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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赤裸著躺在床上。她一動不動,渾身僵硬,肌肉緊繃,直直地盯著空白的天花板。索尼婭在她右邊,臉朝下,四肢在床單上大咧咧地伸展開來,睡得正熟,打著呼嚕。索尼婭的右手軟軟地搭在艾琳的腰上。沃爾夫在艾琳左邊,面朝她側躺著,迷迷糊糊地撫摸著她的身體。

艾琳想:好吧,這事沒要了我的命。

這場遊戲的主題是拒絕和接納索尼婭。艾琳和沃爾夫越是拒絕她、虐待她,她就越有激情,直到最後關頭沃爾夫拋下艾琳,和索尼婭做愛。這是一出沃爾夫和索尼婭顯然爛熟於心的劇本,他們以前就這麼幹過。

艾琳從中並沒有享受到什麼快感,但她也沒覺得噁心或是受辱。她只是感覺自己被背叛了,被自己背叛了。這就像去典當情人贈予的珠寶,或是剪掉長髮來還錢,或是送一個小孩去磨坊幹活。她虐待了自己。最糟糕的是,她所做的事從邏輯上看,是她過去生活的頂點,離家出走八年以來,她一直在一個光滑的斜坡上慢慢下滑,斜坡的終點是成為妓女,而現在她感覺自己來到了坡底。

撫摸停止了。她往側面瞥了瞥沃爾夫的臉。他的眼睛合上了。他睡著了。

她心想,不知道範德姆出了什麼事。

有地方出了問題。也許範德姆在開羅跟丟了沃爾夫的車。也許他出了交通事故。不管什麼原因,現在沒有範德姆照拂她了。她只能靠自己了。

她成功地讓沃爾夫忘記了在午夜時給隆美爾發訊息——但現在要怎麼阻止他在另一天夜裡發訊息呢?艾琳必須去總司令部告訴傑克斯到哪裡去抓沃爾夫。她得溜走,現在就走,找到傑克斯,讓他把手下的人從床上叫起來……

那需要的時間太長了。沃爾夫可能醒過來,發現她不見了,於是再度消失。

他的無線電在船屋裡嗎?還是在別處?這也許會讓一切情況變得不同。

她記得範德姆昨晚提到了某個東西——那真的是幾個小時前的事嗎?“如果我能拿到《蝴蝶夢》密碼的金鑰,我就能冒充他發無線電……這能徹底扭轉形勢……”

艾琳想:也許我能找到金鑰。

他說過那是一頁紙,寫著如何用書來加密資訊。

艾琳意識到她現在有了一個找到無線電和金鑰的機會。

她必須搜查船屋。

她沒動。她又害怕了。萬一沃爾夫發現她在找東西……她還記得他關於人的本質的理論:世界上的人分為主人和奴隸。奴隸的生命一文不值。

不,她想,我可以在這裡留到早上,然後我告訴英國人去哪裡找沃爾夫,他們會搜查船屋,然後——

萬一到那時沃爾夫已經走了怎麼辦?萬一無線電不在這裡呢?

那樣一切都白費了。

沃爾夫的呼吸現在緩慢而平穩:他睡熟了。艾琳手往下伸,輕輕地拿起索尼婭的那隻手,把它從她的大腿上移到床單上。索尼婭沒有反應。

現在他們兩人都沒有碰著她了。這讓她放心了不少。

她慢慢地坐直身子。

床墊上的重心移動驚擾到了另外兩個人。索尼婭咕噥了一聲,抬起頭,轉了個方向,又開始打起了呼。沃爾夫翻了個身,但沒有睜開眼睛。

艾琳緩緩移動著,警惕著床墊的每一點兒變化,讓自己翻了個身,這樣她可以面朝床頭,用手和膝蓋支撐身體。她開始辛苦地往後爬:右膝,左手,左膝,右手。她盯著那兩張熟睡的臉。床尾似乎有幾英里那麼遠。再細微的聲音在她聽來也猶如雷鳴。一輛駁船經過,水波帶得船屋輕輕搖晃,艾琳在這陣擾動的掩護下迅速爬下了床。她紮了根似的站在原地,盯著另外兩個人,直到船屋停止移動。他們仍然熟睡著。

該從哪裡搜起?艾琳決定要有條不紊地從前往後搜。船首是浴室。她突然意識到她本來也需要去浴室。她踮著腳穿過臥室,走進了浴室。

她坐在馬桶上四下打量。無線電可能藏在哪裡?她其實不太清楚這東西有多大:手提箱那麼大?公文包那麼大?手提包那麼大?這裡有一個洗手池,一個小浴缸,牆上有一個櫥櫃。她站起來開啟了櫥櫃。裡面有剃鬚用具、藥丸、一小卷繃帶。

無線電不在浴室裡。

她沒有勇氣在他們睡覺時搜查臥室,現在還沒有。她經過臥室穿過簾子走進起居室。她迅速四下張望了一番。她覺得有必要抓緊時間,強迫自己要冷靜和仔細。她從右舷開始。這裡有一張矮榻。她敲了敲它的底座:是空的,無線電也許藏在下面。她試著把它抬起來,抬不動。她圍著矮榻邊緣看了一圈,發現它是被螺絲固定在地板上的。螺絲很緊。無線電不會在下面。接下來是一個高櫥櫃。她輕輕地開啟櫃門。門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她立刻僵住不動。她聽見臥室裡傳來咕噥聲。她等著沃爾夫分開簾子跳出來,把她逮個正著。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朝櫥櫃裡看去。裡面有一把掃帚、幾塊抹布、一些清潔劑、一個電筒。沒有無線電。她關上門,又發出咯吱一聲。

她轉移到廚房區域。她得開啟六個小一點兒的櫥櫃。裡面裝著陶器、聽裝食物、平底燉鍋、玻璃杯、咖啡、大米、茶葉、毛巾。在水池下方有一個垃圾桶。艾琳看了看冰櫃,裡面裝著一瓶香檳。還有幾個抽屜。無線電會小到能放進抽屜嗎?她開啟了一個。刀叉嘩啦作響,彷彿在撕著她的神經。沒有無線電。另一個抽屜:數目可觀的瓶裝香料和調味品,從香草精到咖哩粉——看來有人熱愛烹飪。再一個抽屜:廚房刀具。

挨著廚房的是一個帶著可摺疊檯面的寫字檯,寫字檯下放著一個小手提箱。艾琳拎起手提箱。很沉。她把它開啟。無線電就在裡面。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這是一個普通而不起眼的箱子,有兩個扣、一個皮質提手,還有加固的箱角。無線電裝在裡面尺寸剛好,就像是專為它設計的一樣。箱蓋的凹陷處在無線電上方留下一點點空間,那裡有一本書。書的硬封面已經被撕掉了,好讓它能放進蓋子下的空間裡。艾琳拿起書翻開讀起來:“昨晚,我夢見自己又回到了曼陀麗莊園。”這是《蝴蝶夢》。

她翻看著書頁。書中間夾著什麼東西。她把書翻開倒過來抖了抖,一頁紙掉到了地上。她彎腰把它撿起來。那是一串數字和日期,還有一些德語單詞。這一定就是金鑰。

她手裡拿著範德姆想要用來扭轉戰爭形勢的東西。

突然之間,責任感讓她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沒有了這個,她想,沃爾夫就不能給隆美爾發訊息了。或者即使他用明文發了訊息,德國人也會懷疑其真實性,並且擔心盟軍監聽到了這些訊息……沒有了這個,沃爾夫就沒有用武之地了。有了這個,範德姆就能贏得戰爭。

她得逃走,現在就走,帶著金鑰。

她想起自己還赤身裸體。

她從幻想中清醒過來。她的連衣裙在沙發上,揉得皺巴巴的。她穿過船屋,把書和金鑰放下,拿起裙子從頭上套下來。

床咯吱地響了一聲。

從簾子後傳來的聲音毫無疑問是有人起床了,一個身軀沉重的人,那一定是他。艾琳一動不動地站著,全身癱軟。她聽見沃爾夫朝簾子這邊走過來,然後又走開。她聽見了浴室門開啟的聲音。

沒有時間穿內褲了。她拿起她的包和鞋,還有夾著金鑰的那本書。她聽見沃爾夫從浴室出來了。她走向舷梯開始往上跑,赤足踩在狹窄的木梯邊緣很疼,但她也只能忍受了。她往下匆匆一瞥,看見沃爾夫出現在簾子中間,震驚地看著她。他的目光移到了地板上開啟的手提箱上。艾琳轉頭看著艙門。艙門是用兩根插銷固定住的,她把插銷拉開。她用眼角的餘光看到沃爾夫正朝舷梯衝過來。她推開艙門,手忙腳亂地爬出去。她剛站到甲板上就看見沃爾夫爬上了舷梯。她迅速彎下腰,抬起沉重的木質艙門。等沃爾夫的右手剛抓住開口邊緣時,艾琳用盡全力把艙門往下一摔,砸在他的手指上。他疼得大吼一聲。艾琳衝過甲板,又跑下跳板。

就是這個:跳板,連線了甲板和河岸。她一跺腳,拎起跳板的一頭,把它扔進了河裡。

沃爾夫從船艙裡爬出來,臉上寫滿痛苦和怒火。

艾琳看見他跑過甲板頓時慌張起來。她想:他光著身子,他沒法來追我!他奮力一躍,跳過船的護欄。

他跳不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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