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矛與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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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幾騎乃是流賊散佈在外圍的探馬，疾馳到中軍旗下就急停勒馬，甚至都等不及下馬，就衝主將這邊大聲喊道“白杆軍過來了！先鋒離此大約五里，兵力大概在五千左右。從旗號上看，該是馬祥麟所部。”

流賊對白杆軍，其實也都是很熟悉了。因為雙方交手過多次。也是如此，探馬才能在第一時間稟告地這麼詳細。

劉宗敏一聽，很是意外，用手一指北方道“你說在北面現白杆軍？”

如果說，在西面或者南面現白杆軍的話，他都能理解。就是不能理解，白杆軍怎麼會從北面過來呢？

得到明確答覆之後，劉宗敏便立刻喝道“再探！”

看著探馬再度疾馳而去，劉宗敏轉頭看向軍師，顯然是想聽聽他的意見。

只見宋獻策的表情嚴肅，並沒有猶豫，馬上就對他說道“如今的白杆軍早已不復往年的戰力，要是在四川的話，我們還是要謹慎些，遠道而來這裡，卻是不怕！兵力最多，估計也不會過兩萬的。”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皺著眉頭說道“可是，這白杆軍來得不是時候，不管我們能不能打下衛輝府，從背後給我們一刀，都是我們沒法承受的。”

聽到這裡，劉宗敏也是果斷，立刻下令，鳴金收兵。

隨後，他看向宋獻策和其他頭目說道“那獨眼賊…馬祥麟竟然敢來壞我們好事，就趁這個機會滅了他！”

他剛說出獨眼賊三個字的時候，忽然想起來，李自成也是獨眼的了，於是，他怕人誤會，就立刻把名字給補上了。

宋獻策聽了，眼珠子骨碌一轉，便又出主意道“不如我們留一支小隊，大張旗鼓地攻城，聲勢大一些，主力再去找白杆軍決戰。如此，當能影響白杆軍的軍心士氣，讓他們急躁之下，我們更容易獲勝！”

劉宗敏一聽，轉頭看向其他人，顯然是看看其他人的意見。

高一功一見，立刻便贊同道“這衛輝城裡的人不足為慮，不敢出城的。我覺得軍師這策好！”

“沒錯，雖然白杆軍已經沒有當年能打了，但畢竟是朝廷官軍中少數不多能和我們死戰的軍隊，我贊同軍師的提議！”袁宗第聽了，也是附和道。

劉宗敏聽了，不再猶豫，而是下令道“那就好，就按軍師的法子，先去迎戰白杆軍！”

衛輝城外，突兀之間，“鐺鐺鐺”的鳴金聲響了起來。

正在往城頭那邊衝過去的流賊聽到背後傳來的動靜，一個個都是非常驚訝。不過不愧是流賊精銳，號令一下，聞金而退，並沒有多少猶豫。

而衛輝城頭上，守軍正亂成一團，惶惶然以為這次要完了，結果沒想到，流賊竟然退了。

這個情況，讓他們看得一個個傻眼，不知道流賊的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明明一鼓作氣，說不定就能攻上城頭的，咋就退了呢？

暗自慶幸之餘，城頭上的人都是一頭霧水。那些文官武將，便紛紛來問黃澍，畢竟黃澍在開封有和流賊交手的經驗。

可關鍵的問題是，黃澍也是一頭霧水，分不清眼前是什麼情況？

就看到的情況來說，最有可能的是有援軍趕來了。

但是，他當時從孫傳庭那邊瞭解到的是，勇衛營和京營都要重新訓練，對開封之戰是有心無力。至少在十月份之前，壓根不可能會增援開封的。

而年初的松錦之戰，從各地抽調的能戰之軍，又全軍覆沒在關外。

哪來的援軍？

就算有援軍，那也應該是先去救援開封吧？

總不可能，是建虜，或者草原蒙古韃子南下了？

可是，不管是建虜還是蒙古韃子，都不可能在這個月份來打草谷，更不可能深入晉地，甚至到河南這邊。

而且從以往來說，這兩股勢力都是和朝廷作對，他們之間的交戰，壓根就沒生過的。

黃澍想不通之下，也就不再想了，而是立刻下令，調整城頭上的防禦，把老弱都趕下城頭。

剛才已經證明，拿開封老弱去威脅流賊，壓根就沒用，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嚴防死守了！

從始至終，不管是他，還是他的手下，都沒想過出城的可能。

…………

城外，流賊大概只留下了三千人馬，其餘將近兩萬五千多的流賊，開封往北開去。

按照軍師宋獻策的計策，以主將劉宗敏領一萬人馬正面迎戰，其餘人馬則由袁宗第、高一功等人率領，從側面進攻白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