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哈里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將惡行變成藝術,漢尼拔,托馬斯·哈里斯,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漢尼拔》中譯本序

周黎明

《漢尼拔》是這個系列的第三部,更是《沉默的羔羊》的續集,萊克特和史達琳再度作為男女主角交鋒。但是,喜歡《沉默的羔羊》的讀者或觀眾,很多人對於《漢尼拔》的小說或電影均頗有不滿,因為人物的搭檔只是表面現象,作者的關注點有了較大的轉移。

在《沉默的羔羊》中,萊克特和史達琳屬於互補的“雙簧”,“野牛比爾”更多像一個劇情的設定,為他倆的見面提供了藉口。到了《漢尼拔》,萊克特和史達琳的惺惺相惜上升為一種繾綣之感,萊克特不忍心傷害史達琳,而史達琳也在千鈞一髮之際救萊克特於危難。其實,故事開場時,史達琳事業遭遇挫折,而遠在義大利的萊克特居然來信“深表同情”,可見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可謂心有靈犀一點通。中文裡面的“冤家”二字套用在他們身上最合適,他們是對手,但互相欣賞,甚至心心相印,按照劇情的暗示,差不多是在往男女情深的方向邁進。

然而,真正有趣的搭配是萊克特和梅森·韋爾熱。他們屬於“同色調”搭配,如同張藝謀在《英雄》和《十面埋伏》中玩的綠色背景配綠色戲服,從“合併同類項”中挖掘戲劇效果,其難度遠高於反差型。萊克特曾經是韋爾熱的心理醫生,他用催眠術誘導後者把自己臉上的肉一塊塊割下來餵了狗,甚至吃掉了自己的鼻子。韋爾熱醒來後,發誓要抓獲萊克特,並拿他來喂野豬。這兩個變態佬的鬥智成了本書的出彩篇章。

如果說《沉默的羔羊》把萊克特從配角升到主角,那麼,《漢尼拔》開始把他從反角向正角轉移。在我們普通人看來,萊克特和韋爾熱的變態兇殘只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區別,但作者顯然不這麼看,他給了萊克特一個童年經歷,使得他的行為有了外在的理由。說實在的,這藉口很俗套,不僅在史達琳身上用過,在美國幾乎到了濫用的地步,什麼人犯罪都喜歡歸咎到童年的不幸遭遇,老美將這類開脫之詞統稱為“心理瞎掰”(psychobabble)。

文藝作品有一套自己的價值體系,跟現存的法律或道德不完全對應。比如說,韋爾熱誘姦兒童,他的父親靠不光彩的手段發家,串通白道黑道……這些都是文藝道德觀(即“詩的正義”)所不能容忍的,當然本身也是違背法律和道德的;相比之下,萊克特的罪行卻處處體現著他的“品味”:他本身具有超級的文藝鑑賞力,不然怎麼能夠隱姓埋名在義大利佛羅倫薩的藝術博物館當館長;他不能容忍平庸,他吃掉巴爾的摩交響樂團的笛子演奏員,是因為那人的水平太臭……他令人聯想到中國歷史上的酷刑,其發明和使用者不是為了簡單的懲罰,甚至不是為了殺一儆百,而是為了享受那種剝皮剮肉的變態心理刺激。心理健康的人實在無法想像那樣的恐怖場景怎能產生快感,但顯然,人的內心世界有這等需求和衝動,不然,殺人全都會像納粹屠殺猶太人似的以效率作為最高境界。

把漢尼拔描寫成溫文儒雅的“藝術家”,很多人可能難以接受,但暴力可以表現為藝術,這是確信無疑的。在張徹的影片中,姜大衛等人扮演的男主角通常會死得很慘,但又很藝術,在電影畫面中詭譎壯美,充滿英雄氣概。後來發展到吳宇森的子彈芭蕾舞,其實也是暴力美學的延續。暴力美學視暴力為一種可怕的現象,它包容了弗洛伊德學說中人的生存和死亡兩種相反相成的本能。此類作品將人們稍縱即逝的極端念頭加以鋪陳、誇張,並配上了適當的“合理性”。這種手法跟《拯救大兵瑞恩》所開創的極端寫實是背道而馳的,它能“美化”暴力,同樣也能起到宣洩作用,將罪惡的念頭“引爆”在安全的文藝替代品中。

雷德利·斯科特導演的《漢尼拔》電影版深得原著的靈魂,藉助佛羅倫薩這個歐洲文藝復興的聖地,將最陰暗卑鄙的思想和行為渲染成美妙的鏡頭,如同義大利歌劇一般。在這樣的環境中,相對比較“寫實”的史達琳反而較為遜色,難怪朱迪·福斯特不再續演這個角色。朱麗安·摩爾是一個稱職的演員,但光彩奪目的依然是安東尼·霍普金斯的萊克特,他從聲音到眼神都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傳的磁力,他有一種特殊的處理臺詞的方法,尤其把每句話的最後一個音節變得玩味無窮。

影片的結尾跟原著有很大的不同,也許是出於影像化的考慮,也許是編導跟原作者有不同的理念。但有一點是相同的:無論是字裡行間,還是光影閃爍,虛構的惡魔都可以被塑造得富有魅力,讓人流連忘返。這是生活和藝術的一大區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結婚之後我終於吃飽了

百戶千燈

神武戰王

張牧之

視野之外

柳明澈

趕海釣魚,熱忱生活

情緒週期

早安,總統大人!

南音音

哥哥,你好壞!

熱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