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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地皺了皺眉,走進廚房。“要咖啡嗎?”她大聲問。

“啊。”

她在廚房裡隨便聊著副食品的價格,卻沒聽到回應。她回到客廳坐在坐墊上,胳膊肘支在膝蓋上。

“我們先談一點事情然後再做別的,好嗎?”

沉默。

“你這一陣什麼話也沒說。實際上,自從我提起言語治療以後你一直悶著沒說話。”她的語調溫和卻很堅定,沒有一絲憐憫。“我和你溝通沒有任何問題,因為你的表達能力很好,而且因為我知道如何傾聽。很多人是不注意聽的,他們總是問我‘什麼’‘什麼’。如果你不想說話,沒問題,但我希望你願意和我說話,因為你能做到,而我對你要說的很感興趣。”

“那不錯。”[2]多拉德輕聲說。很顯然這句短短的話對她很重要。她在邀請他與那個半身麻痺的人一起進入雙項群體俱樂部嗎?他不知道自己的第二項弱勢群體指標是什麼。

她的下一句話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能摸一下你的臉嗎?我想知道你是在笑還是在皺眉。”皺眉,現在就皺眉。“我想知道現在我是不是應該什麼也不說。”

她抬起手等待著。

要是她的手指被咬斷了會怎麼樣呢?多拉德沉思著。即便是用他在公共場合戴的這套假牙,他咬斷手指可以像咬斷棍式麵包一樣容易。要是他兩腳支撐在地板上,在沙發裡坐穩,兩手攥緊她的手腕,她無論如何也來不及掙脫的。咯吱,咯吱,咯吱,咯吱,也許把拇指留著。還得用它們量水果餅呢。

他把她的手腕握在拇指和食指之間,然後把她的勻稱的、磨損得很厲害的手放在燈光下。她的手上有很多細小的疤痕,還有幾處新的傷口和擦痕。手背上一處已經變光滑了的傷疤很可能是被燙傷的。

離家太近了,也太早了,離他超凡的時候還太早呢。現在動手她就不能看到他超凡的那一天了。

即使她問這麼難以置信的事情,她不可能從中得到任何他的秘密。她沒有多嘴多舌過。

“相信我,我是在微笑。”他說。有“噝”音也沒事了。他真的是在微笑,露出了他在公共場合戴的漂亮的假牙。

他把她的手腕舉到她的膝蓋上方,鬆開手。她的手落在大腿上,半握著拳,手指在衣服上摩挲像是轉移了視線。

“我估計咖啡好了。”她說。

“我要走了。”該走了。回家去釋放。

她點點頭。“要是我冒犯了你,我不是故意的。”

“沒有。”

她坐在坐墊上沒動,注意聽著多拉德走後門確實喀嚓一聲鎖上了。

萊芭·麥克蘭給自己又倒了一杯杜松子酒。她放上塞格維亞的唱片後坐進沙發裡。多拉德在沙發上留下的凹陷裡還有溫熱。空氣中他的氣息還在——鞋油味,一條新的皮帶,品牌剃鬚液。

多自閉的一個人。她只在辦公室裡聽到過幾次有關他的談論——丹德里奇對他的一個諂媚者說過“那個狗孃養的多拉德”。

隱私對萊芭來說很重要。當她還是個孩子、在學習怎樣在失明中生活的時候,她的隱私就徹底地被剝奪了。

現在在大庭廣眾之下,她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被別人注視著。所以弗朗西斯·多拉德對隱私的看重她完全可以理解。他對她沒有表露過一點憐憫,這樣反倒讓她感覺很好。

杜松子酒味道也很好。

突然間她覺得塞格維亞的音樂太躁動了,她換上了一盤錄製了鯨魚叫聲的更輕鬆的音樂。

這三個月來在一個新地方生活真夠忙亂的。眼下還要準備過冬,在大雪中找路沿石。萊芭·麥克蘭身材修長又有膽量,她一貫鄙夷自怨自艾,也從來不允許自憐。雖然作為一個殘疾人她也有滿腔的憤懣,但既然她擺脫不了這些憤怒,她就利用它們,把它們變成她追求自立的動力,幫助她堅定決心,從每一天的奮力拼搏中得到屬於她的東西。

她很堅強。她很清楚任何自然公平論的信仰都只能是夜明燈。無論她做什麼,她最後也會和其他人一樣離開這個世界——平躺著,鼻子裡插根管,自己琢磨:“就這麼走啦?”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獲得光明瞭,可有些東西她是可以擁有的,還有很多事情可以享受。她透過幫助她的學生而獲得快樂,雖然知道自己幫助學生們既不能給她帶來獎賞也不能帶來懲罰,可這份快樂有增無減。

在交友方面她非常戒備易滋長她的心理依賴的人以及靠依賴別人而活著的人。她曾遇到過幾個——盲人對他們有吸引力,而他們是盲人的敵人。

是遇到過;老天知道多少個男人藉口攙扶她、抓她的上臂而攫取了快感——萊芭知道她的身材對男人很有吸引力。

她非常喜歡性生活。可是早在多年以前她就明白了男人的一個最基本的心理:大多數男人都害怕背上一個包袱。對她而言他們的擔心又多了幾分。

她不願意有個男人在她床上爬上爬下時像個偷雞賊。

拉爾夫·曼迪一會兒就要來接她去吃飯了。他像懦夫一樣喋喋不休地抱怨他已經被生活拖累得傷痕累累了,到現在他已經沒有能力去愛了。小心謹慎的拉爾夫經常向她強調這一點。他傷害了她的自尊和自強。拉爾夫很有趣,但她不想擁有他。

她現在不想見拉爾夫。她不想聊天然後聽到周圍人停止談話,看著她吃飯。

要是一個很獨立的人,一個按自己意願辦事,敢站起來就走或斬釘截鐵地留下的人愛上了她,並且也喜歡她有同樣的性格,那該有多好啊。一個不為她擔心的人。

弗朗西斯·多拉德——害羞,有一個後衛球員的體魄而且不說混賬話,不做混賬事。

她從來沒有看到或觸控過裂唇,也就無從對裂唇的發音有視覺上的聯想。她不知道多拉德是否認為她之所以能更容易地理解他,是因為“盲人的聽覺比正常人要好很多倍”。這是一個很普遍的看法。也許她剛才應該告訴他其實這種看法是不對的,事實上盲人只是對他們聽到的東西花費更多注意力而已。

社會上有那麼多對盲人的錯覺。她不知道多拉德是否也相信那個很普遍的說法,什麼盲人比大多數人都更“單純”,什麼盲人因為他們的缺陷被聖潔化了。她對自己笑了。那也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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