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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憂心忡忡地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剛點燃了油燈,便聽到一聲低沉的笑:“你終於回來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清瘦笑臉,竟然是日間在大街所見的那個神秘術士。

“怎麼又是你?”周全顫聲道,“我記得你已經被霹靂……”

“我不會死!哪怕是被晴空霹靂劈中……”術士搖頭嘆息著,彷彿不會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們都一樣。”

周全愣住,只得問:“我們都一樣……你是說,我也不會死?”

“是呀,因為我們本就是死人。”術士的目光變得非常宿命,“山人再次洩露天機,是的,你,是一個死人!”

周全不由拍案而起:“你再胡說,你這妖人……”

“莫急,山人問你,”術士陰沉地笑起來,“你睡過覺嗎?仔細想想,很久沒有睡覺的滋味了吧?你吃過飯嗎?上一次香甜的飯菜是幾天前,吃的什麼?”

周全頓時愣住,一股冷意嗖地躥起來,是呀,上一次吃飯上一次睡覺是什麼時候,很多天以前了吧?

“關鍵是,你不餓,也不困,對不對?只有鬼才沒有飢餓和睏倦的感覺。”

周全已聽到了自己牙齒打戰的聲音:“我不信,袁將軍告訴過我,這世上本沒有鬼的,鬼只存在於人心之中……”

“那我現在就可以證明給你看,讓你知道自己是人還是鬼!跟我走吧。”

術士帶著周全摸黑出了外院的暖閣,並不走大門,而是摸向了外院西側的一處角門。他在夜色裡走得飄飄忽忽,彷彿一道浮動的影子。周全覺得這傢伙很可能就是一個鬼。

這術士對天瓊宮的路徑極為熟悉,帶著周全一路順暢地鑽出角門,周全便看見門外竟停著一輛車。

漆黑的車,漆黑的馬,清冷的月輝下,這輛馬車竟散發著一種地獄般的幽暗黑芒。

望見那漆黑的顏色,周全的身子頓時僵住。他剛剛坐過這輛車。一時間,董先生、從空而降的霹靂、斜陽鬧市中的追趕怒吼、黑夜中疾馳的黑色馬車,諸般影像如潮水般湧過心間。

“上去吧!”術士很不客氣地推了他一把。

月亮像被啃了一口的燒餅,生硬地掛在浮雲間,月輝倒還透亮。馬車依舊行得飛快,周全透過半掩的車窗,緊張地注視著車行的路線。

“給你講個故事吧。”術士端坐車內,悠然開了口。

“什麼故事?”周全還盯著車外。他記得長安城內規矩挺大,應該有宵禁之例,但馬車前方挑了個燈籠,迎面一排巡視的金吾衛匆匆而過,望見燈籠上的字,居然也沒有過來喝問盤查。

“劊子手和書生的故事,”術士的笑容愈發陰險,“大周朝酷吏橫行,造出無數冤案,被砍的腦袋數不勝數,也就讓許多行刑利落的劊子手聲名遠揚。其中一位綽號‘無影刀’的劊子手最有名,因他刀法奇快,刀出無影,甚至刀無血痕。話說當時有個進京鑽營的富家公子被人誣告,說他是被滿門抄斬的王爺之幕僚,被當作賊逆餘孽抓住問斬。富家公子是個毫無主見的窩囊廢,將身邊的盤纏拿出來上下傾力打點賄賂,想做個漏網之魚。可是卻尋不到能使力的大官,白白費盡錢財,最後竟一路賄賂到了劊子手無影刀頭上。

“好在行刑時地點偏僻,無影刀便說,念你給我這麼多錢財,我便破例一回,稍時我行刑揮刀前,先喊一聲跑,你只管拼命逃跑,我自有辦法交差。富家公子哥大喜,果然在聽得一聲跑後便全力奔逃。這一路急急似喪家之犬,居然有驚無險地逃出了行刑之地,再竄出了京師,再小心隱藏了一段時日。兩月後又一路坐船,逃回了老家。一日晚間,他終於千辛萬苦地偷偷回到了家中。哪知他妻子看到他後大驚失色,原來就在他隱藏的這段日子,已有回鄉鄰居將他刑場被殺的訊息傳了回來。其妻於是驚問道,你不是死了嗎?鄰家張老爹親見你被砍了頭,說那刀好快……

“你不是死了嗎?”術士的聲音幽幽的,帶著詭異的韻律,“其妻這句話彷彿陰森的咒語,瞬間讓富家公子悚然驚懼,渾身發抖。他終於發現,其實自己早已是一個死人。下一刻,他委頓在地,化為一攤血水。”

周全被術士的雙眼死死盯著,不由牙齒打戰,喃喃道:“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他忽然用力抓撓著,大叫道:“不對不對!我活著,我掐自己會痛,會癢,我,我一直活著,我沒有死,更不是鬼。”

這時馬車忽然停在了一座荒蕪的道觀前。

“你馬上就會知道的。”術士冷幽幽地笑著,半攙半拽著身子已經僵硬的周全下了車。

道觀後院,一具黑黢黢的棺材橫在半人多高的蒿草叢前。術士點燃了一根蠟燭,猛然掀開了薄薄的棺蓋。

白慘慘的光焰下,周全只看了一眼,便立即渾身僵冷。

躺在棺材裡面的人,是自己。

或者說,是自己的屍身。

“這下死心了吧?三日前,你在西市大街中被驚馬踩踏而死。跟那富家公子一樣,你只是個執念強烈的新鬼罷了。不過,好在你遇到了我,我會讓你真正活過來!”

“我還可以活過來?”周全的喃喃聲細如蚊蟻。

“當然,人有三魂七魄,你只是缺少了三魂,七魄尚在。你若像那富家公子哥一樣,有著活過來的強大執念,再依我的秘法行事,想真正活過來,也並非難事,一切只看你想不想!”

“我當然想真正活過來,你說的秘法……是什麼?”

“奪回你的三魂!不過這很難,人死後魂魄無依,漂泊如灰,四散如煙,奪回你的三魂如同揮網捕風,太難了。好在還有第二個辦法:找到三個替身!”術士的眸子愈發陰沉。

“你是想讓我殺人?我本來是個醫生,怎麼能……”周全憤憤搖著頭。

“醫人是行善,但殺人也未必就是作惡。殺一個正常人,那是行惡,但如果殺一個生不如死的人呢?那便是積累功德了。”

“你要說什麼?”周全茫然無解。

“跟我走吧,現在!”

術士再次將他拽上了車。車門關上後,他卻掏出一個臉罩,蒙在周全臉上,低聲叮囑:“記住,到了那地方,少說話,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周全心中惴惴,只覺那輛車七拐八繞,在夜色中行了許多時候,也不知如何透過宵禁各坊的坊門的。

最終,馬車應該是停在了一家大宅院前。下了車的周全依舊套著臉罩,只覺所入之地有數道門,腳下跨過了幾處高高的門檻,鼻端不時嗅到馥郁花香,可知這宅子必是極其廣大奢華。

“行了!”

耳邊傳來術士的一聲輕笑,臉罩被掀開時,周全才發覺自己身在一間華麗的暖閣內。順著術士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見榻上一位老者苟延殘喘。

周全只看了一眼,便駭得閉上了眼睛。那應該是個重度燒傷的老者,一張臉被燒得烏七八糟,瞧來觸目驚心。

術士嘆道:“看到了吧,這位老僕遇到了歹毒的強人,慘遭殘酷的火刑,雙目被毀,鼻子被燒得只剩下一個窟窿,甚至口腔食道都已被毀,滴水粒米無法下嚥,只有在這裡等著活活被餓死。你通曉針灸,知道如何下針,只需一針,就能讓他解脫痛苦……”

周全正不知如何是好的當口,兩個婆子走了過來。她們衣著華貴,向著術士、周全砰砰地叩頭:“大師,您果然帶來了神醫,快超度他吧,讓他及早解脫。”

“聽到沒有,這就是讓你積累功德之事!”術士遞給周全幾枚銀針,低聲道,“還愣著幹什麼,用你的針行善,讓他解脫吧。山人同時施法,你的第一個魂魄便會借來了。”

周全茫茫然走上前去,在看到老者已化作黑窟窿的五官時,心內揪痛,再不猶豫,一針穩穩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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