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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機國師回過身來,冷冷道:“來者何人,難道要擅闖玄真法會?”

那人趕到門前,很恭謹地叉手行禮,朗聲道:“實在遺憾,鄙人日本國遣唐執節副使橫山和樹,素來仰慕大唐道家文化,特來觀瞻學習,請多多關照。”

這是個壯碩中年,黑臉長鬚,雖是日本遣唐使節,卻不是東瀛打扮,而是入鄉隨俗地穿著一身儒服,幞頭又高又挺。他行禮的姿勢非常標準,規規矩矩地叉手,神態恭謹。

跟著,又一個清瘦青年奮力奔到了橫山和樹的身後,也大口喘息著施禮道:“在下週全,日本國遣唐使節的通事,請……多多指教。這是朝廷給我們開具的文書憑證。”說話間規規矩矩地遞上來一份文書。

通事就是翻譯,清瘦青年名叫周全,應該是個唐人,倒是人如其名,長得模樣頗為周正。

要知當時大唐的文化燦爛輝煌,冠絕當代,對日本的吸引力極大。日本舒明天皇自貞觀四年就派出了第一次遣唐使,此後來唐學習的遣唐使團絡繹不絕。日本的遣唐使使團官員分正使、副使、判官、錄事,遣唐使入唐後多要四處參訪學習中土文化,至少要待上一年半載,學有所成後才離唐歸國。但因為日本國的遣唐使團人數越來越多,每次都增到了五百人以上,其成員便只有少數幹員才被准許進入京師長安。

宣機這才拿眼角瞥了下日本副使,淡淡道:“東瀛倭人也知仰慕道術?你們來我大唐學習,不是多以佛家僧侶為主嗎?”

橫山和樹恭謹地道:“啟稟郡王、啟稟國師,我日本國有陰陽道,也是由中華傳入,而以道家學說為主。掌握陰陽道的術士稱為陰陽師,極為天皇器重,鄙人就是一名陰陽師。陰陽道雖在日本已有傳承發展,但本人以為,溯本追源,還是要來多多吸鑑中華道家這個源頭。鄙人萬分榮幸,竟得躬逢十年一屆的玄真盛會,因此特地請示了上國的四方館官員,得到了觀瞻盛會的許可。”

他雖是個日本使節,漢語說得倒也通順流利。

李隆基接過文書看了幾眼,知道確是鴻臚寺四方館所開具的正經文書,不由笑道:“原來日本國也有道術,你們趕來法會參學,是想取長補短,光大本門術法?”

橫山和樹急忙搖頭道:“豈敢豈敢,鄙人所學與大唐術法相比,猶如米粒之珠而對日月光芒,能得到這偉大法會的一點點熏習,便是莫大的榮幸了。還有,鄙人近來神思恍惚,如同中魔,遍修本國的陰陽術驅魔,也曾求幾位大唐高道出手,卻始終無效。因此,很想請大唐國師和各位宗師出手相助。”

宣機聽他說得恭謹,大覺順耳,道:“好吧,你可住在天瓊宮外院,稍時會有人給你們安排住處。法會間隙,山人會出手給你驅邪。”

他揮手召來侍者去接待這日本遣唐副使和通事,便陪著李隆基向內院行去。龍隱國師等四大術師和宗正寺官員王慶都絡繹跟上,玄真法會的規矩挺大,其餘宗正寺小吏和李隆基所帶的一眾隨從都不得入內。

袁昇見高劍風還是滿臉悻悻之色,忙喚來一個小道童,命他帶著小十九尋個丹房換去破損的外袍。

“您就是袁昇將軍嗎?”一道怯生生的聲音響起,那個清瘦青年周全搶到了袁昇身前,叉手長揖,“晚生周全,見過將軍。”

袁昇見這青年略帶羞澀的樣子,心內不知怎的就想起當年的自己,微笑道:“周公子客氣了,幸會幸會。”

“我哪裡是什麼公子,小可也是素來崇玄慕道,平生最敬仰的人,就是袁將軍。小可最大的願望,就是請袁將軍收我為徒……”說到激動之處,周全臉色泛紅。

袁昇有些哭笑不得:“收徒?我才多大年歲,哪裡到了開山門納徒的時候……”

他的笑聲驟然收斂,這一刻,他已察覺到一股凜冽的劍氣襲來。同時而來的,還有一道細如針扎的傳音聲:“袁昇,你給我站住!”

這時天瓊宮的大門已隆隆地關閉了大半,但陸衝卻如電光般從即將合攏的門縫間閃入。

“袁大將軍,你,你當真做得出來,將我遠遠支走,然後對青瑛下手。”陸衝怒氣沖天,雖然長劍還在鞘中,但森冷的劍氣已經橫空壓出,咬牙切齒道,“昨晚,你對她做了什麼?”

此刻宣機、丹雲子等五大術師已陪著李隆基去得遠了,只有袁昇拖在了後面。他靜靜地望著鬚髮皆張的陸衝,緩緩道:“什麼也沒做,她很好!”

陸衝一愕:“你……你騙老子。昨晚我在城南外追查與地府傳說相關的花子幫,今早才發現,她竟派了姐妹用神鴉術給我傳信,說……怕你要對她動手!而且我也發覺,這幾日間,你一直在留意青瑛的行蹤。”

“我說了她很好,你若不信,為何不去看看她?”

“我急急趕回,還沒有看到她。”陸衝猶豫起來,連虯髯都在突突發顫。

“這位便是名震天下的陸大劍客嗎?”怯生生的周全忽然開口,“您能不能把手收一下,小可……很痛!”

原來陸衝適才來勢兇猛,見周全正站在袁昇身前,順勢就將他拎在一旁,但心急火燎之下,沒有鬆開他的脖領。

袁昇舉頭望見宣機等大術師陪著臨淄郡王李隆基去得遠了,便將陸衝拉入了一間安靜的丹房內。

“你的心情我很理解,其實,我確是對青瑛下了手。”袁昇盯著神色急劇變幻的陸衝,一字字道,“我做好了一切準備,也對黛綺做了細緻交代……”

“你和黛綺兩個居然一起對她下手……”陸衝瞬間臉色蒼白起來,“到底做了什麼?”

“最終什麼也沒有做!”袁昇幽幽嘆了口氣,“青瑛一直想對太平公主下手,這執念已越來越強,幾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如果任由她瘋狂地出手,那隻能是以卵擊石,飛蛾投火。我最初的想法是,由我來施展攝魂術,再由黛綺利用其強大的元神靈力,洗去青瑛的這部分記憶。”

“你應該知道,這樣施法會有多大的兇險……弄不好,青瑛會變成一個白痴!”陸衝幾乎就要拍案而起了,匣內的鐵劍發出錚錚輕鳴。

“我們已做了詳細準備,而最終我們放棄了,青瑛也太平無事。”袁昇黯然搖頭,“因為在操作中發現,青瑛的元神封閉得很緊。看得出,因為在秘符案中青瑛曾被薛典膳迷魂,事後她肯定暗自修煉過許多防止迷魂的奇門術法!”

“後來呢?”

“我們做得小心翼翼,青瑛應該對那一段沒有記憶,只會以為自己睡了一小覺。事後我也讓黛綺旁敲側擊地測試了她,果然她不知道,也沒出現任何問題。麻煩在於,她依舊對復仇太平公主念念不忘。”

陸衝久久不語,忽地疲倦地一笑:“袁老大,還記得我在上元節玄武門前對你說過的話嗎,你將一切都隱藏在一張四平八穩的面具之下,甚至平靜得不像個真實的人。是的,你一直以為,你能掌控一切,能掌控一切困局,自然也能掌控任何人的命運……”

“你認為我在隨意掌控青瑛的命運?”袁昇緩緩搖頭,“抹去她的那段記憶,也許是最安穩的辦法。雖然這辦法失敗了,但青瑛依舊安然無事,而且,她也忘掉了我和黛綺對她的這次施法。”

“也許你是對的。既然不能改變這個世界,那就乾脆改變她對這個世界的記憶。”陸衝的眼神驀地變得落寞無奈,“其實,我們都已在不知不覺之間,被這個世界改變了。”

袁昇頓覺空空落落的一陣難受。他幽幽地輕嘆了一聲:“可能你也不熟悉青瑛的內心!慘遭滅門之禍時,她的年紀並不大……”

陸衝的眼神劇烈波盪起來,沉聲道:“然後?”

“她被人裝在粗布袋子中,拎到仇家首領面前。仇家首領很疲倦地說,一個小孩子怎麼處置,還用問我嗎?然後另一人賠笑說,當然當然,這就是一塊該扔掉的抹布,一片該抹去的泥點,怎麼還要主人操心!這兩人的對話,如同揮刀制印般深刻在她的腦海中。

“後來,這個布袋子果然如一塊破布般被扔掉了,應該是從高處扔下去的。這是青瑛的心靈中最恐怖的一段記憶,她那時候尖聲慘叫著,如驚鳥般向下飛墜。”

咔的一聲,陸衝身前的案頭被他硬生生摳斷。

“好在她命大,袋子掛在了一棵老樹上,而且碎石樹枝扯破了袋子。她候到深夜,慢慢爬了上來。她死死記住了那兩個人的聲音。再後來,與你夜探宗相府時,她才碰巧認出了仇家首領的聲音,那是太平公主。而那個聲稱要扔掉抹布、抹去泥點的人,很可能是太平府內的大總管華仙客。”

陸衝雙眸噴火,不知該說什麼。二人都靜默無語。

良久,陸衝才說了聲:“我不知道你這麼做對不對。”他頹然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向門外走去。“這也許是你能想到的最後的辦法。何況,她也根本不會記得你曾對她做了什麼。只是,我不會忘!”

望著那道落寞的背影,袁昇竟怔怔地說不出話來。陸衝說得對,這時候的自己,顧忌的事越來越多,已經越來越難以按照本心行事。

袁昇剛剛跨入院中,便聽有人長聲吆喝:“恭送臨淄郡王!”

原來李隆基自知自己對術法完全是個門外漢,只在天瓊宮內匆匆一轉,便藉口公務繁忙,告辭而出。宣機國師等也不願這個名滿天下的風流王爺久留觀內,當即隆重無比地送臨淄郡王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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