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血月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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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土壘砌，雜草蔓生，看起來脆弱不堪的東方堡，在面對這場擁有幾分滅世氣勢的獸潮時，卻表現出乎尋常的堅韌！任憑獸潮怒海揚波，我自屹立不倒！

此刻順著熳青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些瘋狂的兇獸在撞到東方堡的土牆後，紛紛爆體而亡，緊接著全身血肉在剎那間被土牆吸收殆盡，彷彿它們根本不曾存在過一樣。

只是這獸潮的度實在是快，往往前一隻兇獸剛剛爆體，後面的那隻就已經取代了它先前所處的位置，緊接著再次爆體而亡。

與此同時，前面那隻最先爆體的兇獸剛剛被吞噬吸收，而後面又有新的兇獸補充進來。

即使在某一刻，某段土牆面對的兇獸數量突然增加，這些黃土夯築的堡壁也能在瞬間將那股令兇獸解體併吞噬的神秘力量提升到同等水平。

東方堡就像是一個生死磨盤，其吞噬兇獸血肉的度跟外面兇獸死亡的度始終保持在一種微妙的動態平衡中。任憑獸潮規模如何龐大，勢頭如何兇猛，這裡就是它們生命的終點！

面對這種奇詭狀況，我盯著那些兇獸死亡的地方看了許久，終於現了些許端倪。

原來，在那粗糙的土牆表面分明有一層細密的銘文閃動，它們隱藏在土旮旯下，散出一種不可捉摸的玄奇奧力，使得緊貼土牆的空氣都生了扭曲。

正是它們的存在，才令東方堡在如此規模的獸潮下得以保全。

然而，這還不是最令人恐怖的。真正使我感到心驚的是那些飛翔在空中的兇禽、異蟲等。

它們明明距離地面那麼遠，按說應該可以非常順利地闖進東方堡內，繼而產生無法想象的危害。畢竟在這麼大規模的獸潮面前，村民們的弓箭等武器所能產生的效果著實有限。

但是，就在它們即將飛臨東方堡上空的時候，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這些兇禽異蟲就像是得到了某種命令一樣，突然改變自身飛翔方向，一隻只不要命似的集體向下俯衝，直往東方堡的土牆上撞來！

它們最終的結局不用多想，與地面獸潮中的兇獸別無二致。

這一幕使我目瞪口呆！

似乎東方堡周圍還存在著另外一股我沒能注意到的神秘力量，正是這股力量的存在影響到了兇禽異蟲們的心智和判斷，這才使它們做出如此瘋狂的自殺舉動。

“那麼，這些被吞噬的血肉最終去了哪裡？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這些銘文又是誰刻畫的，是堡主麼？”看著眼前正在生的一幕幕，我心中不禁浮想聯翩。

要知道這些血肉不僅僅是普通兇獸的，其中還夾雜了不少妖獸。而隨著湧來的獸潮不斷被吞噬，現在東方堡外積累的妖氣已經濃郁到幾乎肉眼可見的程度了。

但是我沒有絲毫頭緒，記憶中也沒有任何關於這件事的描述，大概這個秘密在整個東方堡內也只有堡主才知道吧。

此時再去細看那些奔湧中的兇獸，現在它們紅的眼睛所掩蓋的喪失理智下，還隱藏著深深的驚恐！

似乎有什麼大恐怖的事情正在它們身後看不到的地方生著，不斷地驅使著它們前進。

這才有了眼前的獸潮！

“這……”我被自己現的事情所震驚，一時失語，脫口問道，“熳青知道這獸潮為什麼會生麼？”

“不知道耶……小天哥哥知道麼？哎呀，快看，那隻蝴蝶好漂亮啊！”她眨著靈動的大眼睛，依舊興奮地看著外面，時不時用手指著某隻好看的兇獸嚷嚷個不停。

“我也不知道。”我搖了搖頭，努力睜大眼睛向獸潮湧來的方向看去，試圖現隱藏其後的秘密。

“這獸潮來歷神秘，遠在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那一代人之前就已經存在了。”這時，一個路過的老者剛好聽到我們的對話，隨口說道，“別說是我，想必就是如今的堡主大人也未必清楚它們的成因。”

來人恰是堡內教授村民識字的老夫子，他可以說是村子裡除了堡主外最有學問的人了。

老夫子不僅學識淵博，而且德高望重，村子裡很多大事都需要他的主持，而熳青也正是被寄養在他們家長大。

“夫子爺爺！”看到老夫子路過，熳青一邊開心地問候著，一邊掙扎著試圖去扯他的鬍子，嚇得老夫子趕緊後退。

對於這個兼具開心果屬性與魔王氣質的小丫頭，他也是毫無辦法。

當然，熳青也只是嚇唬嚇唬他，畢竟另一隻手正用力摟著我的脖子，一點下來的想法都沒有。

就算是這樣，老夫子依舊還是很小心地退到熳青夠不著的位置，這才面帶微笑地停了下來，很是愛惜地捋了捋下巴上的鬍鬚，繼續說道“獸潮逢每月月圓之夜的白天必定出現，今日正是月圓！”

“夫子可瞭解土牆上的這些銘文？”對於他說的這些我倒是有些印象，當下我將先前的那些疑惑一股腦丟擲。

“天少爺莫非不知？”老夫子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徐徐說道，“這些隱秘之事只有代代傳承的堡主一脈才能瞭解一二啊！老夫著實不清楚。”

說完這些，他也沒有繼續走下去，只是揹負著雙手在邊上徐徐站定，與我們一起看著下方洶湧不止的獸潮，若有所思。

雖然沒有得到期望中的答案，但我心中也有了幾分敞亮。畢竟太多問題的關鍵都集中到了堡主那裡，這是個死結。當下思量著下次看到堡主時一定要向他好好請教一番。

由於一入夢就受到攻擊，導致我到現在也不清楚此刻夢中世界的具體時辰。只感覺沒過多大一會，天色竟有些泛黑了。

遠遠望去，天邊似有一輪圓月的影子，若隱若現地隱藏在獸潮上方的天空中，漸漸升起。

這時，獸潮的爆似乎也到了某個臨界點。不僅兇獸的密度開始變得稀稀落落，就連它們奔跑的度也都慢了下來。若仔細去看，可以現不少兇獸眼中的紅芒竟開始消散。

就在我不經意間抬頭時，卻現正在升起的圓月有些泛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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