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思考以后却现,他甚至都没有指责萧庭风的资格。
因为纪窈卿如果没有感染瘟疫的话,或许也不会病得那样严重,就这样香消玉殒。
其实在没有见到纪窈卿之前,施浮生已经不止一次的从初施仪的口中听过他这个爱徒。
初施仪总是用一种非常嫌弃的口吻,说纪窈卿有多么不开窍,有多么不听话,看起来就呆呆傻傻的,很好欺负的模样。
可他虽然这样说,唇角眉眼总是带着几分笑意,就像是在悄无声息的炫耀一个非常值得骄傲的晚辈。
在施浮生第一次遇到纪窈卿的时候,就觉得她和初施仪描述的那个徒弟的非常相似。
在深夜闯入浮生阁的少女圆圆的眼睛眨呀眨,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还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桀骜之色。
后来果然现,她就是那个人的徒弟的时候,施浮生又忍不住惊叹起这神奇的缘分。
从一开始,施浮生就没有想过要让初施仪死,但是初施仪终究还是死了。
后来,他以为纪窈卿会长长久久好好的活着,可是纪窈卿也就这么突然的死去了。
唯二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就这么离开了他。
施浮生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悲痛欲绝的感觉,只是觉得心上传来了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可三年过去了,就在他即将要将往事淡忘掉的时候,纪窈卿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再次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
施浮生觉得这是天意,他又多了一次机会可以好好把握。
明日的大婚,就是他和萧庭风第一次的正面博弈。
施浮生知道萧庭风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对手,但他也不认为自己就会输。
相反,比起输,他觉得自己赢的可能性更大。
萧庭风是一个有所顾及的人,而他却无所顾忌。
如此一来,他就已经从某个方面胜过萧庭风一筹了。
……
在大婚当日,纪窈卿换上了新娘的装扮,赵知秋看了看镜子里的纪窈卿,忍不住感慨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纪窈卿却毫不犹豫的踹了他一脚道:“本姑娘是你能肖想的吗?”
赵知秋就又默默闭了嘴。
就在两人准备出门走流程拜堂的时候,赵知秋还是祈求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在外人面前要装得亲密一些,不然很容易被人看出蹊跷来的。”
纪窈卿当然知道,就算是演戏也要演得真一些嘛,不然若真的露出了什么马脚,说不定两个人的小命都要搭在这里,那可得不偿失。
她无奈道:“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赵知秋默默在心里面苦笑。
这位初大夫固然是个美娇娘,他也可以算得上是丰神俊朗。
一对才子佳人在一起同行三年之久,按照画本上的写法,恐怕早就生了些什么,甚至连孩子都得有了。
可他们却只是实打实的过命之交,一见面就是闹不完的鸡飞狗跳,那些个旖旎纯情是一分半点都没有。
有时候赵知秋也不免觉得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