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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驢子有點激動,臉紅脖子粗地說:“馬三那孫子,說好我在外面把苦主家的女人引出來,他瞅機會進去偷錢。誰知道他的錢到手後一分也沒給我,還把我打了一頓。不講信義,死了也沒人哭他。”

沈恕就等他這句話,也不繞圈子,直接攻他個措手不及,於是繼續問道:“馬三的屍體被丟在哪兒?”

三驢子不小心說走了嘴,乜斜沈恕一眼,咬緊牙關不吭聲。

沈恕也不逼他,給他時間考慮,兩分鐘後才說:“火車站的大董和混網咖的儲波,也陪馬三上路了?”

三驢子的身子震了一下。他是楚原的街頭混子,但凡流浪漢、小地痞,就算叫不上名字,也混個臉熟,而他對大董和儲波顯然並不陌生。

沈恕繼續給他加壓,認真地說:“馬三也好,大董和儲波也好,他們在這世上已經沒有親人,或者和親人斷了聯絡,我相信你也是這樣。幾乎沒有人關心馬三他們的生死,可是有兩個人卻必須關心,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你。在我,是工作職責所在;在你,是同命相憐。要把馬三他們的下落查個水落石出,我離不開你的幫助。”

三驢子雖然狡猾,到底還是個孩子,哇的一聲哭出來,說:“馬三被人殺了,大董也死了,還有傻寶、小葉,都被人殺死了,我早晚也會死在他手上。”三驢子又報出兩個沈恕不知道的名字。

沈恕努力保持鎮靜地說:“你慢慢說,你怎麼知道他們被人殺死了?你見過兇手嗎?”

三驢子的臉抽搐著,兩頰的肉一跳一跳地繼續說:“我見過兇手,可是天太黑,距離又遠,我不敢靠近去看。他在小白樓後面殺死了大董,嚇得我差點兒尿了褲子,還好沒被他發現,不然我也逃不過他的毒手。”

小白樓是楚原市南郊的一個建築,建於民國時期,曾經是政府機關辦公樓,現在已經廢棄。

沈恕輕微地皺了皺眉,說:“說詳細些,比如案發時間、兇手的樣子、用什麼手段殺死的大董,諸如此類的細節,越詳細越好。”三驢子畢竟未成年,沈恕怕嚇到他,儘量保持平和的語氣。

三驢子用雙手搓搓臉,說:“半個多月前,不記得是幾號了,我去找大董玩。大董這人性格怪得很,一向獨來獨往,不怎麼搭理別人,在楚原只有我算是他的朋友。我才走到小白樓側面,就聽到大董安身的窩棚那邊有動靜。我在牆角後面看見一個人,又高又壯,掄起一個鐵錘似的東西,拼命砸在大董頭上,血像噴泉似的噴出來,大董哼了一聲倒在地上,那聲音又悶又瘮人,就像砸在我心尖上一樣。我當時嚇得腿都軟了,差點兒坐到地上,連滾帶爬地跑了,還好沒被那人聽到。”

沈恕說:“你努力回憶一下,殺死大董的人長什麼樣?”

三驢子的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繼續說:“那晚月亮很圓,正好照在兇手身上,可是他背對著我,我看不見他的臉。大董的個子不矮,他比大董還高半頭,穿一件綠色的背心,結實得很,左邊肩膀上有好大一片文身。他的後腦勺是禿的,四周有頭髮。”三驢子邊說邊蜷縮在椅子裡,似乎害怕兇手突然從天而降鉗住他的脖子。

沈恕表情嚴峻,半晌沒說話,像是在腦海裡描繪案發時的場景,又像是在分析三驢子所陳述內容的真假。三驢子看上去有些耐不住這讓人壓抑的沉默,斜著眼珠偷偷地瞟沈恕的臉。

沈恕從桌子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菸,卻不吸,只放在鼻子下面拼命地聞。沈恕是刑警隊伍裡少數不吸菸的人之一,但他思考問題時喜歡把煙放在鼻子下聞,他說菸草的味道有助於他理順思路。

沈恕見三驢子盯著他手裡的香菸饞涎欲滴,就把煙放回煙盒,說:“你要過幾年才到吸菸的年齡,不過我勸你以後也儘量別碰這東西,因為傷身體,又有依賴性,沒有一點好處。大董遇害後,你回到現場去看過沒有?”

三驢子心有餘悸地說:“一直沒回去過,那地方太偏,我怕兇手記著我,殺我滅口。”

沈恕不置可否,說:“大董遇害前有沒有跟你說過有人想殺他、為什麼殺他?”

三驢子長吁了一口氣,說:“那人殺大董是為了摘他的肝和腎!”

沈恕的身子明顯一震,問道:“你怎麼知道?”

三驢子說:“大董跟我講的,說有人出錢買他的肝和腎,他沒同意。”

沈恕的眉毛輕輕揚了揚,追問道:“是什麼人?長相?特徵?”

三驢子搖搖頭:“大董沒說,我也沒問,賣器官這事在我們這夥人裡不稀奇,不過倒沒聽說過有誰真的賣過。我們挨餓受凍的,要是身上少了零件,更活不了幾年了。”

沈恕又詢問了幾個細節問題,三驢子都不知情,而且看樣子不像撒謊。沈恕瞭解三驢子的脾氣秉性,他年紀雖小,卻常年在底層江湖中摸爬滾打,鍛鍊得狡猾而世故,他不想說的事情追問下去也沒有意義,逼急了還會信口胡說,警方也難辨真假。

三驢子雖然夥同馬三偷了錢,但數額不大,加之年紀又小,沈恕考慮後還是放他走了。雖明知起不到什麼作用,還是用狠話敲打了他幾句。三驢子這類人很讓警方頭疼,他無父無母、無家無業,眼裡沒有法律,心中沒有道德約束,大罪不犯,小錯不斷,又不怕蹲監獄,走到哪裡都是家。勸誡、警示、威懾對他都不起什麼作用。只能任由他遊離於社會的灰色地帶,成為社會治安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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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2014年11月1日。多雲。

楚原市小白樓。

</blockquote>

三驢子雖然自稱親眼目睹了大董遇害的過程,但他的供述是真是假、有多少水分,誰也不能保證。不過這至少是一條重要線索,或者可以由此解開多名流浪漢失蹤之謎,沈恕決定到三驢子供述的犯罪現場勘查一圈。

在落實犯罪之前,沈恕不想鬧出太大動靜,只讓我陪他同去。

小白樓據說是解放前某政府官僚的私邸,至今已荒廢了十來年,因涉及文物保護之爭,並且那位官僚的後人現在也很強勢,所以開發商雖然覬覦這塊寶地,卻不敢強拆,只好任由它荒著。

小白樓後面有一條小河,河邊荒草叢生,牆角處有一小片踩出來的空地,就是大董曾經棲身的所在。地上胡亂丟著幾件骯髒得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被褥,以及一套露出棉絮的襖褲,有風吹過時能嗅到一陣陣酸腐的臭氣。

不見流浪漢大董的蹤影,現場不像發生過打鬥,四周牆上、地面上也見不到明顯血跡。這是一個安靜而荒涼的地方,風撫草叢,流水淙淙,讓人無端生出些惶恐不安。

沈恕走到捲成團的被褥前,揪住被角往後一拽,裹在被子裡的東西都散落出來。我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堆女人的胸罩和內褲,有二三十件,而且這些內衣顯然不屬於同一個女人,有紫色的蕾絲邊新潮款,也有用土布縫的大花褲衩子。這個大董竟然是個戀物癖患者。

沈恕戴上手套,忍著難聞的氣味,逐件翻檢那些內衣。我不好意思袖手旁觀,只好在他身邊蹲下來,強抑制著噁心,仔細檢視染有層層汙漬的被褥。

翻看後,發現這些物品上都未見血跡。如果確如三驢子所說,大董是在這裡被人用重物打擊顱腦致死,那麼兇手或許在作案時做了充分的防護措施,或許大董不是在睡夢中被殺害的。

這時距案發時間已過去了半個多月,地面上的足跡已失去證物功能。而現場又沒有屍體或兇器,我們只能寄望於發現血跡以證明這裡確曾發生過兇殺案。

可是環顧四周,白牆、黑土、荒草、河流,沉默而蒼涼,並不見大片的血跡。而試圖憑肉眼在這麼大範圍內搜尋到濺落在現場的微量血跡,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何況,即使幸運地發現暗紅色的疑似斑點,我們也無法分辨它是人血還是動物的血,或者僅是某種色素沉著。

沈恕站在汩汩流淌的河水邊發呆,眉頭緊蹙,似乎一籌莫展。其實流浪漢大董失蹤,除了他並沒有其他人在意。在這世上無牽無掛的大董可能挪了窩,可能流浪去了別的城市,也可能病倒在某個無人的角落,自生自滅。

在我看來,沈恕無端來查證這起可能並不存在的案子有些庸人自擾,不過我還是不忍心看到他束手無策的樣子,脫口道:“不然把局裡警犬基地的血跡犬調來試試?”

沈恕經我提醒,眼前一亮,說:“已經引進兩個月了吧?還沒經過實戰,也不知道實際作用怎樣,不妨牽來試試。”說這話時,他緊蹙的眉頭展開了,似乎在茫茫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亮。

血跡犬又叫血跡搜尋犬,是警犬的一種。楚原市公安局在這個領域是短板,直到兩個月前才從國內某沿海城市的警犬基地引進一隻史賓格犬,同時引進一名經驗豐富的訓練員。血跡犬主要應用於三個偵查領域:一是搜尋山野、樹林、街頭的可疑血跡;二是尋找經過清洗、粉刷、偽裝的室內血跡;三是協助警方在較大區域內搜尋帶血的衣服、兇器等證物。

這次引進的是一隻史賓格幼犬,沒有實戰經驗,據訓練員說,它在搜尋微量血跡和陳舊血跡方面還缺乏足夠靈敏的氣味反應;在分辨血跡的不同載體方面,比如血跡與草叢、泥土、鐵器、磚石等物的混合氣味,還需要加強訓練。如果不是實在沒有別的辦法,我們不會動用這隻史賓格幼犬。

訓練員王保保帶著血跡犬東萊來到小白樓後面。

王保保接到出現場通知時,頗為難了一陣,說血跡犬東萊還處於培訓階段,辨識血跡的能力尚不完善,現在出現場為時過早,一旦出現失誤會破壞警員們對東萊的信心。可是經不住警犬基地主任的再三施壓,王保保最後只好答應來試一試。

二亮和可欣也聞訊趕來,他倆暫時放下手頭上的其他工作,專程來見識被傳得神乎其神的血跡犬的真實本領。東萊受到這樣密切的關注,也難怪訓練員王保保有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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