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論善惡牛賀出魔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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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九州，不周山，不周山道院。

雄峰巍峨，山嶺蔥鬱，仙氣縹緲，靈氣成瀑。

道院掌教祭酒陽明真人看著山門外的方鑑，當即滿臉笑意地迎了出來。

“鴻清真君，稀客啊。”陽明真人來到方鑑面前稽首一禮，然後朝方鑑說道：“您怎麼有空到我不周山道院來了？”

方鑑笑道：“你這裡不是缺人嗎？我來給你送兩個小幫手。”

“哦？”陽明真人聞言，當即朝方鑑身後的梅羨章和瑄瑛看去。

“鴻清真君是要送她們來道院修行嗎？”陽明真人問道。

方鑑搖頭道：“他們兩個已經不符合進入道院修行規定的年歲了，我是讓他們來道院看看有沒有事做。”

“事多的是。”陽明真人說道：“不過鴻清真君，如果你想讓她們進入道院修行，我作為掌教祭酒，可以特招的。”

“不行。”方鑑直接擺手說道：“規矩就是規矩，律令就是律令，豈能隨意變改。”

方鑑一左一右將梅羨章和瑄瑛拉到自己身邊說道：“這個是我徒弟，這個是我晚輩，我去混一諸天的時候讓她們兩人自己在閻浮大世界遊歷修行，現在想給她們找點事做，陽明真人若是方便的話，不妨幫我給她們二人安排一些事情做做吧。”

陽明真人連忙說道：“有有有，事多得很，正好我這不周山道院還缺幾個雜務郎，如果鴻清真君不介意的話……”

“雜務郎？可以可以，我沒問題。”方鑑連忙說道，然後又朝梅羨章和瑄瑛問道：“你們兩個呢？”

梅羨章問道：“雜務郎是做什麼的？”

陽明真人笑道：“就是做雜務的，除了授業教學之外，不周山道院給你們安排什麼就去做什麼，包括傳遞書信、接引學子、打掃山門、看管居宿等打雜之類的事務。”

“好啊。”瑄瑛馬上說道：“我願意的。”她以前在蓬萊天街就是賣茶的，雜務什麼的都做過，自然不會嫌棄。

而梅羨章見瑄瑛都同意了，也就沒再說什麼，而是直接點頭道：“好吧，我聽師父的安排。”

陽明真人笑呵呵地道：“那好，二位現在就是我不周山道院的雜務郎了。”說到這裡，陽明真人又朝方鑑說道：“鴻清真君，請入道院小憩，也好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好。”方鑑點頭說道，隨後眾人便走進了道院山門，而此時的道院剛剛落成，一切看上去都非常的新，人也比較稀少。

不過方鑑還是感察到了這不周山道院內有好幾道太乙玄仙和金仙的氣機，這時陽明真人解釋道：“這不周山道院除了我這個掌教祭酒外，設有院主和司業。所謂院主就是一道之院主，現在只設有三位院主，分別是道院院主碧霞元君，佛院院主文殊菩薩，還有一位妖院院主，不過妖院院主暫定由十二位妖神輪流執掌。”

原來的妖族十二妖神本是金仙道行，不過在妖族歸附天庭後，在天庭的幫助下十二妖神已經摘取了太乙金仙道果，不然妖族的力量斷層就太嚴重了。

“原來如此。”方鑑又問道：“那司業呢？”

“司業也是由道門、佛門和妖族同出。”陽明真人說道。

方鑑點了點頭，然後笑道：“有道門碧霞元君和佛門文殊菩薩，再加上十二妖神的名氣，你這不周山道院想辦不好也難啊。”

“是啊。”陽明真人也是一臉喜氣，道：“我在人間就喜歡傳道辦學，沒想到現在到了天庭，又能幹回本職了。”

方鑑一邊走一邊笑吟道：“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

“我看這四句很符合《天條》的精神，應該作為不周山道院的訓令。”方鑑朝陽明真人說道。

陽明真人擺了擺手，謙虛地道：“與道、佛二教渡世真言相比，我這四句還多有不足之處啊。”

“無善無惡，有善有惡，知善知惡，為善去惡，這就是修行的四個境界，有善有惡是第一重境界，知善知惡是第二重境界，為善去惡是第三重境界，如今我等最多停留在‘為善去惡’這一境界，而‘無善無惡’即是最原初的境界，又是返璞歸真的境界，比如那些大羅金仙，他們變能做到‘無善無惡’了，因為他們行事大多不沾因果，自然也談不上善惡。”方鑑緩緩說道。

陽明真人微微頷首道：“想不到鴻清真君能將這四句話參悟到這個境界，真是下官的榮幸。”

“只怕是不合真人你的本意吧？”方鑑笑著問道。

陽明真人哈哈一笑，然後朝方鑑說道：“當這四句話從我口中說出來的那一刻，它就已經不屬於我自己了。每個人都會從中得到自己的領悟，只要眾生能從我的話中領悟到自己的‘為善去惡’的正道，世人如何解釋我的話，又有什麼關係呢？”

方鑑聞言頓時肅然起敬，似王陽明這種在人間就是搞哲學和學問出身的神仙，境界比那些道門佛門的大德可只高不低，難怪天庭要讓他來做不周山道院的掌教祭酒了。

說話間眾人已經來到了不周山道院之中的一座竹亭之中，王陽明請方鑑落座後，又命童子奉上靈茶。

“這不周山道院周圍都是竹子？”方鑑朝王陽明問道。

王陽明點頭道：“對，我認為修煉之人當清心寡慾，當不為世俗所擾、世情所困，所以便從天庭取了一些‘孤風瀉月竹’的竹米種在了不周山道院內外，也好取個清幽寧靜之意。”

“好。”方鑑點頭道：“最近正好無事，那我可就要在這道院中多叨擾幾日了。”

王陽明聞言眼睛一亮，道：“榮幸之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