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哦,这个时候飞机可以顺风了?”
男人哂笑:“还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看来以后不会吃亏。”
周梨在收拾行李,靳屿成斜斜靠着床头,仿佛有些疲惫,但没睡,就这么看着她收拾,周梨的身影在哪儿,他的眼睛就在哪儿,并说:“你还把收音机带过来了。”
“嗯,要不然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挺无聊的,可以听听实事新闻。”周梨说道,“我收拾好了。”
他起身,拎过了她的行李包。
从宾馆出来,他们去吃饭,问她考得怎么样。
周梨说:“太简单了,简单到我怀疑是不是真的。”
靳屿成问:“有多简单?”
“比如历史就考了我国的四大发明,列举几位春秋战国时期的思想家,谁从荷兰人手里收复了台湾,还有秦末农民起义的意义……”周梨说道,“这些都是初中学过的。”
他笑:“看来确实容易,但是大家都已经很久没接触过知识,又禁止在读高中生参加,估计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写得出来。”
周梨点点头:“或许吧,数学有的也是初中知识,有的是高中知识,或许能拉开一点点分。”
靳屿成说:“看来你很有把握。”
周梨摇头:“不是我有把握,而是客观事实。”
他们吃完饭,坐上客车前往市区,并且在火车站顺利地买到了两张次日的卧铺票。
当时天色微茫,二人先去找宾馆住宿。
周梨说一般的招待所就好了,他摇头:“那怎么能行,我得睡个好觉。”
周梨瞅他:“你是不是几天没睡?”
“倒也不是,昨晚在火车上,有人呼噜声震天。”
周梨忍不住笑:“那你还挺惨的。”
来到市里最高档的宾馆,靳屿成在门口问她:“待会儿,开两间房?”
周梨有点惊讶:“两间?”
他笑:“我征求你意见呢。”
周梨打量这间宾馆:“可是房费真的贵。”
而且,既然都已经公开处对象了,早晚也要试着共住一室,她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甚至想看看他们会不会互相影响得对方睡不着。
于是说:“我们开个两张床的房间就好。”
靳屿成神色微愣,随即点头:“行啊。”
在宾馆前台,靳屿成拿他的证件,周梨拿着她的介绍信和身份证,他跟前台说:“要间双床房。”
前台打量他们,靳屿成说:“这是我对象,我带她回京。”
周梨也跟着点了点头。
现在风气保守,但实际上并没有住宿需要看结婚证的全国性规定,倒是后来90年代有段时间严打,许多大的宾馆都要查结婚证……所以前台礼貌笑笑,没有多问,登记了他们的证件。
办理好入住手续,进了房间,周梨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
出来后,他说:“先去吃饭吧,也得打电话回去报个平安。”
在宾馆大堂处有公用电话,周梨拔打了大队唯一一台电话,接电话的人是村支书,周梨道:“李支书,麻烦您转告一声我大伯,我考完试直接回京了,靳连长过来接我了。”
他们那个大队包括几个村子,大队所在村子离周家村也近,村支书早就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但还是疑惑:“你是说,那位连长在你旁边?”
周梨道:“是的,我让他说几句话吧。”
她把电话交给靳屿成。
靳屿成接过电话,礼貌道:“李支书好,我是靳屿成,现在我们在市宾馆……”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村支书一听见他的京腔和谈吐,便觉得不会有错,答应连夜去一趟周家村,告诉大伯一家。
后来靳屿成自己也打了一通电话回连队,让小朱明天去火车站接人。
……
等吃罢饭回到房间,已经八点钟。
他为了在火车上方便接水,临时买了个保温杯,周梨也有随身携带保温杯,进房间后,周梨坐在床上,看他拿着热水瓶,往两个保温杯里倒开水凉着。
周梨抿抿笑:“你不是没睡好么,等下去洗个热水澡,然后早点儿睡觉。”
他吹着热水:“你先去洗也不是不行。”
周梨:“我等会儿再洗。”
“喝水吗?凉了些。”他问。
“好。”
靳屿成帮她把水杯拿过来。
周梨道了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