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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上元節的年味還未散盡,長安城的天空中彷彿還瀰漫萬家燈盞的餘豔,連朝霞都顯得那樣燦爛。

袁昇靜靜地坐在辟邪司的暖閣內,吐納多時,疲倦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血色。很久沒有回到辟邪司了,他這時才覺出,這間平凡的小屋竟是如此美好。

陸衝推門而入,道:“看來你好些了?”

“身處長安七星法陣的核心,受到陣意衝擊,”袁昇搖搖頭,“雖然秦清流承受了大部分,但哪裡是那麼容易好的。一月之間,我難以提運罡氣。”

“你不去看看熱鬧?安樂公主大婚了,聽說要借用韋皇后的車駕,二聖要駕臨安福門觀覽,這熱鬧比十五的燈會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

袁昇一笑搖頭:“那些熱鬧,與我何干。”

陸衝看出他笑容後的落寞,岔開話題道:“皇宮秘符案告破,長安城內的詭殺案應該也就煙消雲散了吧?”

袁昇悠然道:“在貞觀年間,國師袁天罡佈置了長安七星巨陣後,調動長安城的龍脈地煞之力和蚩尤魔神的符咒之力,壓制住了天魔。但秦清流顯然看破了太極宮內鎮符法陣的秘要,他破壞了蚩尤井附近的鎮符經匣,盜去了其中的重要鎮物沮賴羅葉,又毀了裡面的符咒。

“天象學有‘北斗九星,七現二隱’之說,那是因為在北斗七星旁,還有兩顆不常見的星,一名弼星,一名輔星,所謂‘左輔右弼’。而袁天罡佈下的長安七星法陣,也有九個星位,七個主星,兩個子星。在太極宮內,凌煙閣法陣是主,蚩尤井和丹閣法陣為子。在知機子生前,很可能已對丹閣子陣做了手腳,現在蚩尤井子陣又被毀壞,母陣凌煙閣便要向兩個子陣源源不斷地輸送陣流,猶如大堤出了缺口,這不但讓秦清流有了可乘之機,更讓整座長安七星巨陣的法效大減。

“於是天魔開始蠢蠢欲動。壓抑不住的天魔就如同一股到處亂竄的洪流,四處尋找決堤的口子。雖然如秦清流所說,天魔還差一個帝首,其力量還沒有大成,但哪怕洩漏了一絲煞氣,也足以殺人於無形。長安邪殺案的死者,都是或有意或無意接近法陣星位所在的蚩尤祠等地,隨即遭受了地煞攻擊。

“突厥武士古力青更甚一步,他竟進入了蚩尤祠下的地穴法陣,心神遭遇重創後掙扎跑出很遠,最終不支而死。所謂地煞,是一種地心元磁之力,可讓人產生諸般幻覺,所以人才會原地轉圈,包括最後難以支撐的古力青。這便是長安詭殺案的緣由。”

袁昇說著長舒了一口氣:“好在我們昨晚已連夜加固了蚩尤井和丹閣法陣的禁制,這一段時日,天魔是難以成勢了。”

“那秦清流也是古怪。”陸衝四仰八叉地攤坐在榻上,喃喃道,“他最早給韋皇后出的妙計,拿出一小撮沮賴羅葉讓其吞服,隨後韋聖後體泛紅光,猶如仙佛降世。這本是為韋后日後能登基奪權而做的一個絕妙鋪墊,但秦清流出瞭如此妙計,為何卻又連著煩請韋皇后,想要出宮外放為官?”

“只因秦清流給韋皇后出了如此妙計,韋后卻將這等大事交給她的另一個小情人楊峻去做。這不僅讓秦太醫妒忌恨,更讓他深覺惶恐。他意識到,自己很可能無法和這個年輕的美男子爭寵。秦清流還有個偉大的前輩,那就是女皇武則天的第一個男寵馮小寶,這個假和尚在武則天的宮闈內失寵後被搗成了肉醬。

“前車之鑑,警示著秦太醫必須動手。也許,他早就想動手了。清流兄的心思深不可測,他先是散播謠言,將要外放為官,以示自己在與楊峻的爭寵中失勢,做出一副置身事外之狀,一來麻痺楊峻和韋后,二來則是麻痺我——誰會想到,一個口口聲聲要遠離皇宮爭鬥之人,還會在皇宮內興風作浪呢?

“可隨後,他便籌劃了這場一舉多得的秘符案。在韋后等人依計行事的時候,秦清流卻悄然在神龍殿的龍柱上,塞上了第一張青龍秘符……

“開了這個頭,第二道白虎符案也就順勢而成了。之所以鎖定為蕊依,是因為蕊依身為韋后身前的四大貼身侍女之一,卻又是楊峻的秘密情人,想必對楊峻照顧有加。秦太醫應該沒有掌握二人私通的證據,但肯定對其恨之入骨。他是太醫的身份,要接近蕊依很容易,更因身為秘門中人,自然精擅移魂術等靈力道術,想讓蕊依得個失心瘋,自然也是輕而易舉。”

陸衝苦笑一聲:“這秦太醫還是個狠人,第三道朱雀符案居然留給了他自己,這才是讓本劍客最感意外的妙招。”

“因為如此一來,他已是受害者,自然少了嫌疑。更因身遭大厄,能博取眾人同情,我瞧得清楚,當時韋皇后趕到後,臉色都變了。這也讓在場沾沾自喜的楊峻成了最大的輸家。”

陸衝嘿了一聲:“第四步,就是最後上元燈宴上的鋌而走險、調虎離山了。不過,你是何時看出秦清流有詐的,是在燈宴之前就已懷疑他了嗎?”

“不得不說,清流兄偽裝得很好,如他所說,他對我是頗為忌憚的,還曾多次勸我,早日離開太極宮這個是非之地。”袁昇的笑容有些苦澀,“但他將自己吊在鶴羽殿,此事太過天衣無縫,卻有些弄巧成拙。因為在現場我竟然找不到什麼可用的線索,這反讓我生出許多懷疑。比如,秦清流平展的雙臂不是綁在那根橫木上,而是穿入了橫木兩端事先挖好的圓洞,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一個人無法將自己的雙臂都綁起來……不過清流兄到底是朱雀符案的受害者,更因我內心深處,極不情願將其設定為嫌疑者,所以沒有對其深究。

“而在上元燈宴前,我已隱約猜到那元兇會用調虎離山之計去圖謀凌煙閣。這時候,我們不得不鋌而走險,幸虧聖人過問了此事,萬不得已之下,我向萬歲坦承了這個大膽的計劃……只是我沒想到,最後的玄武符案會死人,而那前三案,都沒有命案……”

陸衝嘆了口氣道:“正如你所說,與可能會血洗長安的天魔煞相較,楊峻之死,微不足道。”

“可韋皇后絕不這麼認為。”袁昇淡然一笑,“好在我袖中一直藏著楊峻寫給蕊依的情詩,今晨派上了用場。韋皇后拿著那詩箋,氣得手都哆嗦不已,連呼逆賊該死、實在該死……”

就在今晨,天剛矇矇亮,袁昇已對皇帝和韋皇后做了最終的奏報,刺客秦清流和薛百味很可能是數十年前魔宗遺黨的秘門清士,這次別有心機地將天魔煞對準了韋后,居心叵測,也請萬歲留心。好在如今魔宗遺黨已清,韋后無恙,宮中太平了。

袁昇特意淡化了秦太醫和韋后的一些密謀和內情,事情涉及宮闈之秘,他哪敢明言。

袁昇同時呈上了丹爐法陣內得來的知機子遺詩,還有從薛百味臥房中搜來的零星紙箋——那自然都是被他做過手腳的,那封偽造的太平公主秘箋早已毀去。

因為李顯是在神龍政變中逼迫其母武則天退位後倉促登基的,更兼這幾十年大唐政局變幻,其間武則天甚至革除唐命而開創大周朝,所以當年國師袁天罡密佈長安七星法陣對抗天魔煞的典故,李顯並不知曉。直到上元節前袁昇去神龍殿問安時,才向皇帝初步透露了些訊息。

今晨,聽得袁昇詳細的稟報,再翻閱這些關於天魔煞的筆記紙箋,皇帝李顯頓時有一種芒刺在背之感。

數十年來,逃脫天魔煞威脅的大唐皇帝似乎只有他的父皇高宗李治了,但李治也早早身體不佳,壯年時便染上了眩暈風疾,不能親政……母后武則天雖然長壽,但母后所做的大事,便是革除了唐命啊……

更讓李顯隱隱覺得不安的是,自己的韋皇后已成為這次邪煞的鋒芒所向,難道會是下一個武則天?

袁昇只得勸解,正因為女帝武則天曾改唐為周,天魔煞的威勢已經被天時消解了,皇帝李顯才鬆了口氣。

直到此刻,袁昇眼前還閃著李顯那疑惑而恍惚的目光,如果不是要安排安樂公主的大婚之典,皇帝還不知要追問到何時。

“好在不管如何,我們辟邪司算是成功逃出皇宮了!”陸衝伸了個懶腰,“昨日黃昏前,青瑛自作主張,瞞著我們易容成薛百味去詐楊峻,沒想到遇到了真的薛百味,失手被擒。事後她對我說,那薛百味將她套在一個碩大的袋子內,拎入臨時御膳房所在偏殿的角落裡面。她正自鬱悶,忽然一人將她拉了出來,原來是秦清流易容成了薛百味,混入了偏殿。角落裡站著三個薛百味,這情形看上去別提有多詭異。”

袁昇不由嘆了口氣:“以後可得看好青瑛,再不能由著她去獨自冒險。”

“秦清流也是條漢子,我原以為他會立時自盡,沒想到他一身傲骨,醒來後當著二聖之面,坦承一切,自認是秘門真宗,然後才含笑自盡。這傢伙是條漢子,連死法都這麼驕傲。倒是那個薛百味怎麼辦,蒸不熟煮不爛,比我老陸還不要臉,一個勁求我們放了他。這可是個大麻煩。這廝雖是太平公主舉薦來的,但他到底要做什麼?”

“楊峻有韋后交給他的另外一個重大使命——奉命去誣陷太平公主。他們的原意,是在燈宴高潮時,讓薛百味衝出來,在諸多文武近臣的面前,指認太平公主謀逆。他是太平公主推薦而來的,又跟秦太醫走得很近,於是自然被楊峻選中,將這麻煩差事扔到了他頭上。”

陸衝不由想到從薛百味房中搜出來的那張春雪箋,嘆道:“他們費盡心機,請人惟妙惟肖地摹出了太平公主的筆跡,但這恰恰是最大的漏洞!”

“是的,即便薛百味是直對太平公主的鐵唐細作,太平公主那等謹細之人,也不會給他一份如此露骨的手書,這不是授人以柄嗎?只是那時我們還不能打草驚蛇,只得先將春雪箋放回去。”

陸衝卻覺一陣不寒而慄:“可是韋皇后是不會管那些漏洞的,只要薛百味敢跳出來指認,憑著他由太平公主府舉薦來的身份,萬歲八成會相信。那樣的話,相王和太平,都會下場悽慘。”

“楊峻軟硬兼施,自以為很好地掌控住了薛百味,卻不知道,薛百味真實的身份也是宗相府的一位秘門清士。此人精通元神攻擊之術,潛入皇宮的真正目的,其實是尋找天魔之秘。”

陸衝苦笑道:“不錯,這廝憨皮賴臉地已跟我招認了這個身份,還說,他被秦清流巧言迷惑了,只道秦清流便是他們苦苦尋找的秘門真宗……也正是秦清流的暗自指點,才讓他偷偷趕入丹閣假山法陣欲行不軌。不錯,他其實是秦清流的一枚棄子,隨時可以將其丟擲,迷惑我等。甚至在最後的燈宴高潮,秦清流突然出現,以更加強大的移魂術將其制住,隨後,再將楊峻引入了死境……”

陸衝不由想到昨晚秦清流的可怕變身,再聯想到曾聽袁昇細說過的天魔恐怖由來,心有餘悸,問:“袁老大,我們也只是將天魔暫時壓制,那麼,它……還會捲土重來嗎?”

袁昇心內一緊,低嘆道:“連國師袁天罡都沒有辦法將其完全消除……”

剛說到這裡,吳六郎急匆匆地推門而入,顫聲道:“大事不好了,駙馬武延秀請小袁將軍前去赴宴……”

陸衝哂道:“武延秀不是正忙著迎娶公主嗎,他請袁將軍做什麼,是來示威,還是要擺一個鴻門宴?”他目光再定到吳六郎手中那份精緻請柬上的物事,臉色登時僵住:“黛綺出事了?”

那是一縷秀髮,打著卷的金色秀髮,卻隨著駙馬武延秀的請柬一起送到,其意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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