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鉅變陡生的一瞬間,兩個當事人感覺像是不小心踩死一隻螞蟻觸發了地球毀滅——他們幹什麼了?好像什麼也沒幹怎麼就地動山搖,怎麼這固若金湯的盤古墓就像一枚雞蛋似的一下就被絞得粉碎了呢?

林九微的混亂困惑中還夾雜著一絲委屈:一開始她是幹什麼來著?依稀是查一樁漁船海難案,結果現在滿眼飛沙走石,一條連恐龍都甘拜下風的人頭蛇在向她撒起床氣,簡直是早上出門買個包子,結果走錯路坐錯車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在飛向人馬座!

而她之所以尚有閒心進行富有想象力的思維運動,全仰仗駱沉明把燭陰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他把林九微和小耳朵安置在廢墟中一個較為隱蔽的角落,然後大聲問候著燭陰全家,一面朝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與龐大的燭陰相比,駱沉明在廢墟上奔跳的身影就像一粒無憂無慮的跳蚤。

夜色濃重,從林九微的角度看不見駱沉明身上的累累傷痕,只聽清他挑釁巨怪的聲音:“出東門,向西走,半路上碰見個人咬狗!”這很能體現他在西安生活多年的特點,也不知為什麼,這段秦腔立刻激怒了燭陰,它一記降龍擺尾橫掃千軍,駱沉明就得在地上轉體七百二連一個狗吃屎,起來狠狠吐掉一口血痰,覺得還得把這鬼東西帶得更遠一點,於是揉揉屁股接著唱:“提起狗頭打磚頭,反被磚頭咬了手。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隨著燭陰欲滅駱沉明而後快,林九微便深刻領會到燭陰呼風喚雨的本事,一會兒是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一會兒是三伏天的酷暑熱得她頭上蒸騰起嫋嫋青煙,而這一切,那個高坐在月亮上的人正怡然自得地俯瞰欣賞,他翹著二郎腿,手裡一刻不停地在剝東北紅松子吃,腰間照例掛一個精緻的小布兜用來扔殼,只是偶爾不小心,細小的松子殼也會從他手裡漏下去。

林九微拈著從天而降落進她衣領的松子殼。

她抬起頭,看見了坐在月亮上的張臻。

仇人相見,一霎血液逆流,心若擂鼓。

然而駱沉明的痛呼聲喚回了林九微的注意力,燭陰正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擺出吃點心的架勢。林九微便顧不上月亮上的張臻,拍拍小耳朵讓她別挪窩,自己抱起一塊石頭衝了過去。跑到燭陰身後,她高舉雙臂,腰背運勁,用盡全力投擲——準頭不錯,石頭重重砸到燭陰身上,發出沉悶的一聲,嘭。

下一秒燭陰尾巴來回一卷就把林九微抽飛出去了。

林九微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拋物線。

這一瞬間,林九微的大腦一片空白,身心都輕飄飄的,難以相信死亡來得如此迅捷又虛渺。

然而張臻伸手撈住了林九微。

林九微本能地緊緊攥著張臻的手。

夜空中,映照著冰雪清潔的月光,一男一女嚴格遵照字面意思——在月下執手相看,倒是一幅很唯美的畫面。

腳下的東西都縮水成玩具大小,命懸一線之際,林九微被激發出全部潛力,頭腦清醒得像一臺計算機,抬頭跟張臻說話,拖延時間:“是你故意叫醒燭陰對付我們。”林九微說。

張臻搖頭:“我什麼都沒幹。”

遊戲裡也有地心引力,林九微感到自己的手正從張臻手裡往下滑,肩肘關節墜得直疼,她一面咬牙攥緊張臻的手,盯住張臻的褲腿,盤算著伺機拽住,一面拖延時間:“你——”

張臻卻截斷她的話頭:“你知道我的人生信條嗎?”

“是什麼?”林九微很配合,褲腿的距離不遠不近,應該夠得到。

張臻把另一隻手也覆到林九微手上,看上去就像一位紳士在對一位小姐表達仰慕之情,他的聲音也是很文雅很有風度的:“我的人生信條有很多,比如現在,我就相信‘反派死於話多’。”說完他毫不留情地抽回自己的手,把林九微推了下去!

風在耳邊呼嘯,而那隻很有希望的褲腿,一個線頭都沒給林九微碰到。她在空中拼命撲騰和尖叫,駱沉明剛想來接她,就被燭陰吹出的刀子一樣的強冷風逼退。天地萬物眼花繚亂地在林九微眼前亂轉,猛然間,一切戛然而止——

劇烈的疼痛讓她生出被腰斬成兩段的錯覺。

而實際上,她被一根麻繩吊在距離地面兩三米高的距離,繩子的另一端握在張臻手裡:“我實在不喜歡親自動手對付別人,顯得我氣量很小似的。還是讓它幹掉你吧!”

說著手一鬆,下落的瞬間,林九微看見燭陰朝她撲來的血盆大口!

駱沉明渾身是傷,拼了命朝她這裡跑,那一二十米的距離看著讓人心生絕望。

這時候,令林九微終生難忘,也終生費解的一幕出現了:小耳朵不知怎麼跑到她面前,異常勇敢地朝燭陰臉上扔了一粒五毛硬幣那麼大的小石子!

這樣的一個敵人顯然也大大出乎了燭陰的意料,它黃色的蛇瞳頓時瞪圓了,惡狠狠地看著小耳朵——也許它覺得在正餐之前來頓甜點也不錯?

小耳朵也瞪著燭陰,在她自閉症的世界裡,還沒學會對於“怪物”的恐懼。

林九微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要將小耳朵護到身後,卻被趕來的駱沉明拉住:“等等看,小耳朵會和動物交流。”

遊戲裡的怪物能算動物嗎?燭陰的反應看上去並不像個NPC,難道它和雪媚娘一樣,是個人?似乎也不像。

小耳朵的眼神毫無畏懼,也毫無雜質,她望著燭陰,眼睛像兩粒黑寶石那麼閃亮而堅定。

片刻,燭陰怒張的蛇軀竟然就在這樣的目光下慢慢軟化下來,它猶猶豫豫地擺動尾巴,伸向小耳朵,小耳朵伸手握了握那截羞答答的尾巴尖。燭陰眨眨黃眼睛,龐大的身軀一動——林九微連忙抱起小耳朵,燭陰卻躺到地上,給小耳朵打了個滾。

“唉,出息。”張臻在月亮上嘆息一聲,打了個響指,指尖跳出一簇綠色的火苗,手指一彈,火苗就彈進了燭陰的腦殼,燭陰的眼神頓時就變了。

在地上的三人反應過來之前,那粗壯巨大的蛇尾便開山裂石地迎面掄過來,駱沉明別說擋,連步子都沒來得及跨出去,就眼睜睜看著林九微抱著小耳朵直直地摔出去,一聲沒吭地砸到地上,一動不動。而駱沉明甚至還來不及擔心和憤怒,便也被燭陰的巨尾掃中,摔落在地,奄奄一息。

張臻拍拍褲子上的松子屑,從月亮上輕盈地飄到地上。

他對被打得半死的駱沉明已經沒有興趣了,先去看了林九微,那樣子是死透了,他伸手把林九微扒拉開,檢查她懷裡的小耳朵,小丫頭肉墩墩的臉蛋上蹭了灰,張臻打了記響指,綠瑩瑩的火苗在他指尖慢慢轉著,小耳朵的臉龐就被清理乾淨了,軟綿綿的頭髮也重新變得整齊服帖。

張臻蹲在地上長長地嘆了口氣:壞人也是人,也會有很多委屈和傷感的。

“行啦,你都吃了吧!”張臻懨懨地吩咐燭陰,轉身走了——一剎那地上騰起一條黑影,張臻只覺後腦勺一痛,回過神來,一片尖銳的石片卡在他脖子上。

“不許動!”林九微說,“除非你想被割斷頸靜脈。”

張臻剛想打響指,林九微又說:“頸靜脈後面就是頸總動脈,後面還有迷走神經,你要是動一動,我可不保證會切到什麼深度。你當然不會死,但一定會痛得你連做一年噩夢。”

趁他猶豫之際,駱沉明迅速摁住他手腕。為防止他搞小動作,駱沉明把他的大拇指和食指牢牢地綁在一起,兩條胳膊折起來綁到背後,他和林九微都發現了,張臻在遊戲中的所有特權都得要打個響指才能實現——反派死於裝*。

用來綁他的布條是駱沉明從張臻身上撕下來的衣袖和褲腿,還有一截上衣的下襬。於是張臻現在短袖中褲,上衣露肚臍,加上他被綁成“OK”手勢的手,好像隨時準備去西雙版納跳孔雀舞。

林九微命令張臻帶他們去遊戲出口,石片邊緣鋒利,往裡一抵疼得張臻眼角飄淚,駱沉明補充道:“走之前你先把小耳朵救醒。”

“我可沒這本事,只能等她大腦自己恢復嘶——”石片毫不留情地在張臻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疼得他一激靈,只得示弱,“要不讓燭陰馱著她走?”

月鏡彷彿到了盤古墓就已失靈,林九微和駱沉明兩人現在身上受的外傷內傷,要放現實世界裡都得是橫在地上等擔架來抬,再要抱著小耳朵實在勉強,林九微想了想,威脅張臻:“燭陰要敢弄傷小耳朵——”

“你就切我的頸靜脈頸總動脈和迷走神經。”張臻倒是很想得開。

在張臻的示意下,燭陰用尾巴輕輕捲起小耳朵,小耳朵安靜得像一隻洋娃娃,燭陰卷著她輕輕晃了晃,她仍然毫無知覺,燭陰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幕,把小耳朵放到背上後,它扭過頭,黃澄澄的蛇眼注視著小娃娃,眨眨眼,一滴籃球那麼大的淚珠子順著它的臉落到小耳朵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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