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要讓她，也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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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懿還以為6滄夜是真的來陪他的，沒想到6滄夜一開口就是別人的事情，衛懿抬抬手，邊上服務員把音響裡放著的外面接進來的聲音關掉了，隔音良好的包間內瞬間沒入一片寂靜，只有外面低頻的震動透過牆壁傳進來，兩個男人在這期間對視，是衛懿率先把頭挪開了。

他說，“你媽，6滄夜，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不知道的你要泡老子呢。”

6滄夜恨不得一口痰吐在衛懿臉上，“滾你大爺，我問你呢，當初安茉莉是不是抱了個孩子給夏恩星？”

衛懿也不傻，是個人精，腦子一轉就轉出什麼來了，他微微瞪大了眼睛，下意識說道，“你該不會在說夏流光吧？你那個兒子？”

6滄夜沉默。

衛懿倒抽一口涼氣，感覺酒都醒了不少，坐直了身子，邊上人讓路，6滄夜走到他邊上坐下，隨後衛懿又問，“夏流光不是你的兒子？”

“嗯。”

“這就說得對了。”

衛懿想起什麼似的，“當初安茉莉確實問過我，她甚至去福利院裡調查過，有沒有剛出生被棄養的孩子什麼的，我一開始以為她是不是有什麼親戚不能生育，所以想領養個孩子，還幫她和福利院打聽過。”

福利院這幾個字，不知道是戳到了6滄夜哪根神經，他皺了皺眉，精緻的臉上出現了一片陰影，他問，“哪家福利院？”

“忘了。”

衛懿撓撓頭，“幾年前的事情了，我回頭幫你去查查，怎麼，原來夏流光就是那個安茉莉抱養給夏恩星的孩子？”

6滄夜艱難地點了點頭，“嗯，我查到當初夏恩星生的……是個女兒。”

壓根不是什麼兒子，所以更不可能是夏流光。

從一開始，夏流光就在賭，賭這個所謂的父親到底敢不敢做親子鑑定，認不認得出來。

可是夏流光，自從你在報年齡時候猶豫的時候，我就已經……6滄夜的喉結動了動，煩躁地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捏著眉心，他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就彷彿什麼情緒一直被他強忍著。

說出來很搞笑，堂堂6少也會有這麼失魂落魄的時候。

可是夏流光，如果我說我早把你當自己的兒子了，你還會千方百計試探我嗎？

低笑了一聲，6滄夜也不知道自己在嘲笑誰，笑夏恩星被矇在鼓裡五年，還是笑自己沒有戳穿真相的勇氣。

倒是衛懿，在邊上聽完6滄夜講話，抓到了一個不算重點的重點，“女兒？女兒好啊，我就想著以後生個女兒。”

可是這個女兒，現在到底活沒活著，都不知道……當初被他強制引產下來，又被人調包拋棄，也許……早就沒命了。

6滄夜的心絞成了一團，頭一次覺得無力。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對夏恩星的人生造成了多大的迫害。

他以為自己可以永遠拿捏著受害者的道德高地去對夏恩星進行各種各樣名為正義的制裁，可是當五年前的迷霧散盡，他才現，夏恩星也是那個受害者的時候，刺向她的刀子在這個瞬間紛紛掉頭轉向，刺向了他。

“我當時以為夏恩星出軌了。”

6滄夜的聲音有些嘶啞，像是緩緩訴說著早就已經蒙了灰塵的過去，“我媽和夏如柳告訴我，夏恩星在外面跟男人不清不楚，我很長一段時間沒回家，她都懷孕八個月了，我……”

“你以為夏恩星跟別人搞出孩子來了？”

衛懿沒聽過這段過去，眼都瞪大了，“你帶著夏恩星去打胎了？”

八個月！

那可是要她的命呀！

6滄夜又笑，笑得眼眶紅，“是啊，我帶著夏恩星去打胎了，我說她不配生下我的孩子，說她用手段瞞天過海……”

當初6滄夜能和夏恩星結婚，也是因為6滄夜覺得夏恩星用手段來和他生關係才能嫁進來，所以那一次夏恩星懷孕，6滄夜自然也覺得她不懷好意。

只是他從未想過，如果當時冤了她，又……該怎麼辦。

6滄夜深呼吸一口氣，“我現在大概可以確定，安茉莉為了不讓夏恩星受刺激，所以抱養了夏流光，恰好夏恩星失憶了，這些東西容易矇混過去……只是，夏流光又是誰的孩子呢？”

這個孩子的過去，為什麼6滄夜什麼都查不到呢？

就彷彿，他是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一樣。

他到底是誰……

6滄夜腦子裡各種資訊交織成了一團，早就出了當初對夏恩星的那種企圖報復的恨意，他忽然間現有太多東西橫在他與夏恩星中間，冥冥之中，也許有無數雙手挑撥著一切。

衛懿看著6滄夜的表情，他有些意外，“老6，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

6滄夜抬頭和他對視，眼裡有著化不開的寒意。

衛懿嚥了咽口水，把剩下的話說完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很像是……在後悔？”

6滄夜猝然一驚。

後悔。

他本該是一個，做什麼選擇都不會後悔的人，對6滄夜來說，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他不敢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