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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寒聞言仰頭一看，虛空跨步而來的男子一襲白袍，身姿飄渺，墨三千，披散在肩頭。
面如冠玉，一雙黑眸裡似寒意未到眼底深處，天生一股清冷卓然的氣質，讓人覺得多看他一眼都是褻瀆。
只是看了一眼，蘇清寒便反射性地跟著邢莊見禮。
“清寒拜見老祖。”
“嗯”
幾乎是眨眼般的功夫，歐陽離白就站到了兩人身前，朝他們輕點了點頭。
歐陽離白負手而立，淡漠地看了會還沒退出頓悟狀態的歐陽雪，很快便移開了視線。
歐陽離白不說話，蘇清寒和邢莊自然也不會多話，三個人靜心地都等著歐陽雪頓悟醒來。
安靜的巷道一時間靜地只聽得見風在耳邊“呼呼”的聲音。
隨著時間的推移，歐陽離白的逐漸思緒飄浮到當日與大哥談話的場景。
“你說她是宿慧之人？”
後山的青山綠水依舊，歐陽離白坐在歐陽離佐對面，手捧著靈茶挑眉驚訝道。
“嗯。”
歐陽離佐眼裡的一抹精芒閃過，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當初也正是因為雪兒是宿慧之人，靈魂異常強大，才沒被魔靈毒損了她的天賦。”
歐陽離白手捧著茶杯，臉色平靜地點點頭。
“所以她現在看起來跟家族裡其他孩子也沒什麼兩樣，也是魔靈毒的緣故。”
“不錯，不過這對她對歐陽家都算是一件好事。”
若是歐陽雪擁有前世的記憶，必然雜念頗多，她的修煉之路估計也要平白地多生波折。
歐陽離佐拎起茶壺給自己續了杯茶，鼻尖清香縈繞，他習以為常地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喉。
“他們這次外出歷練，你也跟著一起去吧。”
歐陽離白把玩手中茶杯的動作不停，盯著杯中混沌卻明亮的茶水不知在想什麼。
良久，歐陽離白才道，“這是那邊傳來的意思？”
“不是。”
歐陽離佐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那邊是何人，不過這次是讓他去的主意是自己的意思。
“不過是為了以防躲在暗處裡的小人藉此機會滋生事端罷了。”
“也有那丫頭的原因吧。”
“叮”的清脆聲響，輕得幾乎讓人聽不到。
歐陽離白放下通體白玉無暇的茶杯，拂去腿上被風帶過來的塵屑，攏了攏衣袖，神色自若道。
歐陽離佐朝他笑得意味深長，並不接他的話。
只是看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說。
你這不是心知肚明嗎？
歐陽離白心下了然，對此次出行心裡也有底。
“那邊何時有訊息你記得通知我一聲。”
“嗯。”
歐陽離佐應了一聲，卻是突然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摩挲著茶杯，聲音似有幾分疑惑。
“那邊也不知出了何狀況，訊息傳過去已經有三個月了，到今日也不見他們回訊。”
“派去的人的命牌可有破碎？”
聽到此話，歐陽離白的面色也稍稍一變，旋即便恢復正常，出言提醒了一句。
那邊的辦事效率向來不慢，可這次卻這麼久沒有回訊，莫不是派去送訊息的人出了事。
“命牌沒什麼變化。”
歐陽離佐擺擺手道，他對自己派過去的人的實力還是很清楚，要是那個人真出了什麼事，他現在哪還有心思在這閒聊。
歐陽離佐和歐陽離白視線交匯了幾次，都沒想出這中間出了什麼問題。
這一次的談話就在兩人都無解的情況下無疾而終。
“宿慧之人。”
歐陽離白低喃一句，他看向歐陽雪的眼神深處有著些許疑惑，語氣裡也帶著幾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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