指用力夾著。

沈綿只好低聲叫道：“喬語姐…”

謝喬語察覺到沈綿的動作但卻沒有松力氣，聽見沈綿叫她後也只是輕飄飄一句：“嗯。”

“我手出汗了，想擦一下，可以嗎？”

沈綿話說出口才感到不對勁，她怎麼變的如此卑微？！

不說前世她在謝喬語面前態度有多囂張，就說這一世沈綿是抱著跟謝喬語處朋友的心態接近她的，但是現在她跟謝喬語相處的氛圍怎麼這麼詭異？做事前還需要詢問的樣子就好像她是謝喬語的小寵物，還要問主人同不同意做…

幡然醒悟的沈綿當即不等謝喬語的回應，用力抽出手，從旁抽出一張紙巾來回擦著手心。

謝喬語被沈綿突然的動作弄的一愣，轉頭看見沈綿的動作剛剛還愉快的心情瞬間下降。只因沈綿現在特別像是在擦不乾淨的另她厭惡的東西，而那個東西，不是汗，而是她。

沈綿不知道她的動作讓謝喬語有了誤會，她擦的用力只不過是在嫌棄沒有‘尊嚴’的自己。在抽出手的那一刻，沈綿覺醒了一個道理：做小寵物就小寵物吧，只要能抱謝喬語大腿就行。

沈綿把垃圾放一旁，轉頭看向謝喬語，就見謝喬語的手還僵在原來位置上，指關節微微縮動保持著握手的姿態。

沈綿又重新抽出一張紙，這次覆蓋在謝喬語手心，“給你也擦擦。”

“不…”

不等謝喬語拒絕，沈綿就已經自顧自地擦了起來。

她剛剛的手汗謝喬語肯定也沾到了，但是謝喬語卻沒有說出來，也沒有嫌棄她。

沈綿又被謝喬語的教養感動到了。

擦完之後，沈綿重新握住謝喬語的手。十指相扣的時候，沈綿的大拇指無意識地壓著謝喬語的手背，一絲奇異的感覺傳遞到謝喬語的心頭。

-

翌日，王鳳正在廚房準備晚餐時，聽見客廳傳來開關門的聲音。

從廚房探身一看，發現玄關處站著一個人正換著拖鞋。

王鳳驚喜地放下手裡的菜喊道：“二少，你回來怎麼不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