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三章 春撫大地萬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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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突然，一聲輕響在我腦海深處響起，不知是巨劍捅破了某層隔閡，還是我的身體突破了某種桎梏。

總之，在這一刻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格外輕靈，好似舉霞飛昇的仙人一樣，瞬間擺脫了源自大地的一切束縛。

於此同時，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在我心中升起，好似有什麼大事件即將生一樣。

而就在剛才，浩然劍意模擬出的巨劍堪堪突破萬丈，劍尖好似即將進入另一片時空。

“這是……浩氣長河！”突然，我心中一個機靈，瞬間明白了這種熟悉感源自何處。

就在我的震驚中，一道隱於虛空中的河流乍然閃現，伴隨著“嘩嘩譁”的水聲，傳說中的浩氣長河再現人間！

不同於上次，當時的浩氣長河只是流淌在天際的盡頭，雖然看起來威勢無窮，然而卻可望而不可及，感受的並不真切。

縱然作為始作俑者的我，也只能遙遙地藉助它的力量，卻不能近距離感受它的澎湃，不得不說是一大遺憾。

這次卻不同，浩蕩的河水自虛空中流淌而下，好似銀河落九天，氣勢雄渾，威力無匹！

最為關鍵的是，它們距離我藉助巨劍而攀升的意識是那樣得近！

這些河水並沒有肆意飛洩，而是沿著那由浩然劍意撐起的巨劍輪廓揮傾洩而下，直灌其中。

肉眼可見的，一柄由浩氣長河的河水組成的巨劍正在這片天地間迅成形。

它高足有萬丈，頂天立地，威武非凡，而外形輪廓又與先前那柄巨劍別無二致！

這是怎樣一副玄奇壯闊的情景？傳說中的浩氣長河竟然在以我的劍意輪廓打造巨劍！

“師弟，還不快將你的齊天劍投入其中，更待何時！”突然，太上長老的聲音在整個齊天書院上空響起，好似滾滾天雷般，一浪蓋過一浪，一字壓過一字，震聾聵。

沒有任何猶豫，隨著我的意念閃動，齊天劍飛縱而出，迅沒入到正在成形的巨型浩氣長劍中。

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做？此時的我並沒有過多思考，我只知道，我的直覺讓我選擇完全相信太上長老。

另一方面，我也已經沒有精力去思考了！

除了剛開始察覺到浩氣長河在構築巨劍時我還稍作感嘆過外，緊接著大部分注意力就在瞬間轉移，全部向著頭頂上空那不斷噴湧著浩氣長河的虛空缺口而去。

從第一次知道它的存在時，我就對這代表著儒門最強底蘊的浩氣長河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此刻自己的意識藉助巨劍之威，難得地達到了距離它如此近的位置，沒有理由不去嘗試一觀。

而這種距離並不只是空間上的，更多地是一種源於認知和感悟上的心靈距離！

恰如此刻，我在這浩氣長河缺口上感受到了濃濃的萌之意，與片刻前我的浩然劍意中孕育而出的那縷始動意志是如此相似。

只不過這種萌之意源自於浩氣長河成型初始，源自於浩氣巨劍打造伊始！

就像是春臨大地、萬物復甦時所伴生的這股“始”的意志，這股“初”的意識，這股“萌”的意念，正是儒門浩然之氣生生不息的源頭！

它類似於道門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類似於佛門的“心即萬物，須彌芥子”，是三宗教意中罕有的共通之處。

好比我這次浩然劍意覺醒對齊天書院弟子實力的全面提升，事實上提升效果最明顯的時候，正是這股劍意剛剛萌動的那一刻！

那一刻，如春臨大地，喚醒了不知多少普通弟子體內沉眠的浩然之氣種子，更是使得精英弟子的浩然真元茁壯成長。

待浩氣長河出現，河水飛洩而下，緊急灌注巨劍的時候，這股初始的萌動之意已老，已經罕有弟子能夠在它的助益下繼續突破了。

但是，這一刻卻是屬於我的機緣真正降臨的關口！

感受到突然出現的浩氣長河中散出的這股初始之意，我的意念毫不猶豫地逆著河水艱難攀升，試圖進入虛空的缺口處，去看看那個造就了浩氣長河的神秘世界！

這個決定雖然容易，但是這個過程註定很難，甚至於我都不確定自己的意識是否能夠真正降臨那個世界。

“一眼，我只看一眼，一眼就好！”我在心中說道。

這一刻我瘋狂運轉起體內的浩然之氣功法，催動著自己的意識在巨劍頂艱難前行，試圖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以便循著這股萌動之意，跨過空間上的隔閡，直達浩氣長河源頭。

我明白，以我目前的實力，縱然趕上眼前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成功的可能依舊萬不存一。

但是我不想放棄，我知道自己一旦在此刻選擇退縮，必然悔恨終生！

以意萌意，以念感念，以心靈去觸控，以意識去領悟，傾盡自己所有，去捕捉那一縷玄奇的萌始意。

只有感應到它，激自身意識與它的共鳴，才有可能借助它的力量，跨越空間上的隔閡，遁入缺口內部。

這是一招無中生有的辦法，就像是那些書院弟子因為我的浩然劍意而產生的浩然真元共鳴，並最終萌出第一縷浩然之氣或者使得已有的浩然真元愈凝鍊一樣。

然而，任憑我如何努力，卻始終難以真正與這縷萌動之意契合，兩者間總感覺缺少了什麼東西一樣。

“是媒介，缺少一件來源於浩氣長河背後的媒介之物！”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一樣，太上長老的聲音很是及時地在我腦海中響起。

他的尺寸把握得是那般精妙，既成功地將聲音傳到了我的意識深處，又不影響我的意識去捕捉那縷源自浩氣長河的初始之意，讓我再一次見識到了太上長老的強大。

“師弟，欲則不達，功到自然成，你不妨先往下看看！”他說道，之後再無聲息。

而我也在又一次嘗試無果後，將自己的注意力向下轉移。

誰知，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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