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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鞠場上塵土飛揚,十名騎士分成兩隊,跨乘駿馬在場上縱橫馳騁,瘋狂地追逐著那個跳脫的紅球。

馬球,又稱擊鞠,是大唐上自皇帝、下至富豪都極為喜好的運動。每年皇室都要舉行幾場場面浩大的馬球賽,至於軍方、商隊乃至坊間闊少公子哥們組織的擊鞠賽就更多了。每次公開的球賽都是觀者雲集,長安百姓乃至在京師的各國使節、商人等都會趕來瞧熱鬧。甚至長安賭坊也看準了鞠賽場面大、觀者多的優勢,常對大型鞠賽開賭下注。

李隆基在球場上揚杆縱馬,揮汗如雨,一人一馬左衝右突,當真是風光無限。

陸衝卻如一柄鐵劍般矗立在場外,苦著臉盯著驅馬如飛的李隆基。這位爺與當初自己初見時那個意氣風發的臨淄郡王幾乎判若兩人,那時候他英銳逼人,談吐間有一股吞吐天地的氣魄,身邊也聚攏了大批豪氣干雲的青年軍官。

可這才幾年的工夫,臨淄郡王卻墮落成了整個京師的第一荒唐王爺,嗜酒、會玩、擅樂舞、喜美女,正所謂“風流不過李三郎”。

偏偏這位爺還成了辟邪司新的頂頭上司,可您倒是查案呀!說是兵分兩路,他李隆基要親自去探查妖龍案和地府謠言,結果卻只是象徵性地去了兩次崔府君廟,每次都是敷衍了事。然後便以探案為名,請來兩位西市最有名的幻術師,在府內觀賞一晚上的幻戲。

說起來這兩天,李隆基最主要的活就是在這座安樂公主私有的鞠場上痛痛快快地打馬球。跟他對戰的是駙馬武延秀,有幾次安樂公主還親自率著大批丫鬟僕役到場邊觀戰,給夫君助威,給堂弟起鬨。

場邊的信香燃盡,象徵終場的銅鑼響起,臨淄郡王才意猶未盡地催馬來到場邊。今天安樂公主沒有過來,場邊冷清了許多。

“陸衝呀,拉著一張苦瓜臉做什麼,看來案情還是毫無進展?”李隆基施施然地下了馬。

“小頭緒太多,大線索沒有。”陸衝黯然搖了搖頭,“就等著您大顯身手,指點迷津了。”

“三郎,今天你們的運氣不錯!”駙馬武延秀在遠處向李隆基搖了搖球杆,“不過這幾天都是陪你們練著玩的,正日子的安禮門鞠場大賽,可就不讓著你們啦!”

李隆基也揚起球杆,大笑道:“駙馬爺現在開始學習輸球,到了正日子,你就輸習慣了。哦,別忘了讓我安樂姐姐備好了金銀彩頭。”

兩撥人馬齊聲呼哨笑鬧,各自縱馬而去。

李隆基跟陸衝並轡而行,意猶未盡地說著:“安樂那丫頭提議,點名要武延秀跟我李三郎對戰馬球,地點竟在太極宮安禮門後的皇家鞠場。這可是大事,咱們輸誰也不能輸給安樂對不對……”忽地一拍陸衝肩頭,“你小子別老苦著一張臉,咱們現在就去查案。”

“查案,去崔府君廟?”袁昇抬起頭,卻見夕陽早沉下去了,估計催更鼓很快就要敲響了吧。

李隆基笑而不答。一行人縱馬如風,很快趕到了臨淄郡王獨居的別院。李隆基帶著陸衝直入內院的花廳坐定,早有侍女穿梭般上前,將晚膳送上。

“瞧瞧,八寶畢羅,上面的蜜餞果脯講究綠如翠竹,紅若牡丹,總計八種顏色,配上雪色鈞瓷盞,這才叫色相俱全、相映生輝。”李隆基笑吟吟地將一隻盛著八寶畢羅的鈞瓷盞推給陸衝,“特別是味道,甜、膩、酸、香、鹹諸味混合,入唇、入口、入喉,味道均有不同。快趁熱吃了,涼了就沒味道了。”

“味道著實不錯,呃……他們在忙些什麼?”陸衝嚼得滿嘴流油,忽然瞧見花廳外聚著一群人,幾個小吏帶著幾隊乞丐進進出出,有的乞丐被盤問後當即被帶走,再換了下一撥盤問,還有幾個文士在一張巨大的地圖上標標畫畫。

“查案!”李隆基莫測高深地一笑,很雅緻地拈起了一隻八寶畢羅。

過不多時,兩個藍袍小吏捧著那面地圖走到近前,道:“啟稟郡王,蒐羅了兩日,找到相關乞丐七十八人,結合刑部的勘察所得,各路訊息匯合甄別,已摸清了那四人逃跑的路線。”

“這是……”陸衝這才看清那地圖上用粗淡不同的筆道點染著,畫出了兩條線路,忍不住問,“難道是妖龍弓甲案中那四個幻術師的逃遁方向?”

李隆基點頭道:“刑部那邊只探出了那四個胡人幻術師的大致路線。在長安,最靈活的耳目,其實就是這些無處不在的乞丐。這四個胡人衣飾異常,落荒而逃時必然引人注目,雖然費了許多功夫,但終究是有所得的!”

“為何圖上是粗淡兩條不同的線路?”陸衝蹲下身細瞧。

“那條淡的線路,是另外一件要事!”李隆基的目光微微一沉。

陸衝正待細問,卻見又有幾名文士捧著厚厚的幾摞書卷趕了進來,給李隆基施禮。

一個白髮老儒翻揀出一本古舊的琉璃軸書卷,邊翻邊道:“啟稟郡王,坊間早就有‘太宗皇帝遊地府’的傳說,這故事在武周時期已被變成了至少三種變文,在坊間流轉唱唸。如果想查清最早的成書記載,則很麻煩。雖然給我們的時日太短,好在託郡王的洪福,我等尋得了一本貞觀十年的《長安遊記》,作者已不可考,但那裡就有‘長安崔判官廟新成’的記載。

“而這本成書於高宗永徽二年的《平康變文雜錄》,裡面便載著《太宗皇帝入冥記》,那時候距太宗皇帝龍馭賓天不過兩年光景。”老儒說著顫巍巍地將那捲古舊卷軸遞了過來。

“太宗皇帝遊地府?”陸衝忽地一拍大腿,“想起來了,這故事小時候我就聽說過。太宗皇帝在貞觀年間忽然患病,夜中常見冤鬼索命,後來大術師袁天罡給地府當判官的好友崔子玉求情,卻被小鬼帶入了地府,險些命喪黃泉。虧得判官崔子玉膽大心細,偷著給太宗改了生死簿,這才讓太宗皇帝死而復生,遊覽一番地府後,便即還陽。”

“可這故事與案情有何關聯,嗯……地府?”陸衝驀地瞪大雙眼。

“不錯,地府!”李隆基翻閱著古卷,“這最早的變文《太宗皇帝入冥記》中,說的便是太宗皇帝在涇河失足落水後,徑自遊入了地府。所以長安城下有地府,並不是什麼新鮮事,類似的傳說,甚至在太宗皇帝駕崩後不久便已成了流傳天下的故事。”

(作者注:唐太宗遊地府並得崔判官相助脫險的故事,在武則天的天授年間已有敦煌變文《唐太宗入冥記》流傳,近代大學者王國維稱此文為“為宋以後通俗小說之祖”。)

“而與這故事關聯最緊的一段變文,則是秦瓊尉遲恭做門神。這段典故,袁昇上次破解天魔煞時也已經涉及過。”李隆基津津有味地嚼著畢羅,說話不緊不慢,“當年袁天罡曾經在長安佈下了七座以蚩尤為首的鎮符法陣,就是為了對抗天魔煞。”

陸衝恍然道:“不錯,那時長安城內發生了數起邪殺案,應該就是天魔煞的地煞洩漏所致。但袁昇破解了秘符案後,對天魔煞所致的詭異地煞,卻並沒有最終解決。難道……”

“是的,只怕二者關聯很深!”

李隆基站起身來,持筆蘸了一絲淺墨,在地圖上標標畫畫,將那條淡線標成了顯眼的雙線。“現在一目瞭然了吧,雙線所標是蚩尤廟鎮符法陣所在的位置,這雙線處與四個幻術師逃跑的路線,有兩處交匯之地,竟有兩處同樣的廟宇——崔府君廟。”

“崔府君,就是傳說中入地府做了判官的初唐縣令崔子玉!相傳太宗皇帝遊地府時,就是這崔判官設計將太宗皇帝救出的。”陸衝雙眼閃亮,忽又重重一拍大腿,“而且,那妖龍案發生之地,也是崔府君廟!”

李隆基道:“貞觀十年,長安已有一座崔判官廟,說明崔府君崇拜早已有之。但後來長安的崔府君廟居然激增到了六座,這其後必然有‘太宗皇帝遊地府’這故事推波助瀾。也許是因為廟宇太過集中,時至今日,在長安城內已有兩座荒蕪了,便是這兩處。”

陸衝將盤中的兩個畢羅風捲殘雲般一掃而空,讚道:“郡王好機智,竟在談笑之間,擊鞠之閒,吃喝之暇,就將這麼多的關竅想得如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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