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图微眯着眼,冷声,“调集最后的勇士,最后一战,务必除掉这家伙!本君倒要看看,下一次,中原还有谁可阻挡本君!!”
西戎撤军的队列如退朝的暗潮,车轮吱呀声里翻起半融的雪泥,混着冻裂的土块,在苍灰色的天地间拖出深褐的沟痕。
当暗潮退去,新雪落下又覆盖草地,却盖不住弥漫的腥气。
日上三竿时,她翻了个身低声呢喃了句,又睡了过去。
礼云笙来营帐见儿子还在沉睡,坐在帐中良久也不见那人动弹半分,无奈的出了营帐。
除了她,整个营中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运行。
临近夜幕,她起身用膳后又躺回床榻上。
没一会儿,身侧会有一道热源躺在她旁边。
她闭着眼并未动弹,只要那人不做过分之事,她当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此重复了三日。
礼槿澜神清气爽的踩踏在城楼上,了望着绵延的山脊。
“赫图居然放弃驻扎在土峡关,不太正常,总觉哪里怪怪的!”
土峡关的防御能力只比黑水城差了一些,唯一差别是水源可能要差些。
但如今冬季,满地是雪,也不至于直接放弃的缘由。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站在城楼上来回踱步,总觉得赫图这撤兵哪里不对。
沈宴七立在石阶下,见着主子在城墙上已经来回走了八十九次,终于忍不住开口。
“主子,议事帐还等着您!”
她抬起头,横了一眼沈宴七,“营帐归置好了?”
今日她出门,萧阙就安排人收整营帐,直接划分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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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沈宴七跟在礼槿澜身后下城楼,回话时不禁有些惊讶。
这一次安置营帐他提出给主子单独安营,却被莫名其妙的拒绝了!
想起主子那略显波动的神色,回应的答案——
本帅就节省一些,勉强与督军一起公用就行了!有事也方便议事!
沈宴七狐疑的盯着那背影,不应该啊!
他收到主子信息,不是说生人勿近,讨厌与人接触吗?
打仗还把这毛病治好了!
议事帐内。
他今日身着一袭玄色镶嵌金纹的劲装,金线绣就麒麟图腾蜿蜒至袖口。
外罩同色大氅,领口与下摆处镶着寸许宽的雪白狐裘。
腰间束鎏金吞口玉带,悬一柄皮鞘短刀,足蹬乌金云纹战靴。
既有男儿清隽之姿,又染百战杀伐之气。
刚跨入帐中,营帐内动静骤止。
她忽然出声,“愣着做什么?”
几名新上任的将领慌忙的站端直,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几个老将收起神色,不再是往常的轻视姿态,也缓缓的绷直身躯,垂眸行礼。
“参见元帅!”
她轻声嗯了一声,算是免礼。
王破军率先开口,没了往日那轻蔑狂傲的腔调,
“元帅,这一仗打的太漂亮了!”
礼槿澜见一旁萧阙站在舆图下凝神,走到他身侧并肩而立,抬眸看向战图,同样陷入深思。
“别高兴的太早,只怕赫图给我们留的东西不简单,将近日探查的情况汇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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