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五位臺輔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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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清風吹入議事臺主殿，太真道尊和另外四位臺輔正在商議姚荇夫人之事，這麼大的事情太真道尊是不可能瞞著另外四大臺輔的。

但此時吹入殿內的這陣清風顯然非同尋常，因為它帶著一絲煞氣。

五位臺輔立刻扭頭朝大殿內看去，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一臉驚魂未定，神情恍惚的姚弘。

看到姚弘這個樣子，五位臺輔眉頭一皺，旋即太真道尊朝姚弘問道：“姚弘道尊，此行是否順利？”

姚弘單膝跪地，面色蕭然，拱手朝五位臺輔說道：“請五位臺輔檢視我的記憶。”

聽到這話，五位臺輔霎時一怔，姚弘居然讓他們檢視他的記憶？這是受了什麼打擊？居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太古道尊說道：“姚弘道尊，事情到底如何？你還是親自說吧。”

五位臺輔明顯不想觸犯這層忌諱，無論誰被檢視記憶，這都是極其觸犯禁忌的。

但姚弘卻堅持說道：“臣會將此行的記憶釋放至靈臺之內，以供五位臺輔檢視，五位臺輔，請。”

說完，姚弘低下頭去，顯然已經做好了準備。

五位臺輔見此，相互對視一眼，隨後他們沒有再拒絕，而是各自放出一道神念進入了姚弘靈臺之中。

隨後，他們就看到了姚弘靈臺內，關於此次姚弘前往誅殺方鑑的全部記憶。

規律玄炁、太素玄炁、先天至寶……當最後那四道先天紫清天雷降落下來，將姚波等人全部誅滅時，五位臺輔的神念彷彿受到了莫大刺激一般退出了姚弘的靈臺。

緊接著，大殿之內便陷入了長達半個時辰的沉寂，而在這長達半個時辰的沉寂之後，太真道尊終於開口了。

“姚弘，你先回去吧，此事不要告訴任何人，記住，是任何人。”太真道尊朝姚弘說道。

姚弘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起身躬拜道：“是，姚弘遵命。”

然後姚弘拜退而去，退出大殿離開了議事臺，返回天兆仙宮去了。從此以後，姚弘就出現了一個怪毛病，凡是聽到天雷之聲便會下意識進入屋中關閉門窗，好像是在躲避？

而在姚弘離去之後，五位臺輔的神情也變得極其凝重。

“方鑑說謊了。”太真道尊說道：“他說禮敬天地，向天祈禱，故而天應其告，降下先天紫清天雷，這純粹是謊言。”

太古道尊說道：“那似乎是他的一種能力，可以犧牲一些代價，從而召喚先天紫清天雷，你們還記得他喊的‘四百萬’嗎？”

太和道尊說道：“難道是壽命？”

太沖道尊說道：“可在這先天無極界，一個混元無極大羅金仙只要不遇到災劫，壽命等同於無限……”

“不一定。”太微道尊說道：“在成為一清境之前，無論是大羅金仙還是混元無極大羅金仙，壽命都是有限數的，並不是完全無限，只是我們不知道這個限數到底在哪裡。”

說到這裡，太微道尊補充道：“先天無極界到現在仍有很多當年大道庭剛剛建立之時的上境修士，可你們什麼時候見到過大道庭建立時的那些混元無極大羅金仙？”

聽到太微道尊的話，太真道尊等人點了點頭，隨後太微道尊說道：“以我推斷，這個方鑑，他可以用自己的壽命為代價，召喚先天紫清天雷。”

“四百萬年壽命，一百萬年壽命就是一道先天紫清天雷？”太古道尊說道。

太微道尊點頭道：“定是如此，加上他那日殺死太章道尊的那一道先天紫清天雷，他一共捨去了五百萬年壽命。”

太沖道尊說道：“一個混元無極大羅金仙，無災無劫，活個千、百億年不成問題吧？”

聽到太沖道尊的話，眾位臺輔再次沉默了，這樣算的話，方鑑能召喚的先天紫清天雷數量還有很多，如果一旦讓他證得一清寶境，那就更恐怖了。

“那他的那兩道大道玄炁以及先天至寶又從何而來？”太和道尊問道。

“先天至寶雖然可貴，但卻不必奇怪，方鑑母子都是從下界而來，下界混沌開闢之時，誕生出幾件先天至寶也在情理之中。”太真道尊說道：“他們母子各有一件先天至寶，看來在下界的勢力非同小可。”

如果不是在下界很強大，怎麼可能搶到兩件先天至寶？

相比於姚弘，五位臺輔可是見過太元道尊的先天至寶‘誅仙劍陣圖’的，所以一眼就可以看出方鑑的那件先天至寶根本不是太元道尊的那件。

“至於那兩道大道玄炁，就無從得知了，他應該是將自己所證得大道修煉成了玄炁，這種事不能說沒有，但先天無極界古往今來，也只有那些擁有曠古絕今的悟性才能到這般地步，而這些人，今天在這先天無極界中無一不是證得了三清寶境，一方至尊。就算沒有證得三清寶境，也是二清境中無人可敵的存在。”太古道尊搖頭說道。

太沖道尊說道：“難道說，這個方鑑，也是這樣的人？”

五位臺輔誰都沒有否認，單從這些時日方鑑的表現來說，他們還沒見過大道庭哪個後輩有能堪比方鑑的。

儘管五位臺輔不願意承認，但他們也不可否認自己等人小看了方鑑，從而錯誤對待了方鑑。

“不該放他走的。”太真道尊不無悔意地說道：“把他留在玉京城內，我等尚可制衡，但這樣把他放了出去……只怕外面的局勢要被他攪個天翻地覆了。”

太古道尊也點頭說道：“這個決定的確做錯了，一個執金吾的職位而已，能把方鑑留在玉京城內是再好不過了。”

“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太沖道祖搖頭說道：“大錯已經鑄成。”

太微道尊說道：“當時我們也不知道他的本事，只想把他逐出大道庭卿貴行列，再加上姚家……”

後面的話太微道尊沒有說出來，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姚家向五位臺輔妥協了許多利益，所以五位臺輔才處處幫姚家拉偏架，哪怕是在風波邊緣的方鑑也無法倖免。

這就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姚家向他們做出巨大妥協和讓步固然是好事，但稀裡糊塗把方鑑這隻大老虎放回了山林，而且還與其產生了嫌隙，這就是大大的壞事了。

“現在局勢走向只怕要超出我們的控制，接下來我等要共同進退，切不能相互掣肘。”太真道尊朝另外四位臺輔說道。

五位臺輔也都有各自所代表的利益，所以太真道尊這話是在提前提醒另外四位臺輔。

眼下方鑑出玉京，調查雲浩世子之死已經是難以挽回的事情，再加上他出城之前抓走了周瑾，所以他肯定是知道一些貓膩。

那麼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肯定會有很多事情脫離他們的掌控，這個時候五位臺輔就要暫時放下自己身上的利益糾葛，同舟共濟，共同進退，才能在即將到來的滔天風浪中掌穩大道庭這艘巨舟的船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