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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過是個剛升靈的後輩,又是不起眼的丹修,”西王母略微拿話術擋了一下,“廣安重傷,我手上都沒有拿得出手的戰力,上次僥倖下毒成功,也不過困她片刻,狼狽脫身而已。王格道友指點一下,我該怎麼對付侍劍奴?”

王格羅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西王母,異色的雙瞳像是傾慕,又像是蠱惑,他彷彿在看一條鱗片絢麗的醒龍:“侍劍奴繼承晚霜,修為等同蟬蛻,可有一樣東西是月滿級的。”

西王母沒吭聲,肩背繃得比平時更緊。

便見王格羅寶臉上緩緩露出一個笑容:“當年瀾滄山的鎮山神器,鴛鴦劍陣。”

“鴛鴦劍陣已經消散了,我親眼所見。”西王母沉聲道,“就算還在,眾所周知,想控住鎮山神器,少說也要蟬蛻修為。三嶽山項寧尚且控不住銀月輪,難道我比他高明?道友,你在異想天開什麼?”

“靈山在,鎮山神器就在。”王格羅寶微微探身,錯落的眉骨與深陷的眼窩織就了陰影,那陰影氤氤的,好像打溼了他半張臉,他帶著點引誘說道,“當年貴派掌門走火入魔,鎮山神器失控,正虛弱時被四國聯手入侵,鴛鴦劍陣這才煙消雲散。如今殿下接到天諭,成了瀾滄山的真命天女,神蹟已現,鎮山神器會現身的。”

西王母的眼神遊移了一瞬,她不知想起什麼走了神。王格羅寶藏在寬袍大袖中的手輕彈,地面上,西王母的影子微微動了一下。

通訊仙器裡的餘嘗紅眼閃爍著。

王格羅寶與餘嘗這對狼狽為奸的邪祟飛快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南蜀人又泛泛地畫起了漫天的大餅,好像他們仨已經入主靈山佔領南闔,準備著手治國理政了。

王格羅寶屁股怪沉的,一來就能坐上半天。

眾人都明白,這南蜀人的臉應該畫在字典上“陰險狡詐”一詞的註解裡,然而馭獸道就是有其神秘之處:只要跟他多待一會兒,就能心生好感,不由自主地放下心防。西王母理智上知道他不是好東西,卻控制不了見他就覺親切,只好一邊與他周旋,一邊在心裡反覆提醒自己這南蠻幹過的髒事,半天下來頭都開始疼。

偏偏她孤立無援,又離不開這些垃圾堆裡的爛人。

好不容易熬到王格羅寶告辭,西王母——楊婉鬆了口氣,心累得不行。

將兩個大邪祟送走,她入定調息起來。

隨著靈臺寂靜,她神識散開,不多時,窸窸窣窣的“天諭”再次在她耳邊響起。那不是人聲,聽著有點像廠造的劣質硬棉摩擦聲,可楊婉就是懂。那聲音不是在與她的耳朵和腦子交流,敲打的是她靈臺上的道心,在指點她修行。

自從那日從侍劍奴手裡逃脫,只要她入定,立刻就能聽清那些天諭,許多以前卡著她的困頓迎刃而解,需要苦苦求索的頓悟像衝開她天靈蓋的水,幾乎叫她應接不暇地往裡灌,這一陣她修行進度幾乎是一日千里,只是……

隨著她凝神,楊婉眼前再次出現了一條路,一眼看不到頭。

她記得那條路的形狀,瀾滄山每一批新弟子入門,都要到主峰拜祭開山祖師“金玉二聖”。為示虔誠,需要一步一步走上去,腳程快的也得走上兩個時辰。

靈山在,鎮山神器就在……

“當年鴛鴦劍陣就是懸在主峰上的,”她試著追問天諭,“順著這條路走下去,就能見到它了,是不是?”

天諭沒有回答,只是隱隱透露出催促的意思,讓她順著那條路往前走。

這是瀾滄山的旨意,引她去尋能力克當世第一高手的鎮山神器,她本應該毫不猶豫地跟著走。但不知是她修為低微還是資質太差,楊婉每次踏上這條路,某種沒有來由的恐懼都會順著她的骨頭縫往外冒。

她咬牙定了定神,努力摒除雜念,隨著天諭往前走。

可是一踏上那條山路,她平生種種就都一窩蜂地浮現在眼前:為在百亂之地立足,委身東皇之辱;目睹神聖的靈山被插滿粗鄙的路牌界碑之恨;她身邊最喜歡的小丫頭被橫行的邪祟強佔之怒;還有廣安……風雨夜裡被她隨手救下的無名少年,拼了命一樣練劍的男人,陪伴了她百年的影子……

廣安君清秀沉默的面孔揮之不去,在考驗她什麼似的。楊婉一想起他就忍不住分神,靈感忽然一動,這才發現自己六感不知什麼時候開啟了。升靈的耳目極敏銳,百米外侍衛低聲交談“該給廣安君換藥了”的聲音一下扎進她耳朵。

楊婉激靈一下,腳下靈山之路再次消失,入定狀態也被打斷。她跌落凡塵,呆坐片刻,內視自身,發現真元又凝實了不少,頗有進境,可心裡卻沒有丁點“有所得”的快意,冷汗幾乎浸透了她最外層的薄紗衣。

幾乎與此同時,遠在西楚的餘嘗也睜開了眼。

王格羅寶用馭獸的手段,在談話時神不知鬼不覺地分了西王母的神,趁機將餘嘗一道含沙射影符下在了西王母影子中——除了西王母本人,沒人聽得見瀾滄山的所謂“神諭”,究竟有沒有這碼事全憑她一面之詞,兩個大邪祟沒那麼好騙,肯定是要探一探她究竟。

西王母不是能隨意拿捏的低階修士,因此餘嘗寄居在她影子裡也沒敢貿然幹什麼,只是悄悄跟她入了一回定。

餘嘗伸手敲了敲旁邊一面鏡子似的通訊仙器,王格羅寶的臉很快浮了出來:“這麼快?餘兄,怎麼樣?”

“她入定時間確實比一般升靈短很多,我看不太清楚。”餘嘗沉聲道,“有股神秘外力在引導她神識,我沒敢靠近。我覺得西王母說她聽見‘天諭’這事應該不假。但……古怪得很,在我看來,後半段反而是她自己在不斷掙脫。”

這公主殿下什麼毛病,跟個被師長按頭讀書的小孩似的,大人一眼沒看住她就要跑。

不是她急著要復國?想在魚嘴裡過年怎麼的?

王格羅寶聽了,眼睛卻是一亮,隨即帶著幾分詭異笑了起來。

餘嘗感覺這南蠻笑得像貓頭鷹,不是個好鳥,面上卻仍是彬彬有禮道:“王格兄,指教指教?”

“是好事。”王格羅寶說道,“餘兄,你向來是自由身,想必不知道,靈山向來有‘升靈肉身入九霄,蟬蛻神魂化天地’的說法。各大門派的高手,一旦蟬蛻,一部分神識是要融入靈山的。瀾滄靈山只承認西王母殿下,應該是想讓她代替別家靈山的蟬蛻之職,但她修為不過升靈初期,心境遠達不到蟬蛻的層次,本能地抗拒害怕是正常的。”

“正統”出身的人,認為一部分神識融入靈山是好事,那象徵著“至高無上”與“無所不知”。餘嘗卻是從小就被打上靈相黵面的“野生修士”,聽了這說法,心裡飛快地掠過一個念頭:怎麼聽著跟靈相黵面似的?

但他為防無知露怯,沒表現出異樣:“原來如此,看來她是卡在這了,丹器兩道神識凝練心思細膩,膽子總是小一點的。”

王格羅寶眉梢輕輕一動:“這時候,就需要做朋友的幫她一把了。”

餘嘗:“你的意思是……”

“她與天諭內耗時,必是最茫然、神識最脆弱的時候,不會有餘暇防備你的含沙射影,你設法每日將她往前推一推。”王格羅寶像個收了笨蛋弟子的教書先生,耐心地鼓勵道,“不必多,一步就行,積跬步終成千裡,有時候稍微給點外力,人就能邁過自己那道坎。只要她融入靈山,鎮山神器一定會重現,銀月輪與九龍鼎現在無暇他顧,劫鍾……呵,我看宛人跟歷人結盟也不過權宜之計,線報說南宛邊境銘文剛剛大修完成,各地開明司分部增了一倍多,支修也就是趁機緩口氣罷了,指不定什麼時候翻臉。武凌霄真被鴛鴦劍陣砍成肉餡,他們不會管,到時候,瀾滄山,咱們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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