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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是袁昇第三次進太極宮面聖了。第一次是被安樂公主親自帶入宮內,第二次則是勘破李隆基失蹤的傀儡戲案後,被萬歲召見賜宴。

袁昇被小內侍引著,一路到得皇帝李顯的神龍殿前,便見一位身材清瘦的御醫降階相迎,老遠便微笑拱手:“大郎,果然是你來了,清流已望眼欲穿了。”

這人年若三十許,寬袍大袖,儒雅俊朗,頜下的三縷長髯濃如墨染,那張白裡透紅的面孔中隱著一層不肯與世同俗的飄逸之氣。

“清流兄,”袁昇眼前一亮,不由拱手笑道,“你既在這裡,又何須小弟來獻醜哇!”

原來這位俊雅太醫秦清流竟是袁昇的好友。此人精於岐黃妙術,曾半劑方藥活死人而轟動京師,當年更治癒過袁懷玉的頭風惡疾。

那是四五年前,袁老爺子被頭風病折騰得每日裡欲哭無淚,那時袁昇修道日淺,也是束手無策。袁懷玉尋遍了京城名醫無果,最後請來秦清流,他只在四神聰穴下針放血,當場見效,隨後再用了一服大劑量的天麻湯,數日而愈。

由此秦清流成了袁家的座上客。更因秦清流書法精絕,常與袁昇交流書道和醫道,便成了忘年交。只是近兩年袁昇閉關苦修道法,才與諸多舊友關係遠了。近日袁昇出山執掌辟邪司,也曾聽聞這位當年老友已是太醫院的首席御醫,妙手回春,深得二聖愛重。

今日才入深宮,便遇故交,袁昇當然喜不自勝。

只是此時老友重逢,卻無暇敘舊,秦清流陪著袁昇進殿的當口,便跟他細說了萬歲的病情。原來果如那內侍所說,皇帝近日鬱悶煩躁,氣血逆亂,這兩天更是茶飯不思,幾乎沒怎麼正經吃過飯了。諸多御醫都束手無策。

袁昇聽得暗自揪心,這等疑難雜症,為何放著醫道甚高的諸位太醫不用,偏要將自己召來呢?

“所謂病去如抽絲,萬歲這等症候更要以將養為上,但二聖卻都盼著霍然而愈,你知道,萬歲這身子骨,誰敢下猛劑?”秦太醫鬱郁地嘆了口氣,“大郎,恕我直言,你不該進宮的。”

“小弟也是身不由己呀。秦兄有何高見?”

“既來之,則安之吧!”秦清流微一猶豫,終於沒有多言。

一縷淡淡的氣息,從袁昇掌間收回,他白皙的額頭上微微凝了些汗水。

對面床榻上仰臥的皇帝李顯則長長吁了口氣,僵黃的臉上泛出些紅潤,微笑道:“不錯,這便是道家的布氣術嗎,果然效驗如神。”

袁昇卻有些無奈,才多少天不見,這位和善的皇帝更衰老了。這種純粹的衰老,也許是百病中最難醫治的病症了。

一旁的韋皇后也微笑起來:“袁昇,你果然與眾不同,只這手以真元罡氣布氣的秘法,便遠超儕輩。”她的鳳目若有意若無意地掃過了身旁的秦太醫,後者立時白麵微窘,垂下頭去。

韋皇后又道:“這兩日,你就暫且留住宮中,全心給萬歲診病調養。嗯,萬歲,你這親妹子太平,果然是慧眼識人呀。”

皇帝李顯也藹然一笑:“太平是個有心人,這還用你說。袁昇,你暫住宮內幾日吧,且去休息,少時隨朕一同進膳。”

袁昇心內閃過數個念頭,但天子賜膳,這是常人難得的榮耀,他知道,此時只得留下,便又叮了一句:“啟稟聖人,所謂醫家治未病,臣以為調養龍體,要從多方面入手,首要之務便是飲食……”

韋皇后點頭:“這是醫家至理,準了。”

袁昇卻昂起頭:“啟稟聖後,臣要對萬歲的飲食御膾有定奪之權。”

李顯的老眼一亮:“嗯,你這小子總是有些自己的見解,罷了,朕用人不疑,全依你了。朕倒要看看,少時你給朕上一桌什麼佳餚。”

韋皇后微微蹙眉,卻輕輕拍了拍手。

殿外一位身材高挑的青年將軍聞聲而入。這人一身戎裝,簇新的半月抱肚,閃亮的寬牛皮帶,飄巾幞頭上也綴著一顆珠子,威武中透出一份貴奢之氣,更引人注目的是這人面孔瑩潤如玉,眉目卻英挺逼人。

袁昇認得是總督皇宮內廷之安的太極宮龍騎中郎將楊峻。

原來自李隆基身中傀儡蠱後,皇帝李顯頗有自危之感,特意從禁軍中抽調精幹高手,組成了這一隊太極宮內衛,稱“龍騎”內衛。統領這批精銳禁衛之人便是楊峻。雖然龍騎中郎將只是從四品,但楊峻在二聖身前很是受寵,更兼李唐皇室有胡風,宮廷中的后妃和宮女並不如後世皇宮那般迴避外臣,所以楊峻常常出入內廷。

韋后道:“楊將軍,你陪袁將軍去尚食局轉轉吧。少時袁將軍的住處也由你安排。”

李顯又不緊不慢地叮了一句:“不要離朕太遠,就在這太極宮內吧,給他隨便先尋個寢處便可。”

楊峻領旨,極瀟灑利落地向二聖行了禮,又向袁昇溫文爾雅地一笑,便當先出殿。

出了神龍殿,秦太醫跟袁昇並肩而行,覷見楊峻在前面離得較遠,才低聲道:“調陰陽、固五臟,當以脾胃為本,大郎適才所言,直指醫家之要,看來老弟近年來醫道修為大進!”

袁昇見他欲言又止,忍不住道:“清流兄似乎在擔憂什麼?”

“唉,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故能形與神俱,道理我們懂,只是我們這些太醫,是不敢說這些話的。老弟你膽識過人,只是……奉勸大郎一句,你初來乍到,要明哲保身,到得尚食局,也不要多言。”

秦太醫瞟了一眼遠處楊峻高挑的背影,儒雅的臉上泛出一抹淡淡的憂色,並不多言,只略一施禮,便轉身而去。

唐朝皇宮內掌管御膳的地方叫尚食局,尚食局又分數司,其中專管烹炸煎割的叫司膳司。到得司膳司,楊峻喊來了主事的正六品司膳齊傅,帶著袁昇參觀御膳各司。

皇家的規矩大,給皇帝整治御膳的地方規矩更大。除了專門管飯菜的司膳司,更有掌酒釀飲事的司醞司和掌藥膳醫方的司藥司,甚至還有專給宮人供應柴炭的司饎司。

齊司膳是個和藹的胖子,一路上將宮廷飲饌諸般細節如數家珍般囉唆不休。

龍騎中郎將楊峻到底是一員武夫,聽得頭大如鬥,耐著性子陪著袁昇觀覽了皇家御膳的諸般精緻佳餚,又見他竟要了數月來皇帝所用御膳的菜譜一頁頁地翻看,終於懶得再待下去,扯個詞告辭而去。

此時午時將到,齊司膳正盤算著少時如何給皇帝進膳配餐,但這數月的菜譜著實不少,袁昇看得又極是認真,齊司膳想走又覺得失禮。正沒奈何時,忽見簾外有一人走過,齊司膳一喜,忙將那人喚入:“薛典膳,你來陪陪袁將軍,時辰已到,我且去看看廚上的御膳。”

那邊的薛典膳應聲走入,這邊齊司膳則給袁昇殷勤引見著:“這位薛典膳,人稱薛百味,天生的舌頭異於常人,曾在長安‘煉珍宴’大會中奪得魁首,半年前才被舉薦入宮,卻已成了宮內第一名廚。”

袁昇點了點頭,卻幾乎沒有抬起眼皮,仍舊細看著菜譜。齊司膳向薛百味使個眼色,匆匆別過。

屋內極靜,只有菜譜一頁一頁翻過去的聲音。袁昇和薛典膳一坐一立,都是緘默無言。

良久,袁昇合上菜譜,才向薛典膳點了點頭。卻見這薛典膳四十來歲年紀,身形矮胖壯實,一張胖臉上閃著油光,正是那些廚子的常見臉色,但這薛百味的臉還給人一種憨實沉靜的感覺。

“薛典膳曾在長安煉珍宴大會上奪魁,”袁昇知道這煉珍宴是閒居長安的幾位貴胄舉辦的廚宴大會,彙集各地名廚,諸般大宴要連綿十餘日,“這可著實不易。不知是哪一年的煉珍宴大會奪魁?”

“是連續三年,直到我被太平公主召入府內,半年前又被舉薦入宮。”薛百味溫和地笑著。

袁昇卻不由一驚。他雖隱居修道,不問俗事,但也知這煉珍宴大會奪魁對於一個廚師是何等難得,而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矮胖子,居然連續三年奪魁。

“原來薛典膳是被太平公主推薦入宮的。”袁昇的眸光微微一閃。

薛百味那張憨實的臉微微紅了下,垂首道:“蒙公主厚愛,蒙聖人厚愛。”頓了頓,忽地壓低聲音,“袁將軍果然具大法眼,只有聖手醫家調病,才會從飲饌入手,其實聖人的病體,極可能是源於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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