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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索著。食品室有貝莉的斧子。她殺完雞以後總拿報紙擦乾淨。應該去檢視那斧子,這是他的責任,應該戰勝對黑暗的恐懼。要是他真的愛外婆的話,就應該成為別人在黑暗中害怕的物件,成為竊賊害怕的對手。

他悄悄地走下樓,找到在釘子上掛著的斧頭。它上面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像他們在池子裡拔雞毛時的味。斧頭的刃很鋒利,在手上沉甸甸的,讓人放心。

他抱著斧頭去了外婆的房間,去檢查確實沒有竊賊闖進來。

外婆睡著了。房間裡非常暗,可他清楚地知道外婆在哪裡。要是有竊賊的話他一定能聽到他的呼吸聲,就像他現在聽到外婆的一樣。他能很有把握地知道他的脖子在哪裡,就像他現在知道外婆的脖子在哪裡一樣。就在呼氣的下面。

要是有竊賊,他就慢慢地走近,就像現在一樣。他會雙手把斧子舉過頭頂,就像現在一樣。

弗朗西斯在床邊踩在了外婆的一隻拖鞋上。斧頭在令人頭昏的黑暗中搖晃著,砰地碰到了檯燈的金屬罩上。

外婆翻了個身,嘴裡發出含糊的聲音。弗朗西斯站著一動不動。他的胳膊因為用力舉斧頭而顫抖。外婆開始打鼾了。

弗朗西斯心裡感覺到的愛幾乎要把他炸裂開。他偷偷地走出了外婆的房間。他近乎狂亂地想做好保護她的準備。必須做點什麼。他現在不再害怕黑暗的大房子了,可是它幾乎要淹沒了他。

他從房子的後門出去,站在月朗星稀的夜空下,仰頭看著天,大口喘著氣,彷彿他能把月光吸進撥出似的。天上的月亮在他的眼白上變成了一個非常小的亮點,隨著眼睛轉下來的時候慢慢變圓,最後終於在眼眸的中央變成一個小圓盤。

深深的愛在他身體裡膨脹,他的身體彷彿要爆裂開來,他無法把它撥出去。他匆匆忙忙地向雞舍走去,光腳踩在冰涼的地上,斧頭冰冷地貼在腿邊。他不得不在自己要爆裂之前奔跑……

弗朗西斯,在雞舍邊的抽水管旁擦洗著自己,他從沒有感到這樣的甜蜜和平靜。他走進去的時候很謹慎,發現無盡的平和籠罩在他周圍。

好心的外婆沒有剪斷的那個部位還在那裡像一個獎賞。他洗淨腹部和腿上的血跡。他的大腦覺得輕快而又鎮靜。

他得把睡衣處理掉,最好把它藏在熏製室的袋子底下。

那隻被砍死的雞讓外婆感到很困惑,她說那不像是狐狸乾的。

一個月以後貝莉去拾蛋的時候又發現了一隻,這一回它的腦袋被擰掉了。

外婆在餐桌上說,這肯定是某個她拒絕幫忙的人出於怨恨乾的,她說她已經把這事告訴警察局了。

弗朗西斯靜靜地坐在位子上,想著有隻眼睛在他手心裡眨,他握緊又鬆開拳頭。有時他在床上透過自慰來確定他真的沒有被剪了一刀。有時,在自慰中,他覺得那地方在眨眼睛。

外婆的精神狀態急轉直下。她總是為一點小事就爭吵,而且幹不了家務活了。儘管她需要女管家,她自己卻待在廚房裡親自指揮一切,把貝莉搞得團團轉,飯菜的質量也降低了。貝莉一輩子都在多拉德家幹活,是家裡惟一一個常年用人。

被廚房的熱氣蒸得臉通紅的外婆,經常是一件活沒有做完就開始忙另一件,經常菜做了一半就擱下,而最後忘了上桌。她用剩菜做砂鍋菜,而讓新鮮的蔬菜在食品室裡枯黃。

同時她越來越不能容忍浪費。她縮減了洗衣房正常的肥皂和洗滌劑的用量,結果床單變成髒兮兮的灰色。

在十一月一個月當中她換了五個黑人女工幫著料理家務,可是最後她們一個也不願意幹。

她們中的最後一個離開的那天晚上,外婆氣極了,她在房子裡大喊大叫。她走進廚房時發現貝莉和完麵糰後在案板上剩了一小勺的麵粉。

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飯了,在像蒸籠一樣熱的廚房裡,她走近貝莉,打了她一記耳光。

貝莉手中的勺子掉在了地上,她驚呆了,眼裡滿是淚水。外婆又伸出手來還準備要打,一個結實的粉紅手掌把她推到了一邊。

“不許你再打人。你已經不是你自己了,多拉德太太,但是你不要再這樣做。”

外婆破口大罵,用另一隻手弄翻了爐子上的一鍋湯,讓滾燙的湯嗞嗞地潑了整個灶臺。她走回自己的房間把門摔上。弗朗西斯聽見她在房間裡罵人,還聽見東西砸在牆上的聲音。她整個晚上都沒有再出來。

貝莉把灶臺清理乾淨,幫老人們吃過晚餐。她把自己的幾件東西收進一隻籃子,然後穿上舊毛衣,戴上絨線帽。她到處找弗朗西斯,可是沒有找到。

在馬車上她看到了弗朗西斯坐在門廊的拐角。他看著她從車上費力地下來走到他身邊。

“小貓咪,我要離開這裡了,不會再來了。在供給社的塞羅尼婭會幫我給你外婆打電話說明的。在你媽媽來之前你需要人照看。到我家來吧。”

他的臉蛋被她碰著的時候他扭過身子跑掉了。

貝莉的丈夫吆喝著趕騾車走了。弗朗西斯看著騾車上的燈籠慢慢消失。他也這麼注視過,現在悲傷的心裡空落落的,因為他覺得貝莉背叛了他。現在他一點也不在乎了,他反而很快活。騾車的光線微弱的燈籠在路邊消失,它比起滿月來差遠了。

他在想,殺死一匹騾子該是什麼感覺。

貝莉打電話給瑪麗安·多拉德以後,瑪麗安沒有馬上去。

兩個星期後在接到聖查爾斯地區警察的電話後她終於去了。她自己開著二戰前那種老款式的派克德車在下午三點來到母親家。她戴著手套和帽子。

一位副警長在巷子口遇到了她,並探身到她的車視窗:

“瓦格特太太,您母親中午打電話給我們辦公室,說有用人偷東西。當我趕到這裡的時候,我發現,請原諒我的無禮,我發現您的母親在無中生有,而且我看這裡好像缺乏料理。警長覺得他應該向您先打聲招呼,您明白我的意思嗎?瓦格特先生目前是公眾人物,所以……”

瑪麗安明白他說的意思,瓦格特先生現在是聖路易斯公共工程處的處長,在他的黨派裡他已不是最吃香的人了。

“據我所知,還沒有人看到過這地方。”副警長說。

瑪麗安發現母親正在睡覺,還有兩個老年人在桌子旁坐著等著開飯,一個婦人穿著襯裙站在後院裡。

瑪麗安給她丈夫打電話。“他們多長時間檢查一次這種場所?……我還不知道目前有沒有房客的家屬去投訴過。我估計這些人也不會有什麼家屬……不,你別介入進來。我需要幾個黑奴。給我找幾個黑人……還有沃特斯大夫。我會處理好的。”

四十五分鐘後醫生帶著一名穿著白大褂的護理員到了,還有一輛專車帶來瑪麗安的女僕和另外五個家務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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